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

“是关于应州家族私兵一事，请问三位族长，你们家族私兵都有多少？”

乌鼎将，刘开山和张阔海一愣，这位新上任的知府事王靖绕了一圈，还是谈到了最敏感的话题，以宋朝的律法，除非得到皇帝的特许，是绝对不允许私自招募军士的，以前应州城不属于大宋，倒也无所谓，但现在应州城归宋管辖，这就出现问题了。

难道说这是想问清楚虚实找机会削弱我们啊，三人交汇了一下目光，瞬间秒懂了对方的眼神，家族私兵乃是他们立足的根基，倘若没有私兵那这三个氏族还不是任人揉捏么？在这事上是没有任何商量的。

“呵呵，大人您说什么笑话，我们乌家只是因为产业过大，找些家丁看门护院罢了，哪里有什么私兵。”乌鼎将笑道。

“是啊是啊，我们也是一样，都只是一些家丁而已。”刘开山和张阔海附和着。

“真的只是家丁？”

“家丁，家丁，绝对都是家丁。”

对于听到的答案，王靖不置可否，家丁和私兵只是一个名称不同而已，他又问了一句，“那么这些家丁的数量又有多少人呢？”

短暂的沉默后，乌鼎将率先开口，

“我乌家私兵三千人。”

“我刘家私兵二千人。”

“我张家私兵二千人。”

乌鼎将，刘开山和张阔海略微犹豫依次报上了自己的士兵数，但他们报的和王靖掌握的数据相聚甚远，这几人都不约而同的将各自拥有的私兵数量只报出一成左右。

王靖心中冷笑，但却一副惊讶的样子，“怎么会如此之少，那这下可难办了，在本官来的时候陛下还叮嘱着让本官督办扩充应州守军和氏族私兵一事呢？”

什么，扩军？扩私兵？我没听错吧？三位族长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齐齐的望向王靖。

后者先是怅然若失，又有些慷概激昂，“这次西夏举兵来犯，陛下集我大宋大半兵力在汴京城进行最后的会战，才堪堪将来犯之敌击溃，陛下曾经发出感叹，若是大宋每个州都有足够的兵力，不用其他地区前去协防，西夏铁骑又怎么可能在大宋境内来去自如，如入无人之地呢？”

“所以本官来到应州城的第一件要务，就是希望各位能够做好招募军士的工作，府军私兵都是为了保护应州的长治久安，归属倒也无所谓，本质上就是谁先招募到算谁的，这个人数嘛，当然是越多越好，我们应州是大宋第一次实行私兵制的州，还望各位能够献计献策，共同努力啊。”

“知府大人，此事事关众大，请容老夫回去和族里其他人好好商量一下。”乌鼎将呼吸都有些急促了，此时正强按捺着内心的激动。

以乌家这么多年苦心经营积攒起来的雄厚实力，完全可以将乌家私兵扩充至五万，但乌鼎将不敢这样做，以前是辽国，现在是宋朝，他心中忌惮乌家私兵过多会引起对方的不满，因此即便他有什么想法，但也只能隐忍下来，哪怕他早就已经不满足了在小小的应州城还要和另外两个氏族共同控制的现状了。

但在他的内心深处一直有一个呼声，在应州城，其实只需要一个声音那就够了，那就是他乌家，他乌鼎将发出的声音。

刘开山和张阔海感觉到自己此刻的心跳也明显加快，这年头兵力就是实力，虽然自己家族在应州城无法和实力强大的乌家相比，但燕云十六州这么大，倘若有机会招募到足够的私兵，去其他州郡做一个大氏族也未尝不可，想当初应州城可是只有刘张两个家族的，乌家是外来户，后来者居上而已。

话说回来了，宋太祖还不是黄袍加身，抢了别人的位置？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王大人，老朽忽然想到家中还有些事情没有处理，改天再来拜访。”三人几乎同时站起身来。

他们心中几乎都想在了一起，既然汴京城那边已经传来了信号，事不宜迟，征兵的事还是越快越好，免得被人取得了先机。

“很好，那各位族长就自便吧，本官就不送了……”

望着乌鼎将等人渐渐消失的身影，王靖端坐在石凳上，将杯里那盏茶一饮而尽，茶已然入喉，浓浓的茶香仍在口中残留，好茶。

漠北平原上，一望无际的野草已经渐渐变黄，清晨红日刚刚升起，草叶上的白霜渐渐化为冰冷的露珠。

“驾”

一队骑兵急匆匆从应州城内奔出，很快消失在远处。

这已经是乌家今天早晨派出去的第八波人马了，乌鼎将发动家族动员令，召集分布在应州地界的其他乌姓重要成员。

刘家和张家也不甘示弱，相继也将消息传达给分散在应州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