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尔维亚空间站。

柯森从审讯室中走出，艾琳等在门边，她朝门内看了一眼，三具头部裂开，面目全非的尸体平摆在地面上。

柯森说：“把他们处理了吧。”

“好的，”艾琳转过身，跟在柯森身后，她观察着柯森的脸色，试探着问，“他们说了吗？”

“没有，就差一点，还有几个参数要修正，不过说不说其实没啥意义，他们是薇薇安插进来的人，我早就猜到了，”柯森快步向前走着，“可笑的是，他们的身份经历伪造的比薇薇安自己的资料还要真实可靠。”

“洛英知道吗？”

“薇薇安应该不会和他提这方面的事，她是个骄傲的女人。”

他们走进电梯，到达主楼的顶层，进入柯森的工作室。

四边的窗帘向上升起。

柯森坐下后，艾琳汇报说：“洛英通过纳撒尼尔调了一批能量晶体，正在运输至天远星，还有，罗斯那里传来信息，洛英要求重点监控拉斐尔的动向，他的一丝是，不计代价。”

“很有趣，他似乎准备在混乱星域狙击拉斐尔。全面配合。”

艾琳迟疑了一下，“大人……”

“怎么了？”柯森背靠在椅背上，看着她。

“洛英现在是拉斐尔的对手吗？”

“艾琳，真实的世界不是游戏，游戏中有规则，达到某个级别后挑战某个级别的BOSS，而现实中，往往在我们很弱小的时候，在完全没有准备的时候，就会和顶级的存在对上，而失败就意味着彻底的消失。”

柯森站了起来，他从酒柜中拿出一瓶慕兰酒，两个酒杯。

两个杯子都倒了七成满。

柯森一只手拿着一个酒杯，走到艾琳面前，艾琳接过柯森左手上的酒杯。

“人类刚走出母星的时候，那时候只有一些粗糙的外骨骼，维生系统只能支持一个多小时的战斗，而那时候人类面对的挑战，并不比现在要容易。”

“您的意思是，洛英有赢的可能？”

“不，我欣赏他的锐气，”柯森和艾琳碰了一下酒杯，“海瓜子需要这种锐气。”

艾琳低头喝了一口酒，“如果，他知道了，薇薇安的死……”

“他多少会有些猜测。”

“那……”艾琳不解地看着柯森。

柯森走到落地窗边，粉色的天空中闪烁着一丝一丝的金光，傍晚的索尔维亚比平时多了几分艳丽，“我需要用他这把刀。艾琳，我能够坐在这里，站在最好的位置，欣赏索尔维亚的风景，是因为我从不畏惧。”

柯森仰头把酒杯中的酒饮尽。

“如果他死了呢？”

“能量晶体没有被开采出来的时候，它毫无价值，和普通的石头没有任何区别，只有当它被开采出来，被打磨成型，被使用的时候，它才体现出了它的价值。人，在其中起了关键的作用。财富是如此，权势也是，说到底是人与人的游戏，”柯森转过身，“把性命当做筹码放上赌桌，血与火的洗礼中窥见一丝生机。”

“懂了，我会全面配合洛英的行动。”

柯森点了点头，“告诉洛英，我需要一些拉斐尔的血液标本。”

“明白。”

——

洛英坐在基地的天台的围栏上。

姜离快步走到他的身边，“拉斐尔离开了第七战线，金色光翼的主力在混乱星域附近集结。”

洛英的嘴角向上弯起。

他看着废地上一台台被腐蚀得面目全非的大型机械和金属架子，“现在开始，扫荡，混乱星域中所有金色光翼的势力。”

“要让毒蛇小队过来吗？”

“消耗战？用玛尔斯？”

姜离点了点头。

“拉斐尔进入混乱星域后，我会正面迎击。”

“风险太大。”

“罗林斯，求稳，他无法发挥玛尔斯的战力，”洛英侧过头，看着姜离，“我看过，所有能够找到的，拉斐尔的战斗录像，他是越战越强的类型。我不想在他战意高涨的时候再和他对上。”

运输车将一箱箱能量晶体送入基地中。

洛英咬住手指，“拼精神力，拼技巧，拼到最后的是意志。”

“到时候会有四艘战舰，封锁你和拉斐尔的战斗区域。贝恩负责指挥，我会在天远星，看着薇奥蕾塔。”

“天远星，现在，是我的巢穴。”

一只黑红色的虫子爬到了姜离的手背上，翅膀振动，飞了起来。

“我现在大概，比较不那么容易死，”洛英的视线追踪着虫子，“但可能，活着的形态，不会太好看。”

“我会认出来的。”

“那就好。”

洛英从围栏上跳了下来，“科尔曼和妮可夫人谈的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