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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沙场为国死,马革裹尸还

两人返家,宋长风与杨云凡询问详情。

林致远简述案情进展,而后道:“长风大哥军务繁忙,不必劳心此事,目前已抓获近三十位极恶之徒,关押于我私所寻的一处暗牢中,虽有安排侍卫但只怕难以抵挡意外情况,所以想请三师兄相助守卫。”

杨云凡点头道:“放心,我定不会让任何一人逃离。”

待林致远离开,苏木兰对宋长风道:“表哥,你这两日总不在家,是军中事务很忙吗?”

宋长风决意不将情事与妹妹隐瞒,道:“木兰,我与魏国公主拓跋琳情谊相合,待圣上恩准及父亲准许之后,便会成亲。”

苏木兰自是意外,问道:“该不会就是凯旋宴之上舞剑的那位魏国公主吧,你和她怎么可能…?”

宋长风笑道:“我们在沙场之上相识相知已两年,她是我心中最好的姑娘。”

苏木兰还是觉得此事不可思议,道:“那…那吟霜郡主呢,她好像也喜欢表哥…”

“眼下最大的问题是陛下很可能会阻拦这场婚事。”

“那日宴会之上陛下提及晋魏两国和亲之事,按理说应该会支持这场婚事吧。”

宋长风蹙眉摇头道:“和亲只是形式,根本目的是巩固与魏国的关系,朝廷一直担忧军事实力更胜一筹的魏国暗藏威胁,而我若与拓跋琳在一起,不免会被怀疑有亲魏倾向,以陛下的多疑,绝不会轻易同意。”

苏木兰自是为其抱不平,道:“表哥为国征战这些年,守土固疆立下多少战功,为何还要被无端怀疑?”

宋长风无奈道:“父亲为武林太平付出过多少,但依旧还是被朝堂非议,政治权谋风云诡谲,江湖中人永远都不会懂,甚至连躲避都甚为困难。”

苏木兰忧心道:“那表哥有何打算?”

“我已将婚事上奏,为除陛下疑虑,愿辞去将军一职。”

苏木兰没有想到他竟会下如此决心,道:“表哥,你的志向是做守土固疆的英雄,真的能放下吗?”

宋长风眸间闪动悲怆之色,道:“年少时有感于诗中所言,沙场为国死,马革裹尸还,何等豪情壮志,但征战多年后方才明白,战争有时是为了守土安民,有时却仅仅只为满足朝堂的虚荣与贪婪,纵是胜利又如何,掌权者根本不会在乎累累白骨之下的血泪,如今我只想安安稳稳、平平淡淡地过好自己的生活。”

苏木兰亦有感怀,道:“表哥既已请辞将军之位,陛下应该不会再阻止这场婚事。”

“但愿如此,再说说你吧,如今可有意中人?”

“没有,婚嫁之事甚为麻烦,倒不如像若水师父那样孑然一身自在逍遥。”

“只要自得其乐,孑然一身也未尝不可,但若有中意之人,也不要错过,只是不管你喜欢谁,一定不要瞒着表哥,此人一定要先过我这关。”

“表哥,你把自己说的好像是门神。”

宋长风望月迟疑片刻,道:“拓跋枫是一位可托付之人,而且对你情意甚深,你当真对他无意?”

“我真的不喜欢拓跋枫,你娶了人家的妹妹,难不成还要用自己的妹妹来赔吗?”

宋长风拍了拍她的头道:“小丫头舌尖嘴利倒是不改,明日一道去逛夜市如何?”

苏木兰眼波灵动道:“表哥你一向不爱热闹,想必是魏国公主想要逛吧,我去多不合适。”

“正是因为我不逛市集,所以不知道有何好玩之处,你可得一道来。”

“此事看来确实需要我这个小姑子出马。”

第二日傍晚时分,拓跋枫亦随拓跋琳前来。

苏木兰与拓跋琳相处才知,这位公主丝毫没有贵族的架子,性格爽朗有趣。

拓跋琳低声问道:“长风是如何向你形容我的?”

“表哥说你是天下最好的姑娘。”

拓跋琳却心有不满,追问道:“就这么简单?没有说其他的吗?”

“表哥本就寡言,你是他向我提起的第一个姑娘。”

拓跋琳自是欣喜万分,又追问道:“这是真的吗,他真的从没有提起过任何姑娘,包括那个吟霜郡主?”

苏木兰从未想到贵为公主竟也会对感情如此患得患失,道:“表哥心中真的只有公主一人。”

宋长风看着走在前面窃窃私语的两个姑娘,道:“拓跋兄,我问过木兰,她对你并无男女之情,希望你不要勉强她。”

拓跋枫不以为意,傲然依旧道:“太好打的仗反而没有意思,我认定的姑娘一定会嫁给我。”

宋长风心中不免忧虑,拓跋枫虽好,但个性过于霸道,只怕不会轻易放弃。

见拓跋琳对于比武争彩头甚为感兴趣,宋长风便上前道:“我去帮你赢到彩头。”

拓跋琳却拉住他道:“才不要呢,我想自己去玩,木兰你要一起吗?”

两位女子飞身上台,巾帼不让须眉,拓跋琳终得胜。

拓跋琳将赢来的那支彩头芙蓉簪递给宋长风,半命令半撒娇道:“你帮我戴上。”

苏木兰看着这一幕,忽然想起林致远为她戴凤凰簪那一幕,忽然有点想他,可是明明昨日刚见过面。

烟花忽而声响起,若天花无数月中开,胜五彩祥云绕瑶池,但在宋长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