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狂丝毫不带感情色彩地将当年事件的真相讲给左丘茂成听，而后者脸上的表情从不甘到愤怒，看着君狂的眼神从轻蔑到愤恨，周身的气息也变得暴戾无比，却始终没有动手。

他只是安静地听着，尽管情绪上起伏很大。

而君狂则一边说，一边审视着左丘茂成，观察他的反应。

他有绝对的理由相信，左丘茂成对当年的真相也不是全然不了解，只是这个人不愿意去相信罢了。此际旧事重提，就仿佛揭开了结痂的伤疤，让当中嫩红的鲜肉暴露在空气中，这种疼痛并不难以忍受，却十分绵长。

“我不信！你想借歪曲当年的事来打击我，这算盘算是打错了。”末了，左丘茂成周身躁动的气息竟然平静下来，而他的面色也恢复正常，甚至嘴角边还带有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看向君狂的眼神再次高傲起来，仿佛一个真正的王者，瞪视着下等的努力。

此人，何其桀骜。

“信不信随便你，我杜撰这种事对我也没什么好处，虽然你可能境界上比我高一些，但我也有我的手段威逼会输给你。”君狂轻笑一声，“可我对你存着一份尊重，不过是想等着你率先动手而已。”说话的时候，他的目光始终都停留在左丘茂成脸上，可余光却将对方从头到脚打量了几遍。

每一遍，他都在品评这个人，在衡量这个人的实力，也是在恒定这个人的品性。

王者多数一身正气，而当年的左王，左丘茂成自然也不例外，可根据三观的不同，所谓的正气也就只针对于某一方阵营，因此左丘茂成坚信自己是正义的，但在君狂看来，却因为他擅自与帝盟安通款曲，才导致了灭国。

而今天下统一，当年的战胜是时势造就的必然趋势，谁都没有必要怜悯谁。

“既然孤已经告诉你我的身份，而你难道不应该告诉我你的身份吗？”转眼间，左丘茂成又恢复了桀骜的态度，周身气度华贵俨然还是当年挥斥方遒的王者。

“你倒是也没问过。”君狂笑看了他一眼，“我只告诉你两件事一，我姓君；二，我在泱京住了十多万年。”

闻言，左丘茂成彻底愣了，他狐疑地看着君狂，反反复复地打量着这个看起来没什么风骨的青年，一双凤目微微眯着，似乎是在怀疑，又似乎还有别的情绪。

“看够了吗？”实际上君狂已经没有太多耐心，他不过是想让对方先出手，但也不代表他自己就一定要后手，若是左丘茂成不配合，他真不介意率先发难——毕竟是左丘茂成无礼在先，威胁了秦筱的安全。

“看够了。”左丘茂成冷哼一声，非常给面子地屈指成爪，直取君狂面门，所过之处带起一阵劲风。

君狂微微勾起嘴角，身体仿佛被劲风吹拂的落叶一般，轻飘飘地便避开了“我说，打人不打脸，你这人够歹毒！”

“孤最看不惯你这种好像嘲笑人的表情！”左丘茂成早先便对这表情反感不已，被君狂用这种似笑非笑的眼神看着，又用这种略带嘲讽的表情对着，心里的火气“蹭”的一下就腾起来了。他毕竟是魔修，才不会想玄修一样诸多顾忌，他可是怎么高兴怎么来的。

看不惯就要毁了，这事儿君狂似乎也喜欢做，只见他心念一动，两条灵极圣泉凝聚而成的水龙相继摆尾，非常有节奏地往左丘茂成脸上抽去。

“你！是你！都是你！”早在君狂说出他姓君的时候，左丘茂成心下便有了隐约的杀意，再说到泱京，他更是愤恨九国统一却将这个本来只用于祭祀的神坛所在地作为都城，而最重要的就是他对天下统一的反感。

君狂依旧一脸好笑地看着他，根本不需要主动去闪避，他的身形便如风中落叶一般，无论左丘茂成怎么迅速也沾不到他一根头发丝，而灵极圣泉乃是天下拍得上前三的至寒之水，所过之处寒气侵袭，两条水龙向着左丘茂成脸上抽来，虽然反复几次并未得手，但左丘茂成头上脸上乃至身上都覆上了薄薄的冰霜。

在连续多次进攻之后，确定没有办法在身法上占据任何优势之后，左丘茂成冷哼一声“仗着功法之利罢了！别以为孤还真不能把你怎么样！”

“随你。”君狂只是很随性地笑了笑。

“你修行了《天方十八式》这根本不在我意料之外。”早在君狂自报家门的时候，左丘茂成就已经料想他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