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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 宝剑赠佳人

形骸叹道:“井底之蛙,不知天地广大,竟可笑至斯。”

白雪儿笑道:“是啊,偏生此人还死不承认,当真叫人笑掉大牙。”顿了顿,又道:“他说自己在少年英雄榜上排行第三,那第一、第二又是怎样的人物?”

形骸道:“你只需管好你自己,旁人再如何了得又与你何干?”

白雪儿道:“师父啊,你何时派我也去各处游玩...不对,拜拜山头?我是你座下第一高手,也该让我见见世面啦。”

形骸道:“你就一门心思想溜下山去。”

白雪儿吐吐舌头,娇声哀求,形骸只得说道:“待你将遁梦练得纯熟,我就让你出山。”

两人赶往王都,途中见一客栈,此时天色已晚,形骸便问店家要了两间上房。

白雪儿要店家烧了热水,脱去衣物,钻入大木桶水中,感到暖洋洋、懒趴趴,不禁浑身舒泰,在木桶边上垫一块棉布,靠在布上,闭目养神。

她心想:“那岳明辉乍看之下还真不错,但认识久了,当真混账一个。相比之下,那杨明柳倒还过得去。”

心底冒起一个念头:只是有师父珠玉在前,他们都相形见绌了。

白雪儿摇摇头,皱眉又想:“师父以往是个...是个活死人,倒也罢了,不知怎地,他现在居然又活了过来,言行变得好生古怪,就像...就像刚长大成人、不通世故的小孩一般,却又没小孩子那般蛮不讲理、乱七八糟。”

这般一想,师娘好生幸运,居然找到师父这样的人。师父命也不错,能得到师娘的青睐。他们真是天造之和。

白雪儿陡然睁眼,瞧了瞧衣物中的木面罩,童心忽起,暗想:“我试试这法宝怎样!”

她爬出木桶,用一块大毛巾包住身子,找一面镜子,戴上面罩,想象孟轻呓的容颜。过了片刻,全无变化。她大失所望,怨怨想道:“这玩意儿是假的吧!”

但那丑恶老妇曾用这面罩变作白雪儿,骗....骗得那岳明辉颠鸾倒凤,那老妇是一位道术士。

白雪儿全神贯注,施展符华法,真气与木面罩结合,少时,她往镜中一瞧,心头大喜:眼前的少女星眸火唇,婀娜多姿,正是孟轻呓模样,连衣衫都变化出来。

白雪儿欣然想道:“成了,瞧我去把师父糊弄一番,嗯,最好从他那儿骗些翡翠来零花。”

她想象孟轻呓言行,神情严肃,挺直腰杆,气势傲然,说了几句话,嗓门也有八分相似。她悄悄推门而出,穿过走廊,至形骸门外,敲门道:“师....咳咳....师...睡了吗?”

形骸喜道:“梦儿?你怎地来了?”瞬间门扉敞开,白雪儿有些怕被拆穿,但却装作平静镇定,面带微笑,道:“行海,我就知道你在这儿。”

话音未落,形骸已将她拦腰抱起,白雪儿惊呼一声,遍体温暖,脑子一片空白。

形骸手指一点,屋门关上,形骸凝视白雪儿脸颊,深情款款,目不转睛,似乎看不够她这张脸。

白雪儿说不出话来,心跳加速,呼吸急促,想挪开目光,却被形骸眼神所吸引。

两人对视片刻,形骸蓦然吻上她红唇,白雪儿“咦”了一声,心脏跳的险些炸开,全身酸软,大汗淋漓,暗想:“师父好讨厌,怎地这般讨人喜欢?我头一回与男人...这样亲嘴,竟是给了师父?”

不知怎地,她不想抗拒,反而被唤起了热情,大着胆子,回吻形骸,动作有些生涩害羞。陡然间,她想道:“我爹爹...临死之前,要我伺候师父一辈子,想不到他一语中的,我...我难道今天就...就与师父做那....难以启齿、大逆不道的事?”

师娘若知道了,准得扒我的皮。

但管他娘的,路过宝山,怎能空手而还?今天我白雪儿就要将这师娘做到底了。

忽然间,形骸与白雪儿分开,疑惑相望,白雪儿慵懒妩媚地说道:“怎么啦?咱们又不是头一回了。”

形骸道:“你怎地这般生疏?”

白雪儿面红耳赤,啐道:“咱们许久不见,人家...人家寂寞难耐,独守空闺,故而有些...有些做不惯。”

形骸惊呼一声,将她放落在地,道:“你到底是何人?”

白雪儿急道:“我就是...就是梦儿啊!你再胡闹,我...我发脾气了!”

形骸退后一步,神色警惕,双目沉着,道:“何方神圣,居然窥知我与梦儿私事,想要谋害本仙?”

白雪儿硬着头皮道:“孟行海,你翅膀长硬,敢这般对我说话?”

突然间,她被数道水流缠住,再难以稍动,形骸喝道:“大胆刺客,迫我用刑么?我一旦使出神功,叫你生不如死,立时招认!”

白雪儿惨叫道:“师父!是我啦!是我啦!”

形骸浑身巨震,道:“雪儿?你....你...怎会这神妙易容功夫?”

白雪儿道:“你...你还好意思说?你险些将我剥光玩完了,还不快松开?!”

形骸羞愧无地,忙将她放了,白雪儿除去那木面罩,坐在床头,掩面哭泣。她其实并不伤心难过,但知道自己一哭,就从理亏心虚变作理直气壮,形骸也不敢追究处罚她。反正她在形骸面前说哭就哭,从小到大,练得已炉火纯青。

形骸嚷道:“你胡闹!这事怎能开玩笑?”

白雪儿呜呜说道:“你...你亲人家,你咬我嘴唇,你舌头还伸进来....”

形骸只觉焦头烂额,道:“本仙行得正,坐得直,大节正大,小节光明,是你这丫头太过顽劣!”

白雪儿恼道:“你还说?我扮作师娘,是让你开心开心,谁料到你...你做出这样的事?你这般待我,我今后怎生嫁人?”她这话是从妖妇愁未闻口中学来,现学现卖,显得委屈异常。

形骸愣了半晌,道:“是我不对,我不该如此急躁。但此事你也有错在先,咱俩皆需反省。”

白雪儿不答,只是小声哽咽,无声落泪。形骸叹了口气,道:“雪儿,你出去吧!”

白雪儿一抬头,瞪眼道:“你亲了我,就这么算了?”

形骸道:“你亲我次数更多,哪次我计较过?”

白雪儿怒道:“臭师父,你欺负我!男女能一样吗?而且你...你亲得这般凶....”

形骸渐渐理清头绪,道:“你为何扮作梦儿?你这木面罩....对了,是那邪教徒所用,用来骗帝江派小子的!”

白雪儿登时想起岳明辉与那老妇的丑态,心底发毛,闷声不响。

形骸叹了口气,轻拍白雪儿肩膀,道:“徒儿,你过去是小姑娘,为师不懂少女心思,因此与你走得太近,有时为了方便,抱你背你,赶路迎敌,再多难免。恋父之情,世间多有,你自幼无依无靠,无意间竟恋慕为师,为师也是如今才察觉。”

白雪儿不料他说的如此直白,不由大羞,嗔道:“你...你说错啦!”

形骸道:“我说的不错,做的错了。为师人品出众,犹如火光,引得万千少女似飞蛾扑火,前仆后继,为师也深陷漩涡之中而不得安宁。正所谓蓝颜如此多娇,引万千巾帼竟折腰...”

白雪儿记得当年他拒绝烛九时也是一通说教,想必此刻故态复萌,又要自吹自擂。她不禁光火,道:“好,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