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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八、天涯痴情人,心伤亦执迷

柳错苦思无解,出门寻酒,月夜秋寒人稀,见一熟悉的女子身影,竟是黯然伤神的吟霜郡主,

吟霜郡主并没有看到柳错,她无意看到任何人与物,失魂踽踽独行,痛失所爱,别无所恋。

被绑架五日后平安返回宫中,却得知宋长风不惜辞将军之位求娶魏国公主拓跋琳。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一片痴情空付。

柳错闻到她周身酒气甚重,劝道:“郡主,你独自在宫外甚为危险,我送你回宫吧。”

她充耳不闻,只是呆呆地向前走着,万念俱灰。

柳错习惯她飞扬跋扈,见惯她任性嚣张,却从未见她如此这般,心忧间默默跟在身后。

酒入愁肠,在腹中翻江倒海,她在路边呕吐甚久,似将苦胆吐出,但却不及心中万分之一苦。

柳错相扶道:“不如我先带你去喝一碗醒酒汤。”

吟霜郡主瘫坐于路边石阶之上抱膝痛哭,久久过后方才抬眼,却像是并不认识他,含泪道:“宋长风要娶亲了,但新娘却不是我。”

“莫要死心眼,天下何处无芳草。”

她终认出眼前人是柳错,怒道:“你这个花心滥情之人,根本不懂什么是感情,我不想看到你!”

“这条街又不是郡主的,我就想坐在这里赏月,你若不想看到我便回宫去。”

她忿然起身,却头晕乏力难以站稳,他只得背她前行。

“我是不是没有拓跋琳漂亮?”

“你比她美。”

“我的性格是不是不如拓跋琳好?”

“魏国公主素有母老虎之名,你最多算是一只小野猫。”

“相比于拓跋琳,我的武功是不是特别差?”

“你又不去打仗,功夫好也无用。”

她滚烫的泪滑入他脖颈中,呜咽道:“那宋长风为什么不喜欢我,为什么……”

他亦心疼,安慰道:“是宋长风没有眼光,你又何必伤心。”

她重重捶打他道:“你不许说他的坏话,他在我心里是最好的,永远都是最好的!”

天涯痴情人,心伤亦执迷。

他无奈道:“以后少吃一点,太沉了。”

“我不要回宫。”

“那你想去哪里?”

“哪里都可以,反正就不回宫。”

“全都依你。”

话虽如此,他却还是向着皇宫的方向走去,

她根本无心顾忌前往何处,只是啜泣垂泪。

柳错忆起五年前,秋日月夜,他也曾这样背过她。

他是西平侯庶子,因生母出身低微饱受冷遇,贵族世家子弟中,唯有林致远与吟霜真心待他。

吟霜幼时父母双亡,太皇太后将她接入宫中抚养,甚为宠溺,

性格难免任性乖张,但是善良本心依旧。

那年十五,两人结伴看灯,他背扭伤脚的她回宫,归家后却惹来父亲正妻的冷嘲热讽——“你这个歌姬所生的庶子,难道还想高攀郡主?”

他未有高攀之意,也确实高攀不起。

生母过世之后,他消沉甚久,流连风尘之地,醉眠花丛之中,三教九流皆为友,专写淫靡词曲、画香艳之作,被称为“长安第一风流公子”,一切荒唐之事,皆是为了让道貌岸然的父亲丢脸。

幸偶遇“剑仙”李清,习得长生剑法,幸有知己林致远,相劝回归正途,方有今日的“风流神捕”柳错。

吟霜郡主曾常来六扇门,缠着他讲破案故事,还想做女捕头,但他担心流言蜚语伤及她,刻意疏远冷淡。

华栾公主对于晋帝的药方心存有疑,清晨便让苏木兰一同查验。

苏木兰尝过药渣后道:“夏枯草这味药并没有在药方上,但是却出现在了药渣之中。”

“这药方加入夏枯草后,可会对人有害?”

“倒是无碍…但是…陛下所用香薰为何物?”

华栾公主翻查记录后道:“陛下一向是用龙涎香,偶尔会加入一些安神药草。”

苏木兰回想那日觐见时所闻香薰之味,道:“熏香里应该加了霍兰花。”

华栾公主讶异道:“你确定是霍兰花吗,那可是与夏枯草相克之物。”

苏木兰点头道:“我对药草之味很熟悉,确实是霍兰花,婚后进宫谢恩之时,我注意到陛下脸色泛灰、精神不济,极有可能是夏枯草与霍兰花相克所致,头疼之症仅为表象,恐怕心脉已受重损。”

华栾公主蹙眉道:“陛下近些天心脉确实不稳,本以为是忧思过虑所致,谁知竟有人在背后下此毒手,你即刻随我进宫为陛下诊病。”

晋帝起初并不愿让苏木兰诊病,她只能侯于殿外。

华栾公主劝道:“木兰是可信之人,请皇兄放心。”

晋帝摆手道:“致远糊涂,难道你也糊涂吗,苏木兰是武林盟主宋峻霖的外甥女,其心根本不归顺于朝廷,朕怎能信任她!”

“皇兄多年来深信祁王,但结果又如何?药与香薰相克,此事只怕不是太医院失察,而是有人故意指使,最有可能之人便是祁王。”

晋帝一时怒火聚于心,头痛欲裂,气喘难平,一时晕厥。

苏木兰为晋帝诊脉,而后面色沉郁地向华栾公主轻轻摇头。

华栾公主将她带到一旁,紧锁眉头道:“你被称为小神医,难道没有办法治愈陛下心脉之损吗?”

苏木兰面有难色道:“陛下中毒已深,我纵使出全身之力,恐怕也无法撑太久,至多…两个月…”

华栾公主若五雷轰顶,几乎难以站稳。

生于帝王家,荣华皆为空,世间对她最好之人唯有哥哥。

晋帝苏醒,见妹妹眼眶泛红,便道:“儿子都已娶亲,却还是这般爱哭,让哥哥怎么放心的下。”

华栾公主强忍眼泪,欲起身端药。

晋帝问道:“朕这病有多严重?”

他了解自己的身体,更了解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