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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凌珖双珏

乍闻陵珖珏三字,我心中吃了一惊,急忙凝神细看。

只见这木盒内分为左右两格,格内的白色细绒布上各自静静地躺了一块玉珏。

这对玉珏被雕成了一龙一凤的形状,即便地上那烛台的光亮微弱,我也能看出这对玉珏质地细腻,晶莹剔透,仿若其中有水光流转。而那雕工更是出神入化,栩栩如生。那龙形珏的龙首雕地威风凛凛,器宇轩昂,凤形珏的凤首更是顾盼生姿,傲视天下。

即便我见过爹爹的那对青鸟玉珏,在此时突然看到这对龙凤珏,我仍然难掩心中震撼,过了半晌方道:“这对玉珏,我,我竟都不知该如何形容。这样的质地和雕工真可算得世间难寻的奇珍了!”

秋月白道:“陵珖山地处我大辰、北魏与大凉交界之处,山中盛产美玉,可山峰垂直陡峭,远观形如玉笛,因此而得名陵珖。十几年前,一采玉人偶然得到一块如婴儿头部大小,形如玉玺,品相非凡的陵珖玉原石。”

“于是,一时间传言纷纷,说此块原石乃天意之玺,得此玉玺即可一统天下,一时引来多方抢夺,可最终这块原石却不知所踪。”

“三年前,江湖上素有“鬼手”之称的刘三有突然病逝,他的弟子拿出了这一对龙凤珏,并道出了它的来历。据说当年刘三有的一位至交好友将那天意之玺带给了他。刘三有将那原石雕成了两对玉珏,其中一对给了那位友人。剩下的这对龙凤珏刘三有便自己留了下来。此后,江湖上便称这两对玉珏为陵珖双珏。”

秋月白这一番话,与爹爹同我说起的凌珖珏之事分毫不差,只是我心中惊诧于刘三有竟已不在人世,而此事爹爹显然还尚不知情。

我适时地做出恍然大悟状:“那我果然没有说错,这对玉珏真可算得是稀世珍宝了!”说罢又试探着问秋月白:“说起来这刘三有的友人定是个高人,不然他怎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拿走那引起众人争夺的‘天意之玺’?”

秋月白摇了摇头:“刘三有临终之时才将这对龙凤珏交给他的弟子,只交待了这玉珏的来历,却不肯说出他那位友人的身份。如今刘三有已死,他那位友人的身份更是无人知晓,而另一对玉珏是何模样,更是无从得知了。”

我这才略觉放心,点头道:“那是有些可惜了!不过大哥今日得到了这稀世珍宝,真是可喜可贺!”

嘴上说着恭喜,我心中却又暗自警惕:如今我知道他得了这珍宝,他该不会为免麻烦,而杀人灭口吧!

秋月白将那对玉珏收进了怀中,瞥了一眼地上的梁怀名道:“如今玉珏已到手,这梁怀名要如何处置?”

我闻听此言,突然灵机一动,对秋月白道:“我有一个主意,不过还需大哥帮忙出些力气!”

“哦?”秋月白好奇道:“说来听听?”

我悄声将我的想法和盘托出,秋月白听罢,朗声笑道:“这主意甚妙,甚妙!我知道红螺巷中一处地方,做此用途极为合适!”

我千恩万谢道:“那便烦请大哥带路了!”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后,肩抗一个巨大人形包袱的秋月白与我来到了历陵城白日里最繁华的红螺巷。

深夜的红螺巷空无一人,秋月白将肩上巨大的人形包袱扔在脚边,抬手指了指我们面前的一座小楼道:“这紫气东来阁便是梁怀名的产业之一,选在此处最是合适不过了。”

我抬头,此时正值深夜,月色朦胧,这紫气东来阁比它两旁的屋舍都要高出不少,隐约还能看到房屋顶端的飞檐反宇。我只觉得此处甚合心意,不由赞道:“大哥选的地方,果然是极好的!”

秋月白用脚踢了踢地上的人形包裹:“半个时辰已到,三时丹又发挥效力了!待这第二次药效过去,再给他解药如何?”

我自然不介意让梁怀名多吃一些苦头,忙点头道好。

秋月白附身将地上的梁怀名拎起,夹在腋下,对我道:“你不必动手,且看我的手段。”

说罢便飞身上了那紫气东来阁。

一柱香的时间过后,那梁怀名已被秋月白吊在了房檐之上。只见他仰躺在房檐上,双腿悬空,双肋被布条绑住,布条的另一端则被固定在了屋脊之上。

秋月白在给梁怀名喂下了解药后,便纵身跃下,来到我身旁,仰头看了看,对我道:“如何?”

我竖起大拇指,赞道:“秋公子这秋千做的真是妙极!”

“秋公子?”秋月白愣了一下,随即冷笑一声:“怎么?这么快便要过河拆桥了么?”

我顿时无语,这方才难道不是在那梁怀名面前逢场作戏么?

秋月白忽然自顾自说道:“这些年我独来独往惯了,今日突然多了个这样有趣的妹子,竟觉得很是不错。”

他忽地转向我:“听雪,我这个大哥可不能白叫啊!”

我闻言心中一紧,他果然想要杀人灭口了么?

哪知却听秋月白平静道:“我已点了梁怀名的穴道,天亮之时他自会醒来。到时,整个历陵的百姓都会看到那个欺男霸女,在历陵横行无忌的梁老爷被挂在了他自己的茶楼外荡秋千!”

他那双幽深的眸子紧紧盯着我:“听雪,今日你既叫我一声大哥,那日后便是我的妹子。你可知道,我的真实姓名可只有你知道!”

我陷入那一双如同深井的眸子中,一时张口结舌。

而秋月白却已转身:“小妹,江湖路远,咱们后会有期吧!”

说罢,竟是已飘然离去。

我呆愣地看着那抹白色身影消失在夜色中,犹自不相信他竟这样走了。抬手摸了摸尚附在脸上的纱巾,脑中记起秋月白留下的后会有期之言,心中却想:我们除了互相知晓姓名外,就连对方样貌都不曾知道,何谈后会有期?

我蹙了蹙眉,抬头瞧了一眼那被高高挂起的梁怀名,身穿白色亵衣尚且昏迷不醒的他一动不动的斜靠在紫气东来阁的房檐上,在黑夜中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