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叶抬手揉了揉眼睛，闷声道。“进灰尘了。”

“那我帮你吹吹？”

他用拇指轻轻按住她的上眼皮，微弱和缓的，带着淡淡热气的风拂过眼球，慕叶眼睛闪的更厉害了。

她有些出神。

“我刚刚说的，你听见了吗？”他放下手指，轻声问。

她默然的点了点头。

“好，无论任何时候，都不要忘记。”

“……”慕叶只是怔怔的望着他。

他抬手亲昵的揉了揉她的头发，如最开始般温暖的笑容又出现在了嘴角。“以后遇到了什么难题，也不要忘了来找我。”

慕叶凝视着他那双如黑曜石般的眼睛，仿佛深不见底的漩涡，深邃、静谧，让人不由自主的沉溺下去。

“为什么？”慕叶轻声问，眼底里有一丝遮掩不住的黯然。

时景修的漆黑眼眸更加深邃了，“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你要跟我说这些？”

一双桃花眼眸微微一垂，扩散出浅浅的一层笑意，光影缭乱，仿佛轻盈的桃花花瓣轻柔飞舞。

“因为我不想看到你为难。”

“……”

“你不是想跟我分开吗？”

“……”慕叶瞳孔一缩，睁大了眼眸，迟怔的一句话也说不出。

他怎么会知道？

是她表现的太明显了吗？

“你想不想听我的答案？”

慕叶抬起的眼眸，显得专注而又明亮。

时景修眼底里没有一丝悲伤之意，嘴边话锋一转，“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在一起那天，你跟我说过什么？”

慕叶沉默半晌，表情微暗的点了点头。

那时她说……

……

“第一，我们在一起，是正常恋爱。但是，我不允许你像正常恋爱那样跟我提分手。就算要分，也必须是我来提。”

“怎么，做不到吗？”

“不是，是我们还没在一起，你就说分手，觉得有点不吉利。”

“所以你答应不答应？”

“我答应，绝不跟你说分手。”

“第二个条件，你对我的好，只能给我一个人。不许再对其他女孩子这样。”

“当然。”

“我的意思是，你要跟所有的异性保持距离，甚至不能温声细语跟她们说一句话。”

“好。”

“第三个条件，我问你什么，你必须要老老实实回答我，不许再背地里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好……”

“第四个条件……不管我做错什么，你都不能凶我，要依着我，不能强迫我做任何我不想做的事情。”

“……好。”

“第五个……我要求你做到的事情，我自己也会尽力做到的。”

……

只是很可惜，她要做不到了。

“我很抱歉。”她低语道。

时景修摇了摇头，“我们之间，永远不需要说抱歉。”

“……景修。”

“……”

“你不怪我吗？为什么不问我因为什么原因选择放弃？”·

“不管什么原因，我都可以接受。因为这是你的决定。”

慕叶心里更沉重更愧疚了，可同时，她的脑子里也乱成一团。“其实我……真的不知道，我应该怎么做才好。”

左转，很可能拉着父母亲人和自己一起卷进万劫不复的泥潭，这样的风险她怎么承担得起？

右转……却要伤害她此时此刻最不想伤害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