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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一出来就与近旁的几人开始打招呼,与之谈笑风生。

司马老爷子不时的掀须大乐,并向各路前来贺寿的人道谢致意。大厅中开了七八十席。位望不高、辈份较低的宾客则在偏厅入席。

苏毅就坐在偏厅,与几位世家弟子相谈,这几位世家弟子在家族中都是庶出,不怎么受重视,所以才会安排在偏厅,但有几位谈吐不俗,苏毅在家中也是庶出,跟这几位也较为谈的来。

正说话之间,又有贺客到来。惊动了司马老爷子,竟让他向席上众宾客道了声“失陪”,亲自出去相迎。

不多时,只见他满面春风,陪着一个身着道袍的老者走了进来,那老者身后还跟着五六人。

苏毅微微一惊,虽不认识那位老者,但却认得那身道袍,正是三圣宗内门长老的服饰。而其后的五人竟有两个都是他熟识之人。

其中一人便是刘康,那位自称出身圣门的外门弟子,在三圣宗时与苏毅颇为交好,但自试炼窟出来之后便没有了联系,而另一人则是入门测试时见过的姬轩,看他如今的修为竟然达到了先天级巅峰,看来这一年来他的性子也磨练了许多,而且另有奇遇。另外三人不认识,看服饰也是三圣宗外门弟子。

想不到司马老爷子百岁大寿竟有三圣宗门人来贺,这倒是少见,一般有头有脸的宗门都不太看得起俗世的武学世家,就算是宗门附属也当不起内门长老来贺。

苏毅有心隐藏身形,但已被眼尖的刘康看到,惊呼一声:

“苏毅师兄,你怎么会在这里?”

苏毅无奈,只好从偏厅走出,见周围的人一眼哑然之色,也只好装着看不见,上前向那内门长老施了一礼。

那长老向刘康看去,目露询问之色。

刘康随即说道:“这是与我一同入门的苏毅。”

转头又对苏毅说道:“苏师兄,这位是内门的徐闻徐长老。”

“见过徐长老,弟子这段时间一直在外修行,想不到在此巧遇。”苏毅如今的身份还是外门弟子,见到内门长老只能执弟子之礼,苏毅修为虽不比这位徐长老差多少,但也不是十分在意,不愿让人落下口实。

徐长老用鼻子哼了一声,神态有些倨傲,没多说什么,自顾自的与司马庆说话。

苏毅乐得他不理自己,随即与刘康聊起离开落霞山后的事情。倒是司马庆多看了他几眼,随意夸奖了几句。

从偏厅搬入正厅,和刘康等人重新坐下,苏毅已从刘康口中得知,这位司马老爷子曾经也是三圣宗弟子,修为至炼神境界后,也当过几年内门长老,后不知何故离开了落霞山,搬到了这川西郡的小镇之上,在此地开支散叶,以三圣宗的支脉自居,由于在三圣宗时人缘极好,至今还有许多内门长老与他有书信联系,这位徐闻长老也是他以前的知交好友之一。

就在席上几人推杯换盏之时,忽然走近来一个下人,在司马异听边说了几句话,就见司马异脸色大变,向周围几名宾客告了个罪,匆匆离席而去。

苏毅见情况有些古怪,莫不是满春园失窃事发,但看司马庆神色如常,倒也不像。

还真让苏毅猜对了,那下人报告的正是满春园丢失了一件东西,只不过那东西是司马异个人所有,而且还避着家中的所有人,所以司马庆并不知情。

却说司马异来到满春园,满园春色还在,但他收藏的那面铜镜却已不翼而飞,那镜子是他无意中得来,算不上法器,甚至根本无法用它来做什么,但偶然有一次发现这镜子能吸收月光精华,不由得大惊失色,能吸收月光精华,那就说明这东西已可以自己修行,什么样的东西可以自己修行,那至少是法宝极别,难道这不起眼的小铜镜是法宝。

司马异也不敢声张,想尽了各种办法,想探明这究竟是什么东西,但却始终搞不明白,除了每到十五月圆之夜可以吸纳月光之外,与普通的铜镜并无不同,久而久之便失了兴趣,后来就一直存放于满春园,这满春园只有司马家嫡系才可进来,没想到却被金灵儿给偷走了。

正值父亲百岁大寿,人流来来往往,而且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司马异也不能大肆搜查,只能暗地里派遣几个心腹仔细排查。

这一切苏毅并不清楚,就算真丢了什么重要东西,司马家也不敢搜查所有宾客,自己也没有真正踏入满春园,怎么也不会怀疑到自己身上,何况他还顶着个三圣宗弟子身份。

不多时中午的宴席结束,虽还有大部分宾客逗留,徐闻长老已决定离开,反回山门。

司马庆虽好客,也知道不能再留,三圣宗给自己这个面子已属不易,只得交徐长老一行送至府门口。

临走时,刘康问苏毅是不是和大家一起反回三圣宗,苏毅本不想这么早回宗门,但徐闻见苏毅有推脱之意,脸上现出恼怒之色,说道:

“你身为外门弟子,离开落霞山几近一年,是不是想脱离宗门,还有,再过半月便是宗门大比之日,所有未闭关的弟子均需参加,你难道不知。”

宗门大比的事情苏毅倒听人提起过,但当时修为太低,也没往心里去,如今回想起来,确实是有这么一回事。三圣宗每三年举行一次弟子之间的比斗,分内门和外门,胜者奖励极为丰厚,若有弟子被大长老们看中,立时就可成为嫡传弟子,不仅能受到更多的指点,而且身份地位都要高出许多。

再者,听刘康说道,风扬已成为大长老,入了圣华天宫深处修行,两三年内是不会出来的,想来也不会来寻自己的晦气,也不想与徐闻有所争持,便说道:

“徐长老教训的是,弟子这就与长老一同返回宗门。”

徐长老身为内门长老,自然也有飞遁的法衣,苏毅不愿露出青元衫,只好与刘康共骑一只铁羽雁向落霞山飞去。倒是姬轩取出一件法衣,披在身上,化为一道金光,紧随徐长老身后。

苏毅不由得有些感叹,自己也算是气运不凡,而且打生打死,才得到一些法器,而这位姬公子,明显是身家厚实之辈,祖上福萌深厚,法衣法器一件不缺,资质虽也不差,但性子却不适合潜修武道,如今的成就可能也是有高手为他醍醐灌顶而成。

落霞山与川西郡之间还隔有一个郡府,徐闻等人也是外出之时顺路到川西看看老朋友,苏毅等人足足飞行了两日,才返回三圣宗。

算算日子,距进入雷泽至今已过了大半年,由先天级跨越到破武级,足足两个境界,回想起来还有点不可思异。

回到无争山庄后,自己的院子还是一切如常,苏毅稍事休息就到了传功院,先在外院交付了功德值。

外门弟子每月都要完成一定的任务,若不接受则要缴纳功德值相抵扣,只要功德值还在,便还是三圣宗弟子。

如今这些许功德苏毅已不放在心上,但还是依足了规矩。

随后便来到内院,这内院只能由内门弟子进来修行,苏毅进来的目的便是申请成为内门弟子。

申请成为内门弟子有两个条件,第一必须有通灵级的修为,第二便是要有足够的功德值。如今苏毅的修为已是破武境,至于功德值,刚刚在外院,当苏毅拿出两万块元气石时,那些管事吓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足足换了二十万的功德。

此时在传功院内院的通天殿里,有两名内门弟子正在闲聊。

从外面又走进来一内门弟子,这内门弟子似乎与那两人不合,见他进来,其中一人耻笑道:

“这不是秋云师弟吗,听说你这次闭关足足三个月,不知耗费了多少灵丹妙药,这炼神级是不是达到了。”

另一人随即轻笑着说道:“刘项师兄,你有所不知吧,秋云这小子不仅耗费了不少师门资源,而且他的修为,说来可笑,闭关三个月,修为竟然有些退步了,我说秋云,你不如转去当长老吧,还能多为门派做点事儿。”

秋云脸色铁青,喝道:“徐怀真,休要逞口舌之快,你不是一样没有突破炼神之境,还有你,刘项,若不是大长老指点,你以为你能修成武圣,迟早有一天我会赶上你。”

刘项嘿嘿一笑:“赶上我,下辈子吧,半个月后宗门大比,就算你走运没有碰上我,落神谷中你我也要决一死战。”

外门弟子的争斗是在无为山庄内的斗仙台,而内门弟子之间的决斗就是在落神谷中,里面有禁法守护,真气不会波及出来,只有一方死亡或求饶得到对方同意才能离开,可以说是生死之争。

秋云与刘项武道相差一个境界,自知不敌,也不敢多说狠话,扭头走出了通天殿,正在气闷之时,见一外门弟子踏入了内院,正在四处张望,顿时喝道:

“区区外门弟子,怎敢踏足内院,不懂规矩吗?”

苏毅第一次来内院,也有一些好奇,这内院之中处处透露出一股神秘之气,内门弟子和外门弟子之间也及少交流,光是这传功的内院就远远超出处院,空气中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