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里面正在做着炖菜，把这个菜做好了，那么招呼那位奇怪的白头发女孩的餐单就算全部做完，现在只需要看住火候就行，所以史密斯先生直接让学徒进行这项工作，自己则是来到后面出的巷子。

暂时结束工作，史密斯先生打算抽根烟休息一下。

小镇并没有特别高的建筑物……天空并没有被大地上的材料们所遮盖。

史密斯先生很喜欢这个地方——他曾经就在这里的大学就读过，但毕业之后并没有选择离开。

同期的那些校友们大多数都是不解的——毕竟圣安德鲁斯大学毕业，最后却当了一名厨师。

显然老史密斯十分恼怒史密斯先生的这种行为，因此近来这十年，父子俩很少有交流的时候——甚至这次史密斯先生的太太黛布拉第二次怀孕在即，也只有他的母亲爱露拉夫人愿意从老家过来。

虽说不管是他的太太黛布拉，还是他的母亲爱露拉夫人，都在努力着试图让老史密斯与史密斯先生的关系得到修复，但至今也没有太大的进展。

自己真的不应该让Joe和自己的关系，变得和父亲一样……史密斯现在看着渐渐弥散的香烟雾气，缓缓想到。

想着，他趁着这个空档给家里打了个电话，接电话的是正是母亲爱露拉夫人。

在询问了一些太太黛布拉的情况，得知太太正在午睡之后，史密斯先生忽然向母亲爱露拉夫人说道：“Mum，你能不能以后不要用恐怖故事去吓唬Joe？我感觉这孩子当真了。”

电话那边的爱露拉夫人怔了怔，好奇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吗？”

史密斯先生只好将Joe的情况简单地说了一次，“……这孩子觉得死神真的要带走他，还说能看见死神。”

“噢！”爱露拉夫人一副被吓到了的模样，掩住了嘴唇，“这只是一个玩笑，就像是万圣节的小魔鬼传说一样。”

“他还只是一个孩子。”

“我想我真得要好好反省一下了。”爱露拉夫人懊恼说道：“等Joe回来，我会好好地向他道歉的。”

史密斯先生又简单地和爱露拉夫人闲聊了几句，才将电话关掉。

香烟这时候也抽完了，史密斯先生熄灭了烟蒂，不禁摇了摇头，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死神的而存在？

巷子处忽然有一阵阴冷的风吹过……仿佛身后有什么东西在靠近一样。

史密斯先生突然有种冷意，他下意识地回头，但什么也没有看见——倒也不是什么也没有看见……他突然看见了一只黑色的猫。

黑猫此时正趴在了巷子深处的一条外墙楼梯的踏板上，模样慵懒……金黄色的双眼就像是琥珀般，它也正在看着史密斯先生。

当与这只黑色的猫对视的瞬间，史密斯先生轻轻地皱了皱眉头……他下意识地朝着这只黑猫靠近。

黑猫一动不动，好像完全不害怕陌生一样——终于，史密斯先生即将要来到黑猫的身前……只剩下三四步的距离。

此时，黑猫忽然站立了起来……站立之后，它又一动不动，只有尾巴轻轻地摆动。

史密斯先生朝它伸出手来，他是想要去触碰它的——好像是处于某种自己也说不清楚的冲动。

“请问——”

声音，平静得就像是海风似的，在史密斯先生的身后响起。

史密斯先生突然惊动了一下，急忙忙转过身来，看见的是一名给人安静气息的年轻男子……也是亚洲人的面孔。

史密斯先生不禁想起了还在自己餐厅中的那名充满了个性的白发女孩，不知道这个年轻人和她是不是互相认识之类——当然，这仅仅只是史密斯先生的一种胡乱猜测。

“有什么事情吗。”史密斯先生定了定神后问道。

眼前的青年看上去并不像是流里流气的家伙，而且也没有靠得太近，很是给人一种恰到好处的感觉……几乎顷刻之间，史密斯先生就感觉自己的防备好像被莫名其妙瓦解了。

“我刚来这里，对这里还不熟悉。”年轻人微微一笑道：“能告诉我超市怎么走吗。”

“哦！”史密斯先生点了点头，“你先从这边出去……”

史密斯先生很快就为这位问路的年轻人指明了方向，并且十分热心也顺便说了一些别的服务类型商铺的大概位置——他知道初来乍到的人，都十分需要这些小提示的。

“您真是一位好人。”年轻人轻轻点了点头，“实在是太感谢您了……有机会的话，我也会到您的店来品尝的。”

这当然是好的……没有哪个作为厨师的，会不喜欢别人有吃自己做的料理的想法。

“我叫做史密斯，是这家餐厅的厨师，也是老板。”史密斯先生十分友好地自我介绍了一下。

“洛邱。”年轻人随意道：“刚来这里，准备入学。”

果然……史密斯先生暗自点了点头，但他并没有很直接就说自己也曾经是大学的学生，算起来是对方的学长之类的话……因为史密斯先生接触过一些亚洲的学生，他们都比较含蓄。

“欢迎来到圣安德鲁斯。”史密斯先生做着一个当地人应该做的事情，“你很快会喜欢上这里的。”

洛老板含笑点头，在史密斯先生的注视下，缓步离开了这里。

史密斯先生随意地摇摇头，春去秋来，每年总是会有许多新的面孔来到这个地方，也会有那些已经熟悉的脸孔离开这里……而他已经留在这里十年了。

史密斯先生转了身，再看去那条外墙楼梯的时候，那只小小的黑猫，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不见了。

可能是觅食去了吧……史密斯先生心想，炖菜也差不多已经炖好了。

史密斯先生很快就从后门回到了厨房当中——不一会儿，外墙楼道的背后，只见一道小小的身影缓缓走出。

……

……

让史密斯先生意外的是，当他将料理捧出的时候，十分意外地发现自己的儿子Joe正坐在了那位亚裔的白发女孩的桌子处，似乎是正交谈着什么，看样子甚至还聊得不错。

史密斯先生自然是清楚自己儿子的性格的……虽说Joe说不上是内向害羞的性格，但也很少会和第一次见面的人就这样的亲近。

大概是因为女孩子都有亲和的加成……尤其是好看的女孩。

这孩子看起来是有前途的……作为父亲的史密斯先生莞尔一笑，他缓缓来到了尼禄的面前，“小姐，你的食物做好了。”

“哦是吗……再来一杯啤酒啊老板！要杯子最大的那种！”尼禄豪爽地说道：“吃炸鸡果然还是要配啤酒的！”

“我儿子打扰到你了，小姐。”史密斯先生却这样说道。

“嗯？”尼禄伸了伸懒腰道，“没事，这小鬼还挺有意思的，看着就让人忍不住想要欺负一下。”

不知道史密斯先生这会儿的内心是怎么想的……他反正是走开了，去找杯子去了。

“小鬼，你刚说到那里来着？”见史密斯先生走开，尼禄直接用手拎起了一块鸡米花塞入了口中，末了还舔了舔手指上沾到了的调味粉，“……你看到死神？”

Joe却只是看着面前这个吮手指的大姐姐，不解道：“你不就是死神先生吗？”

“姐姐！”尼禄眯着眼道：“如果你真的看见死神了，那么那个家伙肯定是另外一个，不会是我。”

Joe低着头，苦思冥想般地似乎想要去理解这句说话。

某些程度上，这位曾经的米迦勒会所拥有暴君之名的神将几乎没有多少的耐性——尼禄这时候直接手指扯开了Joe的嘴巴，“你只要告诉我，你是怎么看见死神的，死神长什么样子的，在什么地方看见的就可以了。”

Joe眨了眨眼睛道：“你要去找死神先生吗？”

尼禄耸耸肩道：“如果感觉有趣的话，我应该是会看一看的。”

Joe好奇问道：“找到死神先生，万一死神先生要把你也带走你怎么办？”

“谁带走谁还不一定呢。”尼禄这会儿的鼻子顿时变尖了起来——是真的变尖了，黑魂使者的变化，大部分情况下都是被她这样锻炼熟练的，她第二根手指也伸入了Joe的嘴巴，将这小男孩的嘴巴直接撑开，“别废话，让你说就说。”

Joe只好摇摇头，“我不知道，有时候死神先生是麻雀，有时候会变成猫头鹰站在树上，有时候会变成小老鼠，站直在窗的外边。”

尼禄顿时好奇道：“你怎么确定这些东西就是死神先生？”

“我就是知道。”Joe相当认真说道：“我知道！它是来找我的，要把我带走！但我的奶奶和爸爸都不信我。他们说我在做梦。”

“呵……”尼禄点了点头，“所以你看到我，就觉得我也是死神先生变的？”

Joe委屈地点了点头。

尼禄却忽然道：“你这小鬼身上确实有点儿奇怪的味道……大厨先生身上也有一些。”

Joe不知道她在说些什么，只能疑惑地看着。

尼禄这会儿眼珠子一转，忽然就眯起了眼睛说道：“小鬼，我可以帮你将死神先生打跑哟~不过是有条件的。”

“什么条件？”Joe几乎没有太多的考虑。

“我暂时还没有想好。”尼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