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些什么呢？”怀远回头一看，是傅行之。

“没什么。”

“酒量不好，下次别喝这么多酒，不然又同上次一样……”

“同上次哪样？“怀远微醺，醉眼看着傅行之。

傅行之看着眼前的少女，那日，他其实一直在帐外，她同老李头的话他全都听到了，当她出帐时，也是像如今这样，脸上醺红，醉眼看着自己。

“没哪样。”傅行之伸出手朝顾怀远头上摸去。

顾怀远没有躲闪，就这样直直地看着傅行之。

“头上落了花瓣。”傅行之捻去顾怀远发间的花瓣，将它送到顾怀远面前。

顾怀远却突然紧紧抓住了傅行之的手腕，一双美目看着傅行之，似是在探寻着些什么答案，又似乎是在疑惑着些什么。

空气中弥漫着酒的醇香，若有若无的还飘荡着些女子香。对上这样一双眼睛，傅行之觉得自己也像是要醉了。

冥冥之中，似是被一股力量推引着，他慢慢向顾怀远靠近，靠近，直到他的唇吻上顾怀远的额头。当唇与额头向触碰的那一刻，顾怀远和傅行之的心都跳得厉害，顾怀远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脑袋发麻，再也无法思考。

冬日的暖阳就这样照在两人身上，那一瞬间的幸福满地溢了出来，向顾怀远日后的生命时光中蔓延，成为了顾怀远日后苦难中的一点甜。

如果不是谢晋玉的突然出现，傅行之和顾怀远都不知晓该如何结束这个场景。

“行之，我父亲有事要同你商量。”谢晋玉恰好出现，看见了这一场景，但是他脸上没有丝毫表情。

谢晋玉的突然出现让两人皆是慌乱一场，但傅行之面上却依旧镇定自若，“好。“

可顾怀远到底还是个小女孩儿，顿时脸微红，甚至有点手足无措，有着一种少女被人窥破心事的娇羞。

转身离开前，谢晋玉看了顾怀远一眼，不知怎的，他这一眼，让顾怀远心里更加慌乱了。

“顾怀远，正月十五是你生辰。”傅行之望着身边不知所措的顾怀远说道。

顾怀远心中依旧是万分复杂之情，愣愣地看着傅行之。

“正月初十，我要率军征伐西楚，”顾怀远还在发愣，傅行之看着她那模样低笑了一声，“我说过，我等你，你能等我吗？”

远处隐隐传来笙乐，微风拂面，“你能等我吗”这句话就这微风，飘进了顾怀远的耳中，落进了她的心底。叭的一声，顾怀远听见，这是她心里的花开了，一朵接一朵，一声接一声。此刻，虽然身处冬日，但顾怀远心中却是春意盎然。

“好。“顾怀远几乎是用带着颤抖的声音回答了傅行之。

傅行之眼中的笑意更深了，他就这样看着顾怀远，顾怀远也这样看着傅行之，两人皆是笑而不语。

“我走了。“傅行之终是说道。

顾怀远点了点头，看着傅行之离开的背影，顾怀远心中的甜蜜之意更甚。

“顾姐姐，你方才同我哥哥说了些什么啊？”傅行之刚离开没多久，傅欢之不知从何处寻来。

“没什么。”此时，怀远的心情还未平静，脸上的红晕还未褪去，但她却努力装出一副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

“我不信，你肯定在说慌！”傅欢之嚷嚷道。

“顾姐姐，我觉得你对我哥哥来说，是不一般的。“傅欢之压低了嗓音。”那日，你在顾府调戏那丫鬟时，我就发现了。“

“真的没什么。“顾怀远仍然在试图辩驳。

“顾姐姐，你还在骗我，我刚才都看到了。“傅欢之急了，大喊道。

顾怀远欲伸手捂住她的嘴，傅欢之欢笑着躲开了，顾怀远追上前去，却突然碰上了谢清如。

“谢姐姐。“顾怀远停下脚步来，同谢清如打招呼。

“谢公子。“看到谢清如身旁的谢晋玉时，顾怀远微愣了一下。

谢清如微微笑了一下，但脸上的表情却显得不自然。谢晋玉却一直沉着张脸。顾怀远不明白他谢晋玉到底有什么和自己过不去的，当日的事，自己都能装作一副释然的样子，而他谢晋玉依旧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她在心里暗骂了谢晋玉一声。

傅欢之自是意识到刚才的话被谢清如听去了，谢清如对傅行之的心思她也是一清二楚。她自觉有点对不住谢清如，赶忙上前挽住谢清如的手，冲顾怀远挤了挤眼，“谢姐姐，你带我到府里逛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