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超距离射击本身的不可控误差，哪还有什么射击精度可言。

在范洪疑惑不断地时候，刘毅始终以一种稳定到犹如雕塑般的状态，据枪瞄向对面的炮阵地。他的目标不是炮阵地上的炮手，而是迫击炮炮口上方约三十厘米的高度。

与此同时，对面炮阵地的五名炮手正在忙碌着。

炮长从对讲机里听着前方报出的乱糟糟的位置坐标，捡出机枪手和疑似狙击手的通报给瞄准手。

瞄准手把演算本放在膝盖上，拿着小铅笔头计算一阵后，将参数报给一炮手。一炮手调整射击方位和仰角，三炮手设置引信，随后将炮弹递给二炮手，二炮手再递给一炮手。

一炮手双手持弹，将待发状态的炮弹送至炮口。

炮长发出口令后一炮手双手松开，炮弹滑入炮膛。

随后发射音响起炮弹射入空中，呈抛物线飞向目标点。

一发打完，三炮手再次递出一发炮弹，二炮手接过后双手递向一炮手，在一炮手托着炮弹准备置于炮口上方的同时，一千两百米外的刘毅扣下了扳机。

钢芯弹呼啸出膛，炮弹被一炮手置于炮口上方。双手悬停等待发射命令时，超越音速的弹头已然临近。

炮长发射口令出口，一炮手的两只手将松未松的瞬间，钢芯弹以肉眼几乎无法捕捉的速度击打在炮弹顶端的撞击部上。

炮弹脱手，一炮手僵住，眼看着炮弹一个凌空翻转头朝下坠向地面。整个炮组都傻了，有的想大喊，有的想起身跑开，有的想跃起扑出炮阵地规避。

然而，他们的想法注定是无法完成的念头。

引信在被命中的瞬间就已经被激活了，炮弹在翻转的过程中延时时间已过，不等落地就化作了一团骤然爆开。

炸响的同时，火光烟气破片瞬间将炮阵地和阵地里所有事物完全淹没。

一公里外的范洪只能看到疑似残肢装炮弹的木箱碎片乱飞，打着旋儿腾空的炮管扎进了一颗大树的树冠里，还有斜着飞下山坡的炮座……

等烟雾稍稍散开一些，原本的炮阵地变成了处不规则的浅坑。

“卧槽……”

范洪喃喃低语，僵硬的脖子慢慢转向身侧的刘毅，想开口询问，但硬是不知道该怎么问。

理智告诉他，这绝对是巧合。

88改在一千二百米的距离上，即使是极优环境，弹着面也超过了三十厘米。想精准的命中硬币那么大的炮弹引信，是绝不可能的。

更何况目标持炮弹的滞空动作极为短暂，充分考虑到诸多变量后提前击发，在对方持炮弹短暂待命的瞬间，子弹刚好飞跃空间完成精准撞击，这是电影里才有的情节好不好。

但是……尽管范洪非常笃定是巧合，但他无法说服自己。他的本心更愿意相信那是一次意识操作下的有效击发。

真特么见鬼了，那是不可能的啊，不科学啊！

刘毅没有理会范洪的错愕和纠结，快速将弹仓补满，起身伏腰离开时低声唤道：“愣着干嘛，走啦！”

“啊？哦！哦！”范洪回过神来下意识应声，蹲在原地反应了一秒，才赶忙跟上刘毅的脚步，向第三处炮阵地迂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