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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第136章

皇宫, 麟德殿。

李瑜没有在庆功宴上见到萧青,便将礼部尚书叫来问话,礼部尚书觑了侍郎一眼, 侍郎便道:“回陛下, 此宴既是为静王殿下接风洗尘, 也是为犒赏将士辛劳,萧青一个女子, 实在不合适……”

碰的一声, 天子手里的杯盏重重砸在案上, 尚书和侍郎都吓了一跳,当即不敢再说话。

宴上歌舞喧嚣,远处觥筹交错的百官将士并未留意到这边,有些听见了的, 抬眼一瞧,是礼部那两个倒霉蛋,立刻低头偷笑。礼部这些年真是越活越回去了,也不知是什么差事没办好又触怒了陛下。

而御座前,礼部的人见天子不悦,忙表示立刻去将萧青请过来, 礼部虽然没安排萧青到麟德殿上来,但自认也没亏待她, 还安排了一间小宫室给萧青,就在附近, 很好找, 谁知去了一看,那小宫室里饭菜只动了几口,人却不知何时早已不见了, 问周围宫人,就说人早就出去了,不知去了哪里。

礼部侍郎:……

礼部侍郎三个月的俸禄没了。

庆功宴进行到一半,天子就走了,他离开之前,麟德殿内规规矩矩,大家把酒言欢有说有笑好不亲热,天子离开后,武百官立刻变了脸色,双方互相看不顺眼,说起话来夹枪带棒绵里藏针,再彼此吹胡子瞪眼,不多时,官先后散场,武官则开始划拳斗酒尽情吃喝顺便气一气只会嘴上动功夫的官……至于静王,天子离开没多久他也找机会溜了,他还急着回家看妻儿呢!

李瑜刚刚离开前朝,就被太后的人请到了仁寿宫。

今日没有落雪,是个阳光灿烂的好天,太后精心养在暖室里的花搬出来晒了一上午的太阳,晒死了。

李瑜到时,太后正对着一盆死了的花哭,身边围了一堆年轻俊秀的小姑娘。见到天子过来,这些小姑娘胆子越发大了,如今竟避也不避,就这么抬头冲着天子笑,李瑜眉头微微蹙起,开口道:“母后,儿有要事与你商议。”

片刻后,殿除了几个侍奉的宫女,再没了旁人,连一向跟随在太后身边的崔思玉也退了出去。

太后抿了一口香茶,“说罢,有什么事?”

李瑜瞥了一眼那茶,见里头连片红枣都没有,便不再多看一眼,开口道:“母后打算何时将各府小姐送回去?”

太后:“急什么?再留她们多住些时日也无妨。”

李瑜:“您答应过我的。”

太后轻哼了一声,“我是答应过不逼你选秀,我可没答应过立刻将她们送回去。哀家年纪大了,想留几个年轻姑娘在身边陪伴也不成吗?”

李瑜心想,那是几个?那是十几个!

所谓瓜田李下,这么多女子长久留在后宫,总归会引人非议,而且,朕的心肝也会不开心的。

想起花宜姝这几天癸水痛得半夜睡不着,李瑜眉心就蹙紧了。

崔太后见儿子蹙眉不语,心知他又犯轴了,便岔开话题,“皇帝,哀家请你过来,是想要问你,你打算怎么安置李锦元?”

李锦元是个武双全的,当年也是惊才绝艳的人物,这么多年流落在外,如今身上冤屈洗刷干净,天子又亲自迎他回来,给足了体面,只是如何安排他,倒是个难题。让他这么做个闲散王爷,就怕他闲出事来,但要是给他官职,该给个什么官职?让他重掌北衙是不可能的!哪怕要干政,崔太后也决不能容许李锦元手里掌有兵权。但除此之外,能让他做个什么?给个没有实权的官职,那跟让他做个闲散王爷也没差别,而有实权的……崔太后又担心他生出异心来,妨碍了儿子的江山社稷。

归根结底,还是崔太后不信任李锦元,她不相信李锦元流落在外那么多年吃尽苦头,心会没有怨恨。

对此,李瑜颔首道:“早已为他安置好去处,京兆府正缺一个府尹。”

崔太后皱起了眉头。

京兆尹是三品官,四品以上便能称一句高官了,但京兆尹官职虽高,却是所有官员都不愿意挑的苦差事,要不然也不会更替频繁,能在这个位置上坐个半年都算是久了。

李瑜继续道:“在任京兆尹是个弱书生,屡次被人打晕在小巷里,他一个月上了三十次折子说宁肯辞官也不敢再做,担心性命不保无法奉养父母。”

“竟有这样的事?”崔太后大惊,“什么贼子如此大胆?”

李瑜默默看着她。

在儿子无言的目光,崔太后很快明白过来,敢屡屡暗算京兆尹的,除了京世家贵胄,还能有谁?而她的娘家崔家,也是这世家贵胄之一。须臾,她问道:“那怎么不给他多安排几个侍卫?”

李瑜:“侍卫也不可能时时刻刻跟在他身边。”

更何况京兆尹是个体面人,更衣的时候、行房的时候,总不可能让侍卫看着他,但报复之人可不会管他当时在干什么,扛了就套麻袋,打了就扔小巷。

所以新任京兆尹必须武功高强不畏刺客,又必须才华出众才能处置公务,还必须身份显赫叫那些人不敢报复。

“二叔是最好的人选。”李瑜接着道。

崔太后一向不管前朝之事,见儿子下了决定也就不再多言,更何况京兆尹手里没有兵权,事务又繁忙,怎么着都比让李锦元重掌北衙好上一千倍。她点点头,见儿子仍旧眉头紧锁,问他又怎么了。

李瑜开口道:“阿娘,我在想你那盆花。实在可惜。”

一声“阿娘”叫崔太后软了心肠,再听李瑜提起那盆花,崔太后眼又泛起泪意,哪怕是一盆不能言语的花,养了几个月也养出感情来了,眼见它死了,如何能不伤怀呢?难得儿子跟她说起这些温情的话,崔太后温和了眉目,正要与他细细说说那盆花,却听李瑜继续道:“一盆花尚且如此,养了十几年的人又当如何呢?”

崔太后一怔,当即明白了儿子要说什么,她冷下脸,“你回去吧,哀家乏了。”

李瑜却是看着她,“母后,快要过年了,你总不能留着她们过年。”

崔太后:“你要是纳了她们,哀家何须找这样的借口?”

李瑜颔首:“既然如此,那朕只好不再来仁寿宫。以免传出闲话,污了朕的名声。”

碰的一声,崔太后手茶盏重重拍在案上。

李瑜觉得这个画面似曾相识,不久前他也将杯盏重重摔在桌上。念及面前这人是将他生下来、与他血脉相连的亲人,李瑜又有了耐心与她讲道理,“母后,一盆花离开了熟悉了几个月的暖室尚且凋零,她们离开了十几年的家到了宫,又怎么会快乐?”

崔太后:“你不是她们,你怎知她们不快乐?”

李瑜:“你也不是她们,你怎知她们快乐?”

崔太后:……

崔太后气了个倒仰,抬手指向大门,“你出去!”

李瑜坐着不动,继续道:“母后要将她们留下也可,想要留多久就留多久。只是朕永远不会接纳她们。女子青春年华耽误不得,她们家里见迟迟没有动静,将来免不得生出怨恨。”

他声音平缓,字字认真,“母后,儿子不想您遭人埋怨。”

崔太后再也忍耐不住,站起身厉声道:“出去!”

李瑜:“母后,忠言逆耳。”

崔太后:“滚!”

李瑜离开了仁寿宫,内侍小步跟在他身边,他问:“夫人那边如何了?”

内侍忙道:“夫人吃了碗热粥,之后就午睡去了。”见天子没发话,他灵光一闪,忙补了一句,“紫云说了,没再听见夫人喊疼。”

李瑜嗯了一声。内侍才接着道:“陛下,善治妇人病的胡太医年后就回来了,届时让他为夫人调理调理。”胡太医是宫里的老太医了,擅长为妇人调理身子,只是前些日子家老人去世,回家奔丧去了,要年后才能回来,没了这位医术高明的太医,其他太医对花宜姝的病症却没什么行之有效的法子,说是能缓解,却不能根治。

年后,那还得再忍一个月。李瑜有些凝重地想。

“陛下——”这时候,另一名内侍远远奔来,“找到了,陛下,找着宝贝了。”

宝贝是一颗拳头大的夜明珠,出现在城南陋巷一间小宅子里,据说是一个家世败落的番邦小贵族的传家宝。

李瑜戴了面具,换了衣着,由一名内侍两名侍卫领路走到了这里。

夜明珠是稀世珍宝,宫倒有几枚,最大的却也只有拇指大小,也不够亮,还不如点根蜡烛。拳头大的夜明珠闻所未闻,简直价值连城。

而一同来到这座宅子里的除了李瑜,还有另外几名富商,宅子堂屋里摆了几把圈椅,那金头发的番邦人就操着一口别扭的官话正与他们交谈。

这几名商人欺负番邦人不懂大盛朝地大物博语言丰富,正当着他的面用方言嘲笑他。

“这外族人就是蠢,这么大一颗夜明珠,要是献到御前,少说也能封个官做做。”

“哈哈,你倒是高看他了,他一个异族人,哪里有什么门路攀上大官?”

“就快要过年了,买下这颗夜明珠随便送给哪个大人物,都能得一把笔好处。”

“咱们几人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