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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五、隔窗夜谈情,来日久且长

华栾公主忙于筹备婚事,但也听闻苏木兰与魏国太子之间的流言,便向林致远追问此事详情。

林致远劝道:“娘,您不要听信这般无稽流言。”

华栾公主心有疑虑:“人言可畏,而且世间少有空穴来风之事…”

林致远打断道:“娘,我与木兰相识多年,她的人品秉性我最为清楚,在我心中没有比她更好的姑娘。”

华栾公主犹豫片刻道:“我也知道木兰不错,但她毕竟曾陷于魏军军营数日,其间究竟发生何事她是否向你提起过,你当真不介意此事?”

林致远第一次在母亲面前如此郑重严肃:“木兰涉险入战场治愈瘟疫,是晋国的英雄,她所遭遇的不幸不该受到如此非议,我不会追问更不会介意,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保护她不再受任何委屈,我希望娘也不要再提及此事。”

人间自是有情痴,华栾公主何尝不懂这份深情:“娘也非愚昧迂腐之人,只是担心你因介怀而心生郁闷,既然如此,便不会再心忧此事。”

林致远深解这份关切,若年少那般靠在母亲膝头。

华栾公主轻抚他的头顶道:“娘陪你爹在山中修道不免寂寞,若是有孙儿相陪便是极好,成婚之后早些生孩子。”

月光如水,苏木兰独坐房中看着喜服与婚饰,心中五味杂陈,在这多事之秋,短短一个月她屡经婚事波折。

每个女孩子都曾幻想过出嫁时的场景,也幻想过未来的相公——最好是通药理之人,可以相伴访山寻药,性格体贴沉稳甚好,见识广博且有趣亦好。

她莫名有些想念林致远,或许是近来日日相见的缘故,两日不见已觉甚久,呆呆地看着腕上彩头镯子,忽而心生悔意,不该将那凤凰簪赠与周樱。

忽听到窗棂处似乎有轻微响动,她本想开窗查看,不想窗沿却被压住。

林致远在窗外道:“傻丫头,婚礼前见面不吉利。”

苏木兰斜倚窗畔道:“你才傻,我们又不是做真的夫妻,哪里有如此多的讲究。”

林致远从窗缝中塞进来一本书,道:“《江湖才俊集》我买来了,被撕掉的那几页确实是我,你又欠我三件事,如今你已欠我一百零三件事。”

“但愿小女子有生之年能够还清郡王爷大恩大德。”

“我离开六扇门,郡王爵位也不一定能保住,俸禄全无,以后想在小神医这里讨个差事。”

“绣花枕头与花瓶,小女子可都用不起。”

“你是教我洗衣做饭的师父,怎能如此没有信心。”

“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你仍旧是碗都洗不好的绣花枕头。”

隔窗闲谈,一如往昔,甚有趣味。

“南棠与我说,你日后的孩子中有一人需入南家,此事是真的吗?”

“这是南家救我的条件,因为昔日我所中之毒唯有以毒攻毒方可解,若是活下来便会养成百毒不侵的鸩血,鸩血可通过血脉相传给后代,而南家规矩是鸩血之人方有资格接任掌门。”

林致远依旧不解,问道:“南家人皆是鸩血,他们自己的子嗣难道还不能接任掌门吗,为何偏要勉强你?”

“鸩血之人不易有后代,南家血脉单薄,为免鸩血失传方才会有此条件。”

“如此重要之事,你为何一直没有告诉我?”

“我们又不是真成亲,何必说这些。”

“就算婚事为假,多年情谊总是真的,以后不许瞒着我有秘密”,他心中颇为不悦,却也只能将一腔愤恨发泄于手中栗子上。

“秘密是我的,不想说便不说,有本事你来打我啊”,她能想象到他那生气蹙眉的脸庞,忍俊不禁。

林致远气恼于心却无从发作,推窗扔进一包栗子,没好气道:“我走了!”

苏木兰打开纸袋看到栗子均已剥好,感觉他尚未离开,便问:“林致远,你还在吗?”

林致远语气刻意带冷,道:“怎么了,想留我?”

“慢走不送。”

“冷血的丫头,我真的走了。”

苏木兰迟疑片刻道:“有件事情我一直都不明白,曾经你离开昆嵛山时,为何要对我发那么大的脾气。”

犹记那时他莫名发火,向她怒道,“日后最好不见,若不幸相见,就当彼此是陌生人!”

他虽常常耍脾气甩袖离开,但不消一炷香的时间便会返回哄劝,唯有那一次是例外,分隔两地,万水千山。

林致远满心愧疚道:“对不起,你一定很伤心吧,其实我特别后悔自责,回长安之后便给你寄信,只是你从未回信。”

“你离开后我便开始游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