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希南轻轻笑了一声，“我就是不愿意。”

他无心伤害宁静，但现在的情形，容不得妥协。

宁静的眼圈又红了。

叹了一口气，沈希南解释，“我只是把宁静当妹妹而已。”

沈老将军知道他在想什么，“你和那女人才认识几天？就把你的魂都勾掉了？”

沈希南十分坦然，“是。”

沈老将军被他气的不轻，干脆从桌子上随手抓了一个瓷杯就扔了过去。

沈希南就那么坐着，不躲不闪，硬生生被砸了个正着。

瓷杯撞击到头上的那一刻，三人都愣住了。谁也没想到沈希南居然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等着被砸。

鲜血顺着他的额头留下，宁静轻呼了一声，迅速跑过去，“南哥哥！”小心翼翼地去摸，又不敢触碰到他的伤口，宁静手足无措，“疼吗？你流了好多血！”

沈老将军沉着的脸有了动容，他是打心里疼爱沈希南的。就算二十几年父子见面的机会寥寥无几，但他和将军夫人恩爱是上海滩人人皆知的事，沈希南是他们二人唯一的孩子，怎么可能不疼爱？

“周迟！”他声音闷闷的，带着一口闷死，“去请张医生来！”

沈希南看着宁静在一旁忙手忙脚地想去给他擦血，摆了摆手，“谢过宁姑娘了。”

他语气客气而疏离，甚至还不如之前没有说破订婚时亲昵，宁静心下委屈，又担心他的强势，撇了撇嘴，又快要哭出来，“南哥哥……”

沈老将军看到这一幕又是冷哼了一声，“小静，不要管他了。”

宁静可怜巴巴地看着沈希南，也不好动作，干脆蹲在一旁收拾地上的碎片。

好在张医生很快就赶到了，替沈希南包扎好，又把带过来的药留下，叮嘱他按时吃药后才离开。

看到沈希南安然无恙之后，沈老将军一言不发，转身上了楼。

宁静在旁边守着他，沈希南坐了好一会儿。

等到听到外面传来的车声，张医生走了之后，他又坐了很久。才缓缓开口，问，“你恨我吗？”

宁静愣了一下，屋内只有他们两个人，他这话自然是问她的。

摇了摇头，宁静否认，“不恨。”

沈希南抬起头来看她，从沈老将军提出订婚的时候，他就没看过她。

沈希南打小就在军队里了，最见不得的就是女人哭，宁静小他六岁，他是将她当作妹妹待的。他知道，今天的话必定让她感到了难堪，但是也没有办法。

倘若不当着她们二人的面把话说明白，怕是老爷子会死不撒手，一直催着他们二人。

听到她说“不恨”，沈希南轻轻叹了口气，站起来，走到她面前，抬手摸了摸她的头，“你现在还小。”

宁静抬起头来看他，她目光清澈，“南哥哥，是因为秋姐姐吗？”

她的嗓音带着少女特有的娇软清脆，短短十个字，却让沈希南放在她头上的手一僵，缓缓放了下来。

良久良久，才看到沈希南的薄唇轻轻动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