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来替班的够早的啊！你们这群小比什么时候这么勤快了？”

将一身寻常衣着的陈泽误认为是来替班的同伴，两名帮派成员有些高兴地起身。这种远离主居住区的地方显然是没有WiFi的，而且味道还不好，而且还要保持警惕。他们看上去可不是那种忠于职守的家伙。

“......”

陈泽默不作声，只是在大概十米距离时突然掀开夹克，然后那两人就都一个跟头栽倒在地。

双发双中。

陈泽头也不回地挥了挥手，然后径直走向库房。叶落赶忙跟上去。他路过的时候不忘看了倒地的两名守卫一眼。都是胸腹中弹，狭长的针管穿透了并不厚实的上衣。

以那种别扭的持枪姿势，用短管枪还能这么准，比起多数警察都要厉害了吧（华夏警察多数很少用枪）。

“真是好枪法...”

叶落跟进库房内，对着前面的陈泽搭话到一半就赶忙收声。

因为在这里，只是平常声音的一句...半句话就足以形成回声。

前方的陈泽停下脚步，抽出甩棍，展开。

后面的叶落做出了同样的动作，并离开了有昏暗光线射入的大门，在某个货架下的阴暗处站定。

“干！你们守个大门怎么还那么多屁话...”

没过几秒，一个瘦高的中年男人就骂骂咧咧地从货架后面闪出。叶落这边看不清他的样貌，只能瞄到他手上端着的文案。但同样地，由于光线问题，他也没能发现几步之遥的陈泽。

陈泽没有浪费这个机会。只见他快步上前扬起甩棍，在中年人还没来得及侧过头时就水平挥去，重重地砸在他的侧脸上，并趁其倒下时又在脑袋上补了一下。

就这两个动作，不是经常打架的就做不出来。

叶落稍微松了口气。

陈泽又向这边扬了扬手，道：“快点，我们的时间不多。”他并没有压低声音，因为这地方对声音的传导太过致命，与其做无用功倒不如把潜在的家伙引出来。

既然有这种疑似于登记造册的家伙在，那他回去报告的时间想必也是有限度的。所以要尽快。

叶落懂得话语中的意思。

于是他即刻上前，和陈泽分成两边，打开手机自带的手电筒，凭一张陈泽赠与的照片，试着从摆放着‘货物’的架子上寻找目标，并在同时拍下这些罪证。

老实说，这工作有些难做过头。

自己手上的照片，明显是以张璃大小姐的闺房作为背景，大床还有被褥都和那只猫的外表一样高档，是一张放到宠物相关论坛上会让不少迷妹大叫可爱的照片。

但这些货架上的东西，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

打开手电后的第一眼，叶落就知道了之前有在废弃区域问到的，在这里又闻到的难闻气味从何而来。

拥挤，阴暗，潮湿，然后是无人打理。腐烂的食物、体味以及排泄物的味道混合在一起，大体就是这种呛人味道的由来。

混在里面的一些值不少价钱的宠物，现在看来已经和流浪的猫狗无异。

那些动物...宠物保护主义者的焦急和愤怒，这么一看真的不是没有理由的。

即使内心偏于理智，叶落仍然是个人类。目击到这种足以称作惨状的光景后，内心的悸动一时半刻内已经无法平息。

但还是要继续搜索，拍照也要继续。

如果不是这种光景，照片无法触动人心。

正因为是这种光景，才要把两人在寻找的猫咪救出去。

叶落尽力寻找着。

经过的每个货架，被光线照到的猫狗们都发出了狂躁的叫声。起初叶落还担心这些叫声是否会引来多余的守备者，但当瞄到倒地的中年男人时，他就抛掉了这种担忧。

他在检索货架时，想必也会引出这种动静吧。

于是，两人就在这充斥着难闻气味与扰人心神的叫声的阴暗库房内，挨个货架搜寻着。

最先有成果的，还是陈泽那边。

这也是当然的，只凭一张和实物相差甚大的照片，叶落都不敢说自己有没有错过去。

陈泽向着这边的亮光跑了过来，对着这边单手举起一只毛皮被弄得很脏的猫咪。即使姿态如此狼狈，它也摆出了一副令人惊愕的傲然派头，和它的小主人一副德行。

不是凭颜色品种，而是凭神态找到的吗...学到了。叶落露出一个会心的笑容。

“我们走。”

陈泽点头，简短地说了一句，也不管叶落有没有收集好照片，就一手持猫一手持甩棍走到前面开路。

“......”

叶落默不作声，收起手机悄然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