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玩的还尽兴吗？”

一路收获着其他准备上场或正在休息的歌手的惊艳诧异的目光回到刚开始和杨楠见面的包间后，一身低调休闲装的杨楠揶揄地问道。

“哪里有在玩啊...很累的好吧，这种曲子也是，那种氛围也是。”叶落真心实意地抱怨着，“舞台设计也好观众也好都超~冷漠的，和热情四溢的fans主场完全不同...真不知道前辈当年是怎么会习惯这里的...诶？”

叶落注意到杨楠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了，赶忙收住话头，并作出小心翼翼的可怜样子——虽然不想承认，但自己的外貌、年龄和气质都是妹系，在可能做错或者说错什么事的时候，还是摆出这副姿态更能赢取同情心。装出的强势和强撑的气概是姐系美人才适合的风格。

“哎呀...也不是什么值得提的事情。”注意到自己可能吓到可爱的后辈了，杨楠赶紧收敛下脸色，这才尽可能温和地解释道：“其实啊...我在当上偶像前就已经是流浪歌手了哦。当时是因为和家里闹翻了...嘛，也是时代的特点呢，就算是初中生也能凭技艺赢得一席之地。现在连小酒吧的暖场都需要身份证了，真是太不友好了...”

看她眼里这止不住的唏嘘之色，至少在离家出走的那部分是真的了。

“流浪歌手...很辛苦的吧。”

叶落一想起刚刚那把对实力、姿态与世态炎凉强调到极致的舞台布置，就忍不住心疼当时的杨楠。只是没有舞台经验的初中生，却要面对那种连现在的自己都觉得严酷的环境...

“不不不~更辛苦的是之后的偶像生活哦。”杨楠大笑着摆摆手，“哎呀，当时在外面混了快一个月，自觉混得还可以，但随后就被家里逮回去，然后强行塞进姬梦企划里了...”

“但那样也很厉害吧？正式生什么的...”

就叶落的所见所闻及亲身体验来说，直接成为正式生可是件很荣耀的事情。

“想什么呢，小妹妹...当时的姬梦可不是什么金字招牌，想加进去还要抢破头的...就我的经历来说，想成为正式生容易的很。当时的家长比现在保守太多了，姬梦想招中学生根本找不到，‘一切以学习为主’、‘学生以学习为天职’嘛...”

“所以...招募的偶像在年龄上就产生了两极分化...”

叶落若有所思地接话道。

就像杨楠说的那样，华夏的传统思想让姬梦企划的起步变得相当艰辛，最初招到的大多是艺校或艺术专业的大学生。但过于成熟独立的思想和本身的三观让她们在偶像这个行业呆不久，或是自身品行作风不行，或是本就把姬梦当做跳板...

所以，在姬梦企划开始的第一年年末，当时的决策层做出了一个以当时的社会环境来说非常大胆的决定。

——以当下的时间为基准，之后招募的偶像正式生与研习生，全部为小学生及初中生，即年龄方面最高不得超过十五岁。

以这次改变为契机，姬梦企划在艺术圈及娱乐圈内的名气迅速扩散开来，成为明星家长们培养孩子的首选。而【最初的七人】，即当今红到发紫的【Infinite Seven】的七位成员，也全部是这次改变后的一期生与二期生。

嘛，虽然杨楠前辈这种经历就算是在这群童年出道的女孩子里也算是离奇的了...

“大学生，然后就全是小学生了。”杨楠耸耸肩，神色里却满是怀念之色，“我当时只有十四岁，但已经能称作是大姐姐了...至于只有十岁的元枫和盛夏她们两个...嘛，这个还是不说了，谁在小孩子的时候都干过荒唐事的。”

她随手拿过两杯饮品，将其中一杯分给叶落。

“所以说呢，你们队里这三个小家伙在当下算是小妹妹了，但跟我们当时比起来都是姐姐的年龄...哎呀，这是...糟了，酒精饮料......”

刚刚经历过高消耗的演出、又聊天聊了一段的叶落随意地就灌下半杯，然后——就扑了。

这哪里是酒精饮料，简直比葡萄酒度数还大啊...

在意识模糊的那个瞬间，叶落在心里满怀怨念地吐槽道。

......

成年人的世界真是太可怕了。

之后的数天，叶落都对杨楠前辈随手递过来的饮品报以十二分的警惕。天知道她这个喜欢喝酒的会不会直接递过来一瓶酒精含量超标的东西。

——对叶落来说，几乎所有的酒精饮料都是out。所以要倍加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