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土，阴世冥月。

李浩成调动第一缕冥月神力的时候，素舒就已经察觉到，不过比起李浩成那边的变化，祂更在意自己手头的事情。

祂发现了王浩然的踪迹。

说来也是凑巧，侍奉六丁六甲的诸多道士当中有一位，在斩妖除魔的过程中，偶遇一个卖梨的农夫，见他颇有道根，却不知行善为乐。便是调动侍奉六丁六甲后，获得的微薄法力，施展了一门幻术，希望借此引其入道，却不想被一个年轻的书生制止，双方争吵一番后，就是动起手来。

道士先后施展了几门术法，都落不下来，气极之下，就是借来六丁六甲之力，却又被对方引动浩然之气破去。

因此，引起素舒的好奇，将目光投下，发现那书生正是山河社稷宗的真传弟子王浩然。

而王浩然在李浩成目光落下的瞬间，也是感觉到冥冥之中一股力量落在自己身上，直接无视了他花费两年时间孕育出的儒道文气，似乎要将他看个通透。

论等级，这目光的主人并没有比他高多少，高过显圣之境，却没有完全到达遍知真人一级。

但对方的手段，却又让他清楚的知道，这目光的主人并不是香火神祇，而是小九州所谓的古神。

根据先辈留下的记忆和自己父亲留给自己的书籍，小九州的这些古神同天地法则相合，近乎于不死不灭，平日也不需要众生特地去祭祀，只要其对应的概念还存在，这些古神就能从中获得源源不断的香火愿力，维持自身位格。

从阶级上来讲，小九州内的古神，类似于九洲一些特殊的地祗，或者九洲香火神祇向法则神祇变化的中间产物。

从战力上来讲，这些古神虽然没有九洲法则神祇那样在自己领域中，有着近乎绝对掌控权的能力，但战斗力同样十分的强劲，比起同级别的香火神祇要难对付很多，任何一个古神都要视作三到四个同级别的修士。

王浩然死命压着自己本能的反抗，想要先回到书院当中，借助书院上空的浩然之气，避开这位神祇的目光。

却不想刚迈开步子，眼前就是一阵模糊，随后就是来到了一处白雾蒙蒙的世界当中。

虚幻灵境？神域投影！王浩然的父亲，王俱均作为当初在小九州建立了新朝的人物，自然少不了和小九州古神打交道，拥有父亲遗泽的王浩然一眼就看出自己现在面对的情况。

他不慌不忙道：“敢问那位神祇同小子开这等玩笑。”

“你是九洲的人吧！”素舒缓缓从雾气当中走出，在王浩然面前显露身形。

王浩然心中一愣，随后压下心中翻滚的惊骇，点头道：“小子自然是九州的人！”

“不是你们所谓小九州的九州，而是九洲吧！”素舒故意用好似绕口令一样的方法同王浩然说话，为的就是对他产生一种心理压力，使得自己在后面的谈判中占据主动。

“你不要想要骗我，九州人道没有凝聚直接作用在自身超凡力量的可能，所有凝聚儒道文气的儒家弟子，都不可能步入武道先天，你身体的强度和血肉纯度，都已经超过了凡人口中的先天宗师，这不是一个儒儒家弟子应该出现的情况。”

毫不犹豫的点出王浩然身上存在的漏洞后，素舒又是爆料，进行新的轰炸：“当然，你也不用担心我会做什么，当初王俱均那家伙，在新朝灭亡的时候，曾经和我们古神签订契约，以新朝最后的气数作为献祭，让我们给与他的后人一个机会。原本我在奇怪，王俱均在离开之前，都没有在小九州留下一丝一毫的血脉，怎么让我们给他的后人一个机会，而按照他当时的伤势，哪怕救回来，也不可能孕育子嗣，所以我们也一直没有在意。现在看到你，我突然有些明白他当年的想法，不愧是以一己之力，建立新朝，开辟江南的天骄，那时候他就已经准备好为你铺路了。”

素舒轻笑的解释，让王浩然越发沉默，素舒说的当然不是假话，这些东西都是从云中君口中问出的。

三个月前素舒刚刚登临清虚府君神位的时候，云中君曾经送来了贺礼，随后李浩成自然送了份回礼过去，一来二去，两个古神也就建立了一定的友谊，让素舒成功获取了不少有趣的信息。

比如，当初王俱均在离开前，曾经和古神签订最后的契约。

这条不怎么被古神看在眼中的契约，成为素舒现在忽悠王浩然时，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