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温热的触感惊醒了我。

但是，我当然没有像电视剧里的人一样马上就像个木板做的人一样直直地做起来，然后东张西望，问些什么“我在哪里？”“我是谁？”“我这是怎么了？”“你是谁？”这类愚蠢的问题。

首先清醒的是我的大脑。在大脑基本可以开始正常运作了之后几秒，我试图睁开眼——而我也做到了，但是刺眼的光线让我一下又闭上眼，皱着眉想要缓解眼睛的疼痛。等我的眼球眼睛渐渐适应了光线后，我再一次尝试着睁开眼。忍受着痛，等我终于睁开眼时，看到的竟然是慕和圩田茶。有些难以置信地眨眨眼，慕把从我的额头上移开：“这么快就醒了？”他疑惑地望着我，眼神让人感觉奇怪。

“唔……”我喘着气，“现在是……”

“中忍考试的最后一场还没有结束。”慕打断我回答道——他还真了解我，微微撇过头瞟了一眼旁边，他说：“要是有体力的话，你还有幸能观看中忍考试的终极对决……”

“哦……”我看向他们两个，脑子还有点转不过来，所以根本无法理解他之前所说的话的意思，“你们两个……是什么情况？”

慕不安地挤挤眼。

茶笑了，把手放在慕的肩膀上：“是第二场的考生双方啦！”她很愉快地回答。

“是吗……谁赢了？”

“她。”慕回答说。

“你看上去气色不像输了比赛的人的样子。”我说。

“当然不像你，”他淡淡地说，“又逞强了吧？”

“我输了吗？”

“我也不知道裁判是怎么表示的，但是那个雾隐本来是要被取消考试资格的——原因是袭击观众，但是又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比赛就继续了。你做出了很多贡献。”

“嗯……”我把手放在脸上，遮住刺眼的阳光，“结果比赛还是继续了？”

“你挽救了比赛场地和很多人。”慕很认真地说，用让人捉摸不透的语气。

我从指缝间瞟了他一眼。

不知心里是怎么想的——虽然我本来这么做的目的就是救，或者说是保护在场的观众，但是当下我却并没有对自己真正保护到他们而感到自豪或者是高兴，甚至连一点庆幸都没有。这是一种模糊而矛盾的奇怪感觉，在心里不断的涌动着，就像那大瀑布之术的涛涛流水一样——翻腾，滚动，吐着白沫。空洞的感觉，伴随着霜雪一样的冷飕飕的触感，好像真的一样爬上指尖。

竭力不去想已经发生过的事情，才让我的心情好转一些。

最后的一战——伊藤飒人和一入悠麻——几年前的宿敌，没有真正分出胜负的战斗今天就要完结了。

我坐在这个建造在考场边上的医务室内，透过落地窗看向外面的战场。慕就坐在我的旁边，茶则提前离开了。坐在医务室落地窗边的，只有我们两个。我从慕那里得知的大概情况——茶与泽人的交战中，获胜的是泽人；然后是泽人和悠麻，因为在和茶的战斗中消耗了太多查克拉，所以泽人败给了悠麻；现在是悠麻和飒人的最后一战。想到飒人居然能打入决赛，而我只能把第一场打赢，一种羡慕和自责在心里浮现。

我果然还是没什么进步——再一次这样想——修一也在场，他肯定也会很失望的。

“飒人，让我见识见识你的实力有没有增长吧！”比赛已经开始后，悠麻站在原处跟飒人说。

飒人笑着点了点头，“这次一定把你打得满地找牙。”

悠麻也笑了，“是吗？那么就希望你不要像上次一样被打得满地找牙了。”

“求之不得。”

悠麻一蓄力，然后猛朝飒人冲过去。飒人拉开脚步稳住中心，随即伸出手来。砂金随之而起，呈条带状朝悠麻而去。悠麻微微屈膝，紧接着就是纵身一跃躲过砂金。他直接落到飒人跟前，一腿朝飒人的头扫过去。一排砂金拔地而起，接下了悠麻的这一击。砂金被踢得四散飞舞，在阳光下闪烁着，铺在一起时好似波光粼粼的水面。明明知道飒人尤其擅长对付体术，为什么悠麻还是走这条路？不过，第三场考试跟我们遇到的时候，他也是以体术为开场白的。

他的速度比想象中要快许多，几次连续的攻击尽管都被飒人的砂金防御下来，却没有被抓住。十几招过手之后，悠麻狠狠一击拦腰朝飒人踢去。这一次，飒人没有摆着很从容的架子，而是铺上砂金后连忙俯下身做闪避的准备。本来次次都硬是接下悠麻体术的砂金防线这一次被彻底摧毁，悠麻的腿直接从飒人头顶扫过去。悠麻没有放弃这个机会，趁着砂金还没有重新聚集，又朝飒人出拳。飒人就着半蹲的姿势伸出一只手用掌接下来，然后攥住他的拳头。

悠麻一愣，随即大幅度用力抽出手一个翻身躲开了飒人利用砂金从下方的突袭。

“不错嘛，飒人。”悠麻停顿下来，不由地赞扬道——但与其说“赞扬”，不如说是带有一半嘲讽意味在里面的。

飒人没有回话，而是静静地站在远处看着悠麻。

砂金在地面滚动着，缓慢地聚集到飒人的脚边，很快又腾空而起。看来飒人是把查克拉混在砂金里面，通过接触来给砂金补给查克拉的。如果这么分析的话，之前的砂金没有对悠麻的进攻起到防御作用就是悠麻同样利用接触吸收了砂金里的查克拉。看来这种战斗对飒人不利。

稍作一会儿沉思，飒人咬咬牙——看来他是打算快速结束战斗了。

他站直身子，举起双手：“磁遁·砂巨人！”

砂金马上快速聚集到飒人身后，并以惊人的速度快速堆积，形成了一个傲然耸立于战场中的巨人，形状像一个胖子——只不过只有上半身而已。随着巨人的增高，战场上被投下暮暮黑影，直接遮住了渺小的悠麻和飒人。

悠麻抬起头来，他脸上的表情让人难以描述——不知是战斗带来的兴奋还是大型忍术带来惊诧。

飒人抽出手，巨人如同他的影子一般开始活动。按照飒人的指令，它抡起拳头朝悠麻砸去。悠麻纵深一跃躲开它的拳头和场地上溅起的滚滚沙尘在墙壁上停驻，而巨人再一次抡拳，打在离他有一定距离的地方，然后顺着墙壁扫过来。悠麻又是一跳躲过，然后轻巧地落到巨人头顶，把手放在上面试图吸收飒人的查克拉。

巨人的头顶马上立起一个人来，看起来就像是砂金做出的飒人。还没有成型时速度很缓慢，可是五官一露出来，毫无征兆地就抽出所谓的手臂——一把尖锐的砂金长矛刺向悠麻。悠麻一偏身子躲过去。正想躲开下一击时，却发现脚已经陷入巨人头顶，那些砂金像流沙一样陷进去，悠麻身子一晃，也开始随之下沉。

“磁遁·流砂地狱！”

砂金巨人一哄而散，马上化作一滩流沙把悠麻脱了下去。

“磁遁·金砂送葬！”

慕叹了口气：“飒人可真狠啊……”

这种封印术居然刚开始就拿出来吗？说实话，这很像飒人的作风。

这一次，飒人操控封印术的速度快了许多。砂金一下又从瘫痪状态立起来，化成几根柱子袭像悠麻，然后化作一团沙尘暴直到砂金把悠麻给活埋并变成一座金字塔。飒人眯起眼看着金字塔，把手捏起来。封印字符从砂金下面浮现出来，并连接到一处，最后遍布整个金字塔。

这一切都结束后，飒人深吸了口气，又吐出来。

木叶的裁判观察了好一会儿后，跳到战场决定宣布飒人的胜利。

但是，时局突然发生了令人意外而想不到的变化。

砂金堆积而成的金字塔开始下榻，眨眼间在液体中化成了一滩暗色的泥，软趴趴地伏在地上。悠麻从金字塔的中央站起来，身体表面的粘液开始缓缓顺着身体滑落，带着黏在上面的砂金一起脱落。虽然本就知道飒人的磁遁是很怕跟水有关的术的，但是没想到悠麻竟然能这么轻松地解除了飒人的封印术。

然而，飒人似乎没有对这样的情况感到太过诧异，而是冷静地开始想下一个对策。

“磁遁·砂时雨！”这一次，飒人开始结印。

悠麻却没有行动，似乎想等着飒人的招式发出后再做反应。

混了水的砂金仍然躺在地上，没有听令于飒人。飒人锁紧眉头，咬着牙，双手微微颤抖着，看上去施术很费力。到最后，甚至连额头的青筋也条条绽出。悠麻仍然站在原处，鄙夷的眼神仿佛在嘲笑飒人。顿时，我明白了——前一次飒人和悠麻的战斗，悠麻就是利用自己血继限界的这一点变相击败了飒人。而这一次又遇到了几乎完全相同的情况。飒人突然把头转向五影所在的位置，眼神变得更狰狞了。第五代风影静静地坐在那里，严肃地注视着飒人。

砂金竟慢慢浮了起来。

它们呈粒状随着飒人查克拉的控制飘到空中。很快，所有砂金都摆脱的液体的“束缚”来到悠麻的正上方。随着砂金一阵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