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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4 错在怒极时

沈雪吟当真是急了,不管三七二十一,钻到车子里。

萧雨开着车子上内环,十几分钟后,从二环的出口下来。又开一会儿,前方右转,接着,便是进平靖山的大路。

深秋时节,通往雅筑的大道两边,那些珍贵的树种叶子都变色了,或金黄,或浅紫,或深红……五颜六色好看得很。遗憾的是,现在是夜晚,一路灯光照耀之下,那些美丽的山色部淹没在夜色之中,不过模模糊糊的影子罢了,完看不清楚真容。但是,饶是如此,曲折幽深的意境还是足够富有文人气息的萧雨赏析品味。

萧雨一边驾车一边问沈雪吟“沈老师,你每天都是从这儿出来上班,然后每天又回去这样的地方吗?”

沈雪吟心急如焚,哪有心情应付,只是“嗯嗯”两声。

萧雨知道她紧张,笑了笑说“我很羡慕你呀。”

沈雪吟转过脸,诧异说“羡慕我?羡慕我什么呢?”

萧雨笑着说“你看,晚上的平靖山这么幽静,白天的平靖山一定秀美绝伦。你每天在这样的地方休养生息,怎不让人羡慕呢?”

沈雪吟下意识笑起来,但是,急切和担忧旋即又将她的心抓紧。

萧雨说“tony真的就是你老公吗?”

沈雪吟点点头,说“是呀。”

萧雨很好奇,问“为什么不存他的本名呢?而是存英文名?”

沈雪吟不太好意思,可又不想骗他,很为难,还是说了“他和他的父亲都不是夏国人,他现在的真名应该是沐天,但在夏国,他还用‘贺天’这个名字,别人也叫他‘贺总’,也有叫他‘小沐贺先生’的,那些都是和文锡世坤总部来往更加密切的人。我平时很少名称呼他,聊天需要称呼,一般都叫tony,这样显得亲切。手机上也就存这个名字了。”

“哦。”萧雨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过了一会儿,他才温言安慰沈雪吟“沈老师,今天只是个误会而已。我们一行许多人在吃饭,又是东力的王总请客,解释清楚就好啦。你不用这么担心。”

沈雪吟连连摇头“这里面的事,你不明白的。”

“王总说到底也是一个公司的负责人,贺总也不能说怪罪,就怪罪是不是?”

沈雪吟更加要叹气“那是你还不了解他。”顿了顿,带着抽泣的声音说,“他那个人,如果真心要整谁,谁都逃不过去的。”

说话间,车子已经开过白沙湖边的石桥,前方,便是雅筑巍峨的大门。萧雨车子的数据不在感应器数据库内,本人又通过不了验证,大门乌沉沉将他们隔在外面,冰冷而无情。

沈雪吟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冷遇。深秋的风原本就是寒意深重的,这儿又在濒临湖水的山中。心灵的冷和环境的冷双重作用之下,她止不住瑟瑟发抖。站在大门外,不断地摁和内部视频通话的按键。但是,别说会有人来开门,就是平日里从来也不会离岗的仆人,这时候连影子都看不见。

沈雪吟哆哆嗦嗦用手机打贺天的电话,贺天却早将她的电话设置为来电限制。

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万般无助也就罢了,这等狼狈的丑态竟然落在萧雨眼睛里。

雅筑里面,吕叔劝贺天“少爷,还是让少夫人进来吧?”

贺天“哈”的笑了“让她进来,你没看她这双眼睛时不时去看的是谁吗?当着我死的,是不是啊?监控可以看到外面,等于我就在她面前了,她都能和别的男人眉来眼去?”再看了一眼屏幕,这下,连吕叔都没办法替沈雪吟求情。

因为画面显示,和沈雪吟一起回来的那个男的,正把沈雪吟抱在怀中。

贺天手都抖了,用力把显示屏关掉“永远都不要把这个女人的名字再输入系统,我宣布,和她从现在起没关系了,就让她和那个男人私奔去吧。”

事实上,沈雪吟这回真的太冤枉了。萧雨之所以抱住她,是因为她实在太冷,冷得晕倒!

萧雨代替沈雪吟叫门,那门更加叫不开了。

没办法,萧雨只好将沈雪吟抱回车里。发动汽车,将空调开到最大。温热的空气从车子里吹出来,不一会儿,沈雪吟的身体就恢复正常知觉。人的意识刚清醒,她就止不住哭起来。

萧雨瞧着不忍,说“要不,我代替你下去再叫会儿门吧?”

沈雪吟一边哭一边摇头,低语“不用了,再怎么叫,也不会开的。”

萧雨不禁为难起来,看看外面雾气沉沉的夜色,好一会儿,他才问“那我现在应该将你送到哪里去呢?夜深露重,总不能在野外度过一晚。”

沈雪吟只能努力想,想了好一会儿才说“你送我去阳光水岸吧,我先生的妹妹在那里。”

世界星服装设计版块新人组竞赛有了结果之后,不到一个月,一等奖得主贺宁兮便爆出和主评审的绯闻,因为影响恶劣,被取消奖次。这个事实,让围观的看客获得了数日谈资,茶前饭后娱乐须臾,同时,决赛后并没有获得名次的宋诗筠反而得到了最大的利益,她被本城服装业第二巨头明锐聘用后,很快推出一系列极具少女风采的服饰单品,在海星广场价位仅次于瑞基的太平洋百货设置专柜销售后,业绩颇为喜人。

就在贺宁兮知道自己和宋诗筠在整件事情中一直处于敌对状态后,花了整整两天时间去思考,才依稀明白宋诗筠向来没有放松过对自己状态的觊觎,若有机会,宋诗筠绝对不会让贺宁兮出头的,这听起来似乎有些不可思议,但是,非常遗憾,却是不争的事实。

这一天的清早,站在明锐公司大楼前广场的拐角隐秘之处,穿着大衣带着风帽脸上还架着宽大墨镜的贺宁兮,默默注视上班时间不断往公司走来的员工。二十分钟之后,她所关切的目标终于出现在视野里。

已经在明锐公司工作有一段时间宋诗筠,和同一间公司工作的同事们相互之间已经极为熟稔,不时遇到一个人,都会热情地相互打招呼。

贺宁兮其实很想冲上去质问她“为什么,为什么要对我做那样的事?”

可是,贺宁兮也有属于贺宁兮的烦恼。那就是,她所了解的讯息实在太少,只是通过祁青雨总是会适时出现,觉得自己实际上受到陷害而已。如果就是因为这份直觉,现在就上前质问施以黑手的对象,那么,被质问的那人,会对自己有怎样的答复呢?

六年前,贺宁兮就认识宋诗筠了。那时候,宋诗筠便如同一个骄傲的白天鹅一样,无时无刻不以水平超过自己的各类素质冷嘲热讽打击挖苦自己。现在的宋诗筠,对付人的功夫只有长进而无退步之理。

贺宁兮明白自己什么证据也没有,却冒冒失失冲上去惹事的后果。

最终,她还是吸了口气,眼角因为内心的不舒服泛出些泪水来,湿湿的,叫心情变得更加糟糕。回过身,她迈步像公交站走。已经离开明锐的缘故,风帽拉下去,墨镜也摘了。和知名设计师的绯闻炒作了一段时间,现在也没什么利用价值。脸出现在大庭广众之下,也不再有人凑过来喧嚣。贺宁兮堂而皇之乘上了去往市中心的12路车,然后,随着车子一路摇晃,半个小时之后来到海星广场。

工作日期间,十点钟的海星广场人并不多。贺宁兮想去步行街,到后天工作室去干活,想到打电话到店里后,店里的小妹对自己的警告,还是忍不住踯躅。

后天的小妹告诉她“老板娘发了命令了,如果你再敢来,她一定会将你当场撕烂的。”才华横溢的陈珂是那样风雅的一个人,陈珂的女朋友祁青雨却是说得出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