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叶条件反弹的后退了一个身位的距离，两人皆是一脸怔然。

时景修的手还尴尬的停留在空气中，甚至连她的衣领都没有碰到。

慕叶反应过来，懊恼的拍了拍头，她怎么反应这么剧烈？

不就是……

可是想起梦中的情景，身上的衣服像破布一样被人撕碎的场景，她又不由得心情沉重起来，又钝又痛，她沉默的睡回时景修旁边，手指不自觉的收紧了领口。

时景修微微蹙起眉头，收回自己的手，看到慕叶过于激烈的反应，他似乎猜到了些什么。

这一次他却没有再伸出手触碰她了，隔着五公分的距离，面对面在黑暗中凝视住她闪烁的表情。

“抱歉，我……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了。”她又茫然又愧疚。

时景修只是笑了笑，宠溺的揉了揉她柔顺的秀发，“不要紧。”

“……”她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

“这大概是我们最后一次这样躺在一起了。”他的语气，听不明情绪，没有喜，没有怒，也没有悲。只有一丝丝的感慨。

慕叶的眼神又暗了一些，挣扎了片刻，主动伸出手把他搂紧，“你说得对。”

时景修耐心的语气里带着一丝劝诱，“在梦里面，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她迟疑了很久，神色复杂的点了点头。“希望只是梦境。”

“还是……梦到了前世？”

慕叶有一瞬间的恍惚，是前世……还是梦呢？

为什么她会觉得如此熟悉，又如此真实？每一次触碰，每一分疼痛，每一丝恐惧都是那么历历在目？

时景修感觉到她紧绷着的身体，轻轻道，“不要紧张，一切都过去了。”

“景修，我觉得……关于前世，也许我忽略了些什么。”

“忽略？”

慕叶满目忧愁，想到某些可能，她几乎坐立不安，焦灼难耐。

最后，她长长的舒了口气，撑起手从床上坐了起来，茫然的看着眼前的黑暗。

时景修随她一起坐了起来，看她分外的焦灼，不由得安定道。

“也许你可以跟我说说，兴许我能为你分担呢？”

“可是……”她把双手放在膝盖上，下巴抵在手臂上，眼色灰暗道。“我怕你会介意。”

“你这样自我折磨，我会更介意。”

闻言，慕叶怔怔的抬起头，看向他，墨色的瞳孔中闪耀着一抹纯白色的光。

“其实……我……我不是告诉过你，纪其衍并不爱我么？即使在我们婚后，很长一段时间里，他都没有碰过我。”

“……”他点了点头。

“他工作很忙很忙，彻夜未归都是常事。有一天晚上，我在睡梦中被翻醒，感觉到他满身酒气。他当时问了我一句话，我不明白，现在想来，觉得他的语气很悲伤，甚至是……很痛苦。”

“他问了什么？”

“他问我，慕叶，你是不是愿意为我付出一切？”

“……”

“我当时睡得迷迷糊糊，只知道点头说是，他又反反复复的问我，如果他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我会不会怪他。”

“你说不会？”

“嗯，我说不会。”

“后来呢？”

“后来的事情我好像又睡了过去，可是很快又醒了，他身上没有了酒气，我以为他洗了澡，吃过了解酒药。”

“然后呢？”他语气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