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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陆军学园(其一)

陆军学园是燕国于东元216年第一次东燕战争之后建立的军事院校,主要生源是战后由政府收养的青少年。青年军的宗旨是“忠君爱国,奋发图强”,旨在为国家培养先进的专业人才,在军事以及其他各个领域发挥重要的作用。

——《熠星简史初版》,第十二卷

“张望晨,洪开泰,张著,赖光,你们已经被分配到生化检测部队部队,编号为……为什么就不能在一张纸上打印完?”张望晨翻了一页,“你们所在的小队共有8人,队长为张望晨,请立即到三号操场集合,不得延误。”

“这文件说没说需不需要带什么特别的东西?”正在疯狂翻找着什么的张著凑了过来,“希望不要带太多行李。”

张望晨伸手把文件递了过去,“除了证件和你自己,基本什么都不需要带。都收拾好了吧?”

“早就好了。”赖光没好气地说。洪开泰也从床上站了起来,点了点头。张望晨看见张著还在疯狂地翻箱倒柜,撇了撇嘴,“张著,你还在找什么?”

“马上马上,应该马上好!我找不着我的证件了!”

张望晨无奈地摇了摇头,“你快点。我们先往楼下走了,你要是能快一点就能追上我们。”

“好好,没问题!快得很……”

张望晨深深地呼吸了一口宿舍的空气,站起身走出了宿舍门,洪开泰三步并作两步也走了出来。赖光临出门的时候不知道被什么绊了一下,张望晨估计这应该是张著,他无奈地摇了摇头。

“你说,这队长是怎么选的?怎么就选到我了?难道他们知道我是球队的副队长?”

“这可难说,”洪开泰挠了挠头,“说不定他们知道呢,其实也有可能是随便分的。”

“什么随便分的?”张著“哐”地一声跳下了好几级楼梯追上了他们,“分组吗?”

“我说,您追上来啦?找什么玩意找了这么久,是女生给你写的情书吗,还得带在身上当护身符?”

“哎我说赖光,你怎么一天到晚针对我?不说别的,是谁费尽心思给女生传小纸条,想在那镜湖边上约会,被人家拒绝了还在寝室里面跳脚跳了一晚上?你觉得你有脸来问我这种问题?”

此时的太阳已经慢慢落了下去,学校的道路上满是来来往往的学生,有的和他们背道而驰,有的被他们落在身后。张望晨看着来来回回的身影,心里忐忑不安,不知道未来迎接着他们的是什么东西。

几分钟之后他们来到了三号操场,以往这里总是有好几群男生在踢球,把草地分成好几块,搞得踢飞的球都不好捡。现在这些场景都看不见了,绿油油的草地上扎满了迷彩色的帐篷,人声鼎沸,看起来倒像是在开一种叫什么“野营”的盛会。

“停下,你们是生化检测部队?”

在靠近操场的时候,张望晨被两个荷枪实弹的士兵拦下了。张望晨把自己的证件和文件递了过去,“是的,我们奉命来到三号操场。我是我们小队的队长,我们四个人是一个小队的。”

“行。你们剩下三个人的证件也拿给我看看吧。”

一个士兵仔细地比对了他们的证件和自己手上一个厚厚的册子,点了点头。“进去之后别乱走,按照自己的编号找。”

“好的。”张望晨接过文件和证件,带着舍友走进了操场,把证件还了回去。身后的士兵嘀咕了起来,“……这还算利索的,之前碰见有些人,那可就别说了。对,你也看见了是不?磨磨蹭蹭,人都凑不齐,东西丢三落四,证件要什么没什么。嘿,要说啊,女生都比她们快……”

“还有女生吗?”张望晨皱起了眉头。赖光好像也听见了,“有女生?我以为女生不会上战场的。哼,看样子啊,辛辛苦苦供我们这几年上学,参加这个青年军,也不是赔本生意,是不?哎哎哎,副队长你往那儿走呢,人家都说了别乱走。”

“不是说了按照编号找吗?”张望晨指了指每一排帐篷旁边竖着的牌子,“用前三位数字往里套嘛。1,2,3,4,5,6……喏,就是这一排帐篷了,往里走吧,很快就能找到了。”

在走到第四个帐篷的时候,众人便停住了脚步,张望晨抬起头看了看编号,“是这儿了。”说着,他掀开了帐篷的帘子。

借着帐篷里油灯的灯光,张望晨看清了,帐篷里已经有两个人,还有两个人没到。“同学你好,我们是一个小队的。”

“啊,你好。”坐在行军床上的一个戴着厚厚的眼镜的人连忙站了起来,“你们人还挺多的。你们都是一起的吗?”

“啊,对,我们是一个宿舍的。”张望晨让了一下,三个舍友也走进了帐篷,“介绍一下,我是张望晨,这位是洪开泰——”

“你好啊兄弟,以后咱就是一个小队的了。”洪开泰刚刚在床上坐下,又猛地站了起来,打算和这两个人握手。张望晨眼看着他的头差一点撞到帐篷顶上的铁棍,不禁长舒了一口气。戴眼镜的人也伸出了手,这时身旁一个男生也站了起来握手,看起来蛮瘦小的,有点弱不禁风。

“——这位是张著,”张著也站了起来微笑着和他们握手,不过握手的力道好像有那么一点大,握了好几下,弄得戴眼镜的人有点尴尬。

“——这位是赖光。”

赖光看起来有点没精打采。戴眼镜的人扶了一下自己的眼镜,“我也来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蔡道,他是卢安希。我们是一个宿舍的。你们……你们之间应该有人是我们小队的队长吧?”

“是我,”张望晨说。蔡道点了点头,“有队长就好办了,那以后,我们就接受你的领导了哈,我们会支持你的。”

张望晨被说得有点不好意思,“哪里哪里,就是一个小队的队长嘛。以后我们就要互相扶持,彼此照应了。当然,我有什么做得不妥当的地方,你们也可以提出来。”

“哎,这啥玩意?”张著往床下摸去,三摸两摸摸出来一个大纸箱子。“是给我们的好东西吗?”

“是制服。”卢安希淡淡地说,“我刚才看过了,里面都是制服。”

赖光显得很为难,“我去,不会叫我们就在这儿把衣服换了吧?我去,还是全套的!”

“反正这儿又没有女生嘛,”张望晨苦笑着耸耸肩,“以后说不定就没这么好的更衣条件了。”

众人哄堂大笑,只有卢安希好像没什么笑意。就在小队队员们聊天的时候,广播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战时青年军全体注意,起立。”

六个人连忙停嘴,站了起来。

“战时青年军第一纵队已经基本集合完毕。接下来的每一个动作,都要听从指挥部的命令,不能出错,今天是这样,以后也是这样。”

所有人都竖起耳朵,不敢错过接下来的每一个字。

“首先,所有人从帐篷里的四张行军床下面取出箱子,共计八件。里面是每个人的全套制服。现在,换上制服,把自己原来所穿的衣服放到对应的箱子。”

操场上一片哗然,不过倒是没听到女生的哀嚎。张著瞪大了眼睛,“什么?就这儿?”

张望晨一咬牙,“别管那么多了,换吧!”

所以所有人只能把箱子从床底拖出来,把衣服拿出来放到床上,然后把自己脱得只剩下裤衩,开始换上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