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无垢百忙之中，连声叫小春子去看。自己则顾不上吃饭，算作是惹惑雪生气的惩罚。

这一忙，太阳又要落山了。

邢煜杰斟酌着措辞，做着最后的努力：“皇上，马上要过年了，正是万家团圆之时。您这时候出去……

臣请皇上三思，年后再考虑御驾亲征之事，也给新任的小将们一个出战的机会。”

帝无垢不容置疑道：“不必再劝。朕意已决。朕若留下，前方会有更多的城池失守，睿王为人，可不会考虑过什么年。先皇临终前的交代，朕要做到。

不能让百姓受苦，守住圣帝王朝的基业。”

邢煜杰看着帝无垢那一脸坚决的模样，只得咽下心中的话：“臣告退。”

帝无垢微微抬手，邢煜杰离去。

想到小春子之前来报，惑雪终于吃了饭，帝无垢一颗心放下，向坤后宫走去。

“皇上。”

快到坤后宫时，路上遇到静贵妃出现在他面前，被宫女搀扶着行礼。

帝无垢冷眼看过去，冰冷道：“何事？”

“皇上，臣妾听说皇上要御驾亲征。”

帝无垢脸上一片淡漠：“静贵妃消息倒是灵通。”

“臣妾关心皇上，自然多留意一些。皇上的决定，臣妾不敢妄自劝阻。”

静贵妃从袖筒中掏出一个精致香囊：“臣妾亲手绣了这个平安香囊，希望皇上能随身带着，保佑吾皇旗开得胜。”

帝无垢看都未看，冷漠拒绝：“不必，朕不信这些。”

静贵妃虚弱地咳嗽几声，宫女暮樱服了一礼：“皇上，娘娘最近身体还没复原。为了绣这个香囊，从中午一直忙活到现在。顾不得休息，便来这里等候皇上。

皇上，这是娘娘的一番心意，您就收下吧。”

静贵妃似是嗔怪地看她一眼。

帝无垢冷淡道：“既然静贵妃如此有心，不能枉费了这番心意……”

静贵妃脸露喜色。

帝无垢稍顿了顿：“小春子，将香囊给白太史送去。白太史年纪大了，收到女儿特意给他绣的平安香囊，必会欣慰不已。”

“是。”小春子憋着笑，低着头将手伸向静贵妃，静贵妃却不想给，没有松手。

帝无垢淡淡道：“百善孝为先，凡事要先想到父母。”

静贵妃咬了咬下唇，只好松开，香囊落入小春子手中。

香囊很精致，大红色的绸缎，用金色丝线密密勾勒了“平安”二字，周围配着名贵花草。针脚细密，静贵妃这女工不一般。

帝无垢抬脚继续向坤后宫走，静贵妃只能不甘心地望着他的背景消失在她面前。眼睛逐渐阴厉：“这惑雪倒底有什么好？”

帝无垢回来时，惑雪仍旧躺在床上，不过那一身男装已经脱下，胸前的布条也已拆掉，只着中衣，盖着背子面向里躺着。

从惑雪的呼吸上，帝无垢能感觉出惑雪在装睡。

从寝殿出来，问金灿：“皇后可用过晚膳？”

“回皇上，没有。”

帝无垢再次回到寝殿，坐到床边，轻轻拍拍惑雪：“雪儿，用晚膳了，不吃夜间会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