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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奇异玉佩

姜离听得两个妇人的诉说,心中渐渐明了。

原来这伙人是天虎山中落草为寇的山贼,便是自战起之后,盘踞在此,平日里打家劫舍,抢些钱粮。

如今这一带逃走的人多了,能抢的东西自然更少了,山贼便将些身体健全的灾民劫掠上山,供其驱使。

只是这伙山贼对十来岁的孩童更是上心,瞧这般阵势,便是放着灾民不管,也要抓几个小孩上山。

两个妇人也不知道其中缘故,只知晓隔些日山贼就送些小孩过来,二人将其梳洗干净,照料一段时日。

至于被山贼带去何处,也不得知晓,后面又全都带了回来,由山贼操练,只是变得懵懵懂懂,好似以前的事情也记不大清楚了。

姜离也想不明白,一番思量之后,他想起流落之时,偶有些老弱妇孺,一夜之间没了踪影,心中便生起一股寒意,莫不是抓了小孩绑上山去烹了吃掉?

但仔细想来其中原因也无这般简单,反正待得几日,自己也要看个究竟的,就不去管他。

姜离又问起山寨中的情况,两个妇人挑些重要的,一一告诉姜离。

那络腮胡三当家,名叫熊彪,原是个杀猪贩肉的屠户,平日就见惯了血腥场面,落草之后杀起人来更是不惧,又长的五大三粗,有些力气,如今便已是天虎寨中的三当家的。

还有那侠士模样的中年人,唤作宋辰飞,是这天虎寨中的二当家。

此人年轻时学过些拳脚功夫,一手剑术了得,原也想仗剑天涯,除强扶弱,只是入了江湖才知道,这大侠不好当,便到了一处武馆,做起教头。

后来安川国战起,武馆没了生计,宋辰飞凭着一身功夫,日子也能过得舒坦。不料其妻儿染了恶疾,终是无药可医,从此变了孤家寡人,干脆就往天虎山落草为寇,仗着一身功夫,在这山寨中稳坐二当家之位。

天虎寨中的大当家,名叫杨元成,据闻先前是军中校尉,战事之初打了败仗,手下人马几乎全军覆没,只他和几个亲兵杀出重围,此人惧怕回去后被军法处置,便带着几个手下扮作灾民逃走了。

其后不久杨元成又招揽了十几人,上了天虎山,自此做了山贼。

杨元成毕竟行伍出身,如今又是乱世,短短两三年间经营,现下这天虎寨中匪众近百人,劫掠上山的平民亦有百人之多,在这一带也算颇有实力。

“你二人家中可还有亲人眷属?”姜离问道。

两人听罢此言,却无言语,脸上暗淡下来,掩面而泣,“呜呜呜……”

姜离见到此番情景,知晓自家问话太过多余,这二人想来落入山寨,也是同自己般孤苦伶仃之人,心中不禁也有同情之意,只不过现下自个也好不到哪里去,帮忙更是谈不上。

“那不知可曾有人从这山寨逃了出去?”姜离想着这天虎山寨也不是什么铜墙铁壁,这么多人被抓来,总有人会试着逃出去的,左右在此也不过是山贼案板上的肉,若是有此门路,姜离也想试上一试。

其中一个妇人答道:“初来之时,也有不少人想逃出去,可是那杀千刀的恶贼,日夜派人巡逻把守,那些想要逃跑的人,都被抓了回来,打的半死,挂在门楼之上。”

“果真没有办法么?”姜离心中暗道。

两个妇人退去之后,姜离躺在床上,回想起今日发生的一切,让他猝不及防,原本还想着跟老李逃的远一些,避开战乱,寻个安稳日子,不想老李竟这般身殒山野,连尸首也无法入土为安。

姜离拿出玉佩,细细看了一下,并未发现异常,许是这一日经历太多,他此刻也十分困倦,收好玉佩,不一会便呼呼大睡起来。

那玉佩在姜离胸前,云纹之中似泛起涟涟微光,渐渐褪去原本暗沉的颜色,变得温润透亮起来,继而光芒越发明亮,霎时间化作一道流光,射入姜离眉心。

姜离瞬间惊醒,心下慌张,左顾右盼之下却发现自己不在房间里,周围雾气茫茫一片。

不知此刻身在在何处,姜离心中有些害怕,喊道:“可有人在此?这是何处?”

等了许久不见回应,姜离脚下小心翼翼地探着碎步,试途走出这片迷雾。

走了不过十余步,雾气渐渐淡去,能稍稍看出前面有个庭院,姜离还有些熟悉的感觉。

他急忙跑去,发现自己站在一处庭院中,一个青年在门外来回踱步,脸上一片焦虑,房中还不时传来女人的惨叫声。

“父亲!”姜离看到此人,正是自己的父亲姜兴略,只是相貌要年轻几分。

姜离一个箭步冲向姜兴略,试图抱住他,双手一环,怀中却空无一物,姜离一阵呆滞,又抓了几下,仍是无法触及。

他顿时一怔,在姜兴略面前挥了几下手,姜兴略却完全看不见他,仍旧是来回踱步。

“怎么回事,梦境么?为何如此真实。”

姜离弄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心中有几分恐惧,自己分明躺在天虎山寨的床上,为何会到这里,这处分明就是姜家府宅,自己与父母居住的院落。

忽然房内传来一声婴儿的啼哭,一会儿便看见房门打开,一个老妇人自里间走了出来,一脸欢喜道:“生了生了!母子平安!恭喜少爷得了一位公子!”

姜离还未弄清此事缘由,却见姜兴略脸上焦虑一扫而光,快步冲进房内,姜离也紧跟着进去,看见姜兴略坐在床边,双手紧紧握住躺在床上女子,柔声道:“琴儿你受苦了。”

这女子正是姜离母亲韩筠琴,此刻面容惨白,毫无血色,气息虚弱,说话都有些断断续续。

姜离已是看了出来,这分明是自己降生时的情景,此刻也不去寻缘由,这时再见到父母,他已是泪流满面。

“夫君,让我看看我们的孩子。”

老妇人将怀里的婴儿抱到二人跟前,襁褓中的婴儿只露出个小脸,双目紧闭,“哇哇”大哭。

夫妇二人溺爱地看着刚刚降生的孩子,眼角露珠不禁滑落。

姜兴略从腰间取下一枚玉佩,小心放在襁褓中。

姜离看得清楚,这就是自己一直戴在身上的那一枚。

忽然周遭事物变得模糊起来,一切渐渐隐去。

姜离喊道:“不要!不要!”他试图抓住姜兴略,却怎么也无法触碰到姜兴略,不一会而,他又置身迷雾当中。

姜离四处寻找,又走入一处院落,映入眼帘的是两个五六岁的小孩,蹲在地上。

其中一个小孩往某处看了看,焦急道:“离哥儿,私塾马上启学了,我们若是迟到了,先生肯定又要打板子的。”

“不怕,张老头儿要是打你,你就跑。他年事已高,又老眼昏花,肯定追不着你。”

“啊?先生是追不着我,我爹肯定是一把就能将我抓住,打的屁股开花!”

“好了好了,你看。”

“离哥儿”手中停下,面前却是一只小兔子,不知自哪里受的伤,后腿包了布条,鲜血渗了出来,一片鲜红。

这正是姜离童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