在赤瞳的记忆里...

关于黑瞳的印象，

身高体重这些最基本的信息也好，或者说是性格实力也好。

她都是了解的一清二楚。

至少...在帝都的时候是如此的。

因为从小在帝国暗杀部队接受的训练内容不同的缘故，相比于她这“正常”的性格而言，黑瞳的性格要“扭曲”了许多。

黑瞳她会在杀戮之中笑出声来，也会在遍地尸骸，宛如地狱一样的战场中享受杀人的乐趣。

她会踩踏在尸堆上面毫不在意的吃着自己的零食。

不会带有一丝半点的善念，有的只是冷酷的刀锋。

她不是那种会因为任务的原因才暗杀敌人的人，而是那种完全因为她自己的“欲望”而去暗杀敌人的人。

换句话说，她不是“被迫”杀人而是自愿。

如果说赤瞳在斩杀敌人的时候尚且还保留着良知与善良，常常把“报应”放在嘴边。

但黑瞳不会，某种意义上她是纯粹的，只是单纯的在杀人而已，犹如一个“杀人魔”一样，眼里没有一丝对生命的敬畏。

人是什么，两条腿，两只手，一个脑袋的人是什么？

在黑瞳的眼里很简单，“人，是能杀的！”

简直，一点也不像姐妹。

也许她们两个唯一相似的一点就是“对同伴的重视”了。

会真心相待自己认定的同伴这一点，她们一样，嗯，一样。

“...”

看着黑瞳没有任何回答的意思，只是一味的保持沉默，赤瞳微微攥紧了村雨。

她之前问黑瞳“为什么不笑？”只不过是因为她十分熟悉对方才问的。

在这场两人的厮杀当中，真刀实枪的只为拼个胜负生死的战斗当中，黑瞳肯定会微笑着享受吧。

她一开始是这样想的。

然而，现实却告诉她——并没有，这一切只是她的假想。

正如她想要亲手杀死自己的妹妹，黑瞳同样也应该抱着强烈的想要杀死她的想法才对。

两人现在即将分出一个生死，照她记忆里认知的黑瞳，肯定会笑着说道“来厮杀吧”，然后全力的挥舞八房砍过来才对。

但眼前的这个既没有笑，也没有向她进攻的人，就仿佛在“让”着她的人又是谁啊？是她记忆中的那个“妹妹”吗？

已经变了...这么多吗？

但如果就此承认她的妹妹已经变了，在这分别的时间中已经变的会对她手下留情——这个事实的话。

她会...提不起刀的。

她看着黑瞳那淡漠的表情，面瘫一般的冷漠。

真是像极了她自己啊.......

她感叹着。

她现在做的，即将做的。

是对的起世界，对的起夜袭，对的起同伴，对的起所有人的正确做法。

但上面所说的这些人里面，却唯独不包括她眼前的这位闭着眸子的少女，她的妹妹。

从小时起的相依为命，逐渐长大....

“砰！”

闪着寒光的八房被她的主人抓着砍了过来，赤瞳连忙回神用村雨挡了回去。

“赤瞳...”黑瞳举起了八房，森冷的刀锋直指赤瞳。

“继续！”

她吐字如金着。

在她的计划中是要努力消耗赤瞳的体力的，但无奈她的进攻技巧实在太差，所以只能选择由赤瞳来主动攻击，进而消耗对方的体力。

这样的方法也许蠢，但也没有别的好办法，只能这样做了。

脑海里的蓝色涟漪是她的底牌，也是她目前为止唯一的底牌，唯有靠着它，她才能有把握先天立于不败之地。

——仅以防御而论...

靠着蓝色的涟漪她并非没法进攻，只是那样的攻击和她睁着眼睛的攻击其实相差无几，也许会强上那么一点吧，但也没用。

所以她决定用言语挑唆赤瞳对她动手，继续保持住之前的攻击势头。

但同样的，由于她感情变淡的缘故，虽然想着的是要挑唆赤瞳，但说出来的话却无疑是笨拙了很多。

所幸，成功了。

脑海里的蓝色涟漪再次荡漾起来，她的身体十分敏锐的动了起来。

尽管这只是单方面的防御，但却莫名的有一种让人耳目一新的感觉，似乎带有一种别样的魅力。

白皙精致的脸庞看不出来半点吃力，反倒一动一静间十分“轻松”的将赤瞳的招式挡了下来。

半夜的月色十分明亮，周围茂密的树林似乎将一切的声音都挡在了外面，四下一片幽静。

只有那独属于刀和剑的奏鸣曲在响彻。

赤瞳的神情十分平静，保持着一如既往的面瘫表情，而作为她对手的黑瞳表情却也跟她一样，平平淡淡的。

这场事关两人生死的对战便仿佛微不足道一半，似乎跟她们毫无关系。

但这种“势均力敌”的局面必然持续不了多久。

在这种无休止的单方面进攻与单方面防御中，除非赤瞳能够突破黑瞳所编制的防御之网，否则等到她体力耗尽之时必然是她落败的时候。

但，她能突破黑瞳的防线吗？

也许在最开始的时候赤瞳她确实有着信心，但经过这么长时间的久攻不下，她内心里的这点信心便逐渐动摇了起来。

在战斗中，进攻的一方其实相较于防守方是要更消耗体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