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平坦的路，一点一点往前爬去，头顶的雨还在下着、不过没先前那么大了，窸窸窣窣的。

我的身体经过短暂的麻痹后，痛感渐渐扩散而来，那种穿心的痛，让我紧咬着牙，努力往前爬去。

哪怕很久的时间，才爬一点不起眼的距离，但我都知道，我会离家更近。

哪怕前路没有希望，但不努力又怎么知道呢。天越发的漆黑，眼前原本还能看到些许的光亮，但因为是雨夜的缘故，所以当最后一丝光线收下，整个环境里仅仅只剩下城市的余光。

我离开了城市，孤独的在外围爬着，心里的计划着明天能去下一个有人的地方，希望能在哪里购买到吃的。

但计划似乎永远是计划，我往前爬了没多久，再也忍不住那股专心的痛。

忍不住又吐了一口血沫后，脑袋里传来一股可怕的倦意。那种体验在从天山之下跳下的时候，我便体验过了，所以急忙用手掐着自己的手臂，但神奇的是，哪怕我已经用了很大的力气。但依然感觉不到痛感。

在天山的时候，有他救我，那么在这里，谁能来救我呢？这是一个很大的问题。

虽然我不想睡，但已经却是无能为力了，所以用最后的力气把自己挪到一个能够挡住一部分雨水的地方。

我安稳的爬着，再瞅了一眼明亮的城市后，回过头来枕住自己的手臂。

不再挣扎，安稳的睡了过去，努力求生很累，但放弃希望，却是异常的轻松，就像人累了，给自己一个很简单的理由后，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整个过程没有持续十秒，最后一个念头仅仅只是自己累了，想休息了，所以翻了一下身体后，便睡了过去。

那时我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会去哪里，是死了还是活着，但唯一能记得的，是那时候睡过去后，眼里出现的那片荷花池子。

我像做了一个梦，独自行走在荷花池的石桥上，下方的荷花盛开着，时不时有鱼儿浮起来，探头瞅了我一眼。

一切都生机勃勃，美好得如同梦里的童话一样，但所有的美好，仅仅只持续了几分钟的时间，我正要伸手去捧起水池里的水。

突然眼前的一切轰然破碎，美好化为灾难，四周布满了炙热的岩石，而我的身前，则是万丈深渊，下方翻滚着火焰。

可怕的温度吓了我一跳，急忙后退数步，身体死死靠着石壁呆着。

“你来了？”

突然有声音响起，闻言我回头瞅了一眼，只见侧面的石壁上，站着一位苍老的老人，我认得他。

是消失没多久的老人，他说我们会很快见面，而事实确实如此，我们果然很快见面了。

“说句实话，我不太想看到你”我开口道。

因为他说过，我们再见面的时候，便是我最绝望的时候，虽然不愿意承认，小雅却是是我最绝望，最不甘心的时候。

老人闻言一笑，“可是一切都已经成为了现实，你花费了近三个月，过着猪狗不如的生活，遭受了冷眼、残酷、还有绝望，现在又面临生死，所以我想是时候和你见面了，就不知道这次，我该失望而归，还是得到佳音”

老人道。

闻言我沉思了，找不到任何话鬼他，我想做回自己，但他似乎不太可能，毕竟每一件事都需要代价，而这个代价，很可能让我自己都承担不起。

所以想了半天，才无奈的开口道：“我可以用别的东西交换！”

“那你认为，什么东西值你的生命？金钱还是某一些特定的东西？”

“我不知道，或许你可以先说说，你想要从我这里拿走什么”

“记忆、善良、还有怜悯”

“呵、果然，你还是想把我拉入黑暗，堕入深渊，如果我同意你，是不是会成为一个邪恶的灵魂？”

我问道。

老人闻言毫不避晦的点了点头，“什么都需要代价，而我要的，正是你想保住的，当然、你可以选择不和我交易，那么我们这场看似不公平的合作，便可以停止在萌芽里，但我要提醒的是，此时此刻、善良救不了你”

他道。

闻言我一下陷入沉思，“能换其他的东西吗？任何都可以”

我急忙开口道。

“亲情，一命换一命”

“不可以”我直接拒绝道。

音落老人朗声笑了几句，“那你说要换什么？一个将死之人，能有什么给我？身下的破铁架，还是那二个铁钩子，或者用被保下来的钱？”

老人质问道。

听着他一句句数落我，心头很生气、所以瞪着一双愤怒的眼睛看着他。

“生死一念之间，你走吧，我们来生再见”

我倔强道，始终不愿意放弃心中的那份善良，但一切落在老人的耳里，无疑如同一句句可笑的笑话。

“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