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烟快要出门时，才发现封宴羽并没有跟上来。

她扭头瞪他：“你磨蹭什么呢？”

封宴羽深深望她，语气虽温却很坚定：“不可以。我们不能结婚，我不能那么做。”

祁烟听到这种话，一直压抑的怒火，再控制不住。

她蓦地转身，眸光森寒无比：“你再说一遍？”

他好看的下颔线条绷紧，这一次没有选择避开她，反而是迎面朝祁烟走来，缩短两人之间的距离。

祁烟怒视他，半步不退。

封宴羽走近，终于站在她面前，微垂下嘴角。

他目光深情内敛的，温柔到极致，像是要把祁烟与自己血骨皮肉融合。

他内心隐忍包容，他的宠溺退让，一如很多年前，两个人还在一起的时候。

“烟烟，你要做什么，都可以。我全部听你的，顺着你好不好？但这件事......不要再提起了。”

“你还不懂得结婚的意义，这样太儿戏，你应该得到比这更好的，而不是......”

他声音涩而苦，像是浸润了这五年来的遗憾与痛楚，甚至说不下去后半句。

她值得更好的男人——而不是他。

他已经伤过她一次，决不能再有第二次。

封宴羽希望看到她能平安喜乐，得到某个完美无缺男人最深的、最忠贞不渝感情与宠爱，跟那个男人没有任何心里负担的在一起，永远的在一起。

封宴羽所认为的爱，不是自私的占有更不是捆一绑束缚，是给她最好的一切，最适合她的一切。

所以，他可以五年多不打扰祁烟，在她世界里彻底消失。

只因为封宴羽知道，自己如果出现在她面前，哪怕是只有一丝的消息，都不免会让她想起曾经的一切，重新掀起那些痛苦。

他不忍。

哪怕只有一点的痛楚与折磨，都不愿意再让她经历。

彻底退出她的世界，才是他应该做的事。

而不是与她纠缠，反复的，让她想起不堪的从前。

无论祁烟为何要跟他结婚。

封宴羽从她的行为里，看到了赌气、任性、不管后果的冲动。

她可以任性耍小脾气。

他不能。

封宴羽顿了顿，勉强勾了勾淡唇，继续说：“你听话好吗，不要因为现在不理智的冲动，做出这样的决定。至于其他的，你想做什么，都好......我都听你的。”

又来了......

呵，好好先生封宴羽。

他多理智，他多从容啊。

懂得那么多人生大道理，谨言慎行，循规蹈矩，从来不会错，完美的让别人挑不出一丝错。

这样的男人，看起来不食人间烟火一样，高居神坛之上。

呵。

祁烟看着他俊美出尘的脸，看到这男人满身的温和儒雅，与世无争。

她内心恶劣的因子，疯狂作祟！

什么理智清醒，什么规矩教条？

她最恨的就是规矩，就是这些听起来束缚人性的狗屁道理！

她此刻情绪翻腾着，癫狂着，冲动着，同时带着淬毒恨意的，想要......撕碎他的从容与平静。

摧毁他，折磨他。

将他这令人讨厌的嘴脸，这幅惺惺作态的样子，捻成万千碎片，化成齑粉......

然后，将他拉下神坛，坠入她的地狱。

看他蒙尘，堕落，疯狂......

为她，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