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乔抹掉眼泪，哑着声音说：“因为......妈咪还有很重要的工作，暂时不能回去，念念要乖啊。”

她刚说完，隐隐约约听到电话里，传来一声很淡的冷哼。

必然不是念念的声音，应该是小夜。

阮乔不知道是不是听错了。

念念委屈的哽咽：“啊？那妈咪还要忙多久啊，念念已经很久没看到妈咪了！”

阮乔无法给女儿期限，只能哄着她说别的话。

好在小丫头注意力被转移，很快就拉着阮乔说的。

“妈咪，念念现在很努力，等你回来，就能看到念念变得好厉害的！”

小丫头跟汇报工作一样，把这半年来跟哥哥成长的事，一一说给她听。

阮乔又哭又笑，心情随着女儿的描述起伏，一直温柔的应她。

念念非常听哥哥的话。

不仅没有半句提起封御琛，也不再追问阮乔什么时候回家。

可即便是小丫头不说，阮乔还是听出来了。

念念句句话不离。

给妈咪看看，等妈咪回来！

明里暗里，都是催促。

阮乔只能佯装不知道。

她哄着念念的时候，也很想听听儿子小夜的声音。

但是小夜从最开始的那句话之后，除了一声冷哼外，沉默的再没有一点声音。

阮乔想开口喊喊小夜，又不敢。

她刚知道儿子的身份，就离开。

几乎没有以妈咪的身份，跟小夜相处过一天。

对小夜的愧疚，不亚于对念念的。

终于......

时间过去。

念念抱着电话，原本开心的声音又变得呜咽：“妈咪，时间到了，念念要挂电话了！”

阮乔惊讶：“什么？”

念念闷闷的哭腔，格外委屈。

“哥哥说，妈咪工作很忙的，不能打扰妈咪，只能打十分钟的电话！”

阮乔攥紧手，柔声说：“没事的，念念想跟妈咪多说一会儿也可以的，好吗？”

“呜呜呜，不行，要听哥哥的话！”

小丫头眼泪扑簌簌的，哇的哭出声。

阮乔的心都要碎了。

“念念乖，不哭啊！”

到最后，小丫头还是没有忍住，嚎啕的说。

“妈咪，哥哥不让念念说，可是念念还是好想说......你一定要早点回来啊！！念念等妈咪，一直等妈咪！”

阮乔急得又红了眼眶，强忍着泪意，抱着手机急声。

“念念一定要乖，要听爹地话，听哥哥的话，要好好的......小夜，你也要好好的......”

“小夜，你也跟妈咪说句话好吗？”

阮乔近乎卑微的，想要听一听儿子的声音。

可是——

手机听筒里，彻底没了孩子们的动静。

回应她的，是一连串的忙音。

阮乔拿下手机一看。

通话，已经挂断了。

她再忍不住，骤然垂下手。

眼泪汹涌而出，哭到浑身发抖。

两个孩子是她最在意的心头肉。

骨肉分离的痛苦，不亚于这世上任何一种痛苦。

阮乔整个人情绪崩溃，因为想念女儿跟儿子，哭到整个人头都是疼的，强烈的情绪引来身体上来的反应。

也不知是因为宿醉。

还是哭的太多了。

阮乔最后胃里犯了恶心，干呕的厉害。

人跪在浴室的地上，吐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