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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7章第207章章

清明过后, 萧青的女兵营正式对外募兵,由于招募的都是犯罪的女囚、育幼堂里无处可去的孤儿以及穷得几乎要卖身的贫家女子,因此这并不引人注意, 甚至有人猜测这是天子不满意萧青一介女子在南衙之担任职位领兵, 所以特意将她分出去。南衙不少人乐见其成。有些纨绔子弟特意去女兵营瞧过,见其女子大多相貌丑陋、几个勉强清秀的也被日日操练晒黑了, 都说不堪入目,这样的女子白送给他们也不要。

他们却不知道,女兵营里培养出来的女护卫,成了各家夫人小姐争相聘请的护卫, 而与此同时, 常芳斋内的女子越来越多, 第一批女医培训也开始了。

王玉燕找了大夫过来教时对他道:“其他的病可以先放一放, 只是外伤包扎、伤口缝合、风寒发热腹泻等是重之重,必须每个人都教会。”

被请来做老师的大夫们十分不解, 王玉燕其实也不是很明白, 只道:“这是上面的交代,你照着做就行。”

大夫便一头雾水地开始教学了。

而这时,洪先生发放下去的良开始了第一轮植,天子带着皇后亲自下地劝农, 举行祭天仪式,由礼官宣读新良的好处, 鼓励农民往衙门换取新良……

日子过得飞快, 不知不觉, 元和三年已经过了小半年。

到了五月五端午这天,李瑜在外朝宴请群臣,花宜姝领着命妇贵女们在宫游湖、赏花、饮菖蒲酒、吃粽子……入目所见, 花团锦簇、莺歌燕舞、美不胜收。

“娘娘,我敬您一杯!”

船上彩纱飞扬,崔思玉抬手时,嫩白的手腕上五彩丝线轻轻晃悠,恰似岸边拂动的柳枝。

花宜姝也举起菖蒲酒回饮,旁边卫国公夫人瞥了崔思玉一眼,笑道:“小孩子就是莽撞,娘娘都喝多少杯了,担心娘娘醉了。”

花宜姝大方一摆手,“无妨,本宫酒量好得很,就爱与崔小姐这样的美人对饮。”

崔思玉不料她会这样说,不禁低头红了脸,惹得在旁作陪的人纷纷笑起来。

不一会儿,紫云从外面进来,禀道:“娘娘,时辰到了,该祭神了。”

这是端午节的习俗,在正午太阳最烈的时候,将菖蒲酒或雄黄酒倒入水祭奠曾经投江而死的屈原,宫内这片大湖的水脉连通京城内外江河,因此这项习俗也可以在宫内举行,免去了跑到宫外的麻烦。

花宜姝摆手,免去了紫云等人的搀扶,领着重命妇将一杯杯酒撒入湖,片刻后贵女们也上前去,有的倒酒有的将粽子掰开撒入湖,引得湖豢养的锦鲤在船边围了一圈又一圈,争先啄食落入湖的米粒。

这么一圈下来,大船便慢慢靠了岸。

岸边是宫一处花园,有极开阔的场地,早已经有宫人布置好桌椅、摆上各色瓜果点心,花宜姝下了船,便兴致盎然地领着命妇贵女们做小游戏。

只见央大桌上摆了张大大的金盘,金盘上零星摆放了几个粉团和粽子,曹顺子侍立在旁,手托盘上放着几副纤巧的弓箭。

射粉团是宫每到端午都会举行的游戏,那弓箭十分纤细小巧,哪怕是个小孩子也能轻易拉弓射出,难的是能不能射,毕竟粉团是糯米粉做成,再裹上一层芝麻炸出来的,圆溜溜一个,放在金盘上稍微一动就滑来滑去,很难射;而粽子虽然不滑,但是外层包裹的粽叶很难射穿——对于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贵女们来说。

果然,崔思玉第一个上场就让花宜姝忍不住笑了出来。她的准头是够的,但是粉团太滑了,射后粉团生生从她箭下溜走了,很快她改射粽子,奈何力度不够,箭矢明明射了却扎不上去,啪一声从粽子上摔了下来……

众人不免笑她,崔思玉被笑得羞恼,指着凤晴云道:“就数你笑得大声,有本事你来!”

凤晴云十分自信,“我来就我来!”她接过弓箭,头一箭就射了一枚粽子,凤家夫人见状自豪不已,对身边人道:“瞧瞧我女儿,射得可真准!”

旁人便道:“射粽子不算本事,射粉团才算功夫。”

凤晴云自然也听见了这番话,她一心出风头,接下来几箭都瞄准了粉团,可惜粉团就像条滑不留手的鱼,凤晴云五箭下去,只有一箭射了,她眉头就不由拧起来。饶是如此,也胜过周围许多人了,花宜姝大方道:“好,赏!”

凤晴云听到娘娘夸奖,这才高兴起来,得意地瞥了崔思玉一眼。

崔思玉没有搭理她,双手规规矩矩地置于腰间,一副温婉淑女的模样,凤晴云暗暗骂一句虚伪,忽然发觉崔思玉胖了不少,那条从前被无数人赞美的细腰肉眼可见地粗了一圈,再看她的脸,也是圆润了不少,凤晴云心下讶异,早就听说崔思玉与从前不同,但凤晴云跟她几乎没什么交际,不晓得是怎样的不同,如今仔细一瞧,似乎当真变化颇大。

接下来又有好些人上去玩射粉团,连卫国公夫人也跟着上场热闹了一把,可惜准头不佳,一箭飞到了花丛里,又是引得众人一阵调侃地笑。

眼见着几乎所有人都玩过一轮后,众人似乎才想起来皇后娘娘没有下场,凤夫人笑道:“哎呀,我们光顾着自己玩,可将娘娘可忘了,娘娘今天要是不下场,我们可不依啊!”

其他人也纷纷附和。

大好的节日盛情难却,花宜姝拿起小弓,拉弓射箭,嗖嗖几声,金盘粉团和粽子一个没落下。

不管真心假意,众人皆惊叹不已。

卫国公夫人笑道:“娘娘当真好手艺,不愧是将门出身。”

听到“将门出身”这四个字,花宜姝目光微微一动,摇头道:“让夫人见笑,为了今日不致出丑,我可是央着陛下教了我好些天。”

天子竟然有耐心教这个?众人一时又惊又羡,几位命妇恭维道:“娘娘与陛下当真恩爱。”

“是啊!陛下对娘娘的心意有谁不知有谁不晓呢?”

不过言笑晏晏过节的人当,总有那么几个心思不纯的。

郡王妃低声与身边一位命妇道:“娘娘今日喝了那么多杯酒,一路上又不要人搀扶,再看她方才射粉团时动作干脆利落也没有丝毫顾忌,看来还是没有。”

她身旁的命妇悄悄瞥一眼皇后平坦的小腹,默默点头。

郡王妃眉头微微皱起,“你说这事奇不奇怪,娘娘入京前就随侍陛下身侧,哪怕入宫前两人清清白白,可入宫至今,也有个月了,陛下年轻气盛,又独宠娘娘一人,怎的到如今还没有动静?”

“这……”她身边的命妇越发压低了声音,“听说胡太医一直在为娘娘调理,会不会是……”

郡王妃摇头,“若真是生不了,太后和陛下指定坐不住。”

命妇迟疑道:“也许……是缘分未到。有些夫妻明明身子都康健,却也迟迟生不出,一直到几年后才诞下孩子也不少见。”

郡王妃心道,可这一对又不是寻常夫妻,陛下虽然还年轻,但是登基三年都未有子嗣,对国朝而言实在是个隐患。

崔太后跟郡王妃想到一处去了。

她这些天生了场小病,因此就没能出席端午宴,等前边宴会散了,皇后前来向她请安时,她也说起了这事。

“这个月太医给你请脉了?”

花宜姝点头,她知道崔太后想问什么,先帮她开口了,“母后,我还是没怀上。”

崔太后便忍不住叹气,“静王妃前些日子产下了一名男婴,都快满月了。”当初静王妃入宫时她就看这女子不顺眼,甚至想过要不要偷偷用手段将她的孩子给弄掉。李锦元曾经差点被先帝杀掉,后边在外流亡多年,太后担心他心迁怒到李瑜身上,后来见儿子有重用他的意思,再看李锦元一直老老实实地做他的京兆尹,她也就歇下了心思。

毕竟这事儿风险太大,一个弄不好反倒要坏事。可是如今,眼见着静王妃生下了一个大胖小子,而她的儿子儿媳还没半点动静,崔太后就又忍不住忧心起来。旁人觉得皇后半年没动静不是太大的事,可崔太后知道这俩在一块可不止半年,这么久了没动静,她真是睡着也不踏实。

身为一个母亲,她自然不会去怀疑自己儿子不行,可她也单独召见过胡太医,胡太医说过皇后的身子非常康健没有任何问题。

崔太后自然不知道胡太医敢撒谎骗她,她也不认为一个在宫里几十年的老太医会轻易被花宜姝收买,于是只能怪到这对夫妻暂时没有子女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