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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学霸白月光(24)

般弱后脑勺一片炽热, 被龙诤摁在胸口。

是那种死死地摁。

她喘气都喘不过来,更别说出声儿了。

他在抖。

而且抖得很厉害, 甚至有上下牙齿碰撞细微声音。

战栗, 恐慌, 惊惧。

般弱呆了一下。

她记得没错话, 印象中大少爷好像颤抖了两次。

一次是她热潮期发作,突然咬上了他腺体,他猝不及防, 哆嗦得厉害。另一次是两方约谈,这家伙顶着那头快要炸开绒绒粉毛, 桌子被他大长腿撞得咔咔作响。

这还是那头眼也不眨给人凶狠开瓢暴龙吗?

他害怕她拒绝?

所以宁可不给她说话机会?

般弱被他闷在怀里将近三分钟,一张脸憋红了。

她使劲敲着他腰。

你他妈再不松手, 她小命就要交代在这儿!

而在对岸, 狗正瑟瑟发抖。

队友a:你刚才有没有听见杀狗声?

队友b:听见了哭得好大声。

俩队友又心酸又愤怒,互相搀扶着离开。

没走几步, 嘭一声, 他们上天了。

得, 全军覆没了。

队友流下了觉悟泪水, 这世界果然歧视单身狗!

他们也没啥多伟大愿望,就想死得离狗情侣远一点,安详平静地去世,这很贪心吗?!

当般弱以为自己终于要跟她上个世界小白猪团聚时, 大少爷大发慈悲松开了勒住她胳膊, 让她获得喘息机会。

“刚才你说……”

她缓了一口气, 欲要秋后算账。

“刚才你什么都没听见!”

龙大少爷欲盖弥彰,瞬间脸红脖子粗。

般弱暗想,这家伙嘴上说得那么骚,身体却还是很诚实嘛。

这体温烫,都能搓一桌麻辣火锅了。

嗯,这个天气好像也挺适合吃火锅,把男主涮一涮,龙肉软韧,可能会是一道风味绝佳食材。

般弱擦一擦口水,继续走她虐恋剧情。

“不,我听见了!”

她义正辞严,冲着不远处队友发出请求支援信号。

“是吧,你们也听见了吧,你们亲爱班长对我耍流氓了!”

龙诤随之瞪过去。

——你们尽管说说看!

空气中弥漫着起一股危险硝烟味。

信息素蠢蠢欲动。

俩队友:“……”

这就过分了,不但要杀狗,还要鞭尸。

他们招谁惹谁了?

当时间接近晚上十二点,野外温度骤然下降,躺尸队友们有点儿扛不住了,起来诈尸,搓手搓脚,摩擦发热。

作为一具“尸体”nc,他们无法移动,但搞点小动作还是可以,教官也不死板,允许他们在规则之内自由发挥。

“这山里晚上好冷啊!要冻成冰棍了!”

“你知足吧,好歹咱们是秋训,上回是12月份冬训,据说有一位学长被冻成冰雕艺术品,教官们经过时候完全发现不了,都找疯了。”

“学长实惨……我草!温度计6度了!”

“还好老子南方,一身正气,都不带怕。”

“靠!牛逼啊!传授一下绝招呗!”

队友们抖抖索索交流正气功法,依然被冻得面瘫。他们发现这法子不太行,于是又转到了精神上面——吃瓜转移注意力。

吃瓜永远是人类本质。

“班长应该不怕冷吧?据说s级序列体质超能扛!”

俩人对此很感兴趣,一同看过去。

差点被惊天大瓜哽死。

“冷不冷?”

龙诤戳着女孩脸,有着小男孩儿淘气。

般弱嫌弃转头,习惯呛他,“我冷你还能给我烧个小火炉怎么地?”

对方回复很直男,“不能,没有材料,你做梦更快点。”

般弱没理他,她在琢磨怎么万无一失地摆脱男主。

她想得太天真了,以为上了首府就能甩脱这家伙,殊不知男主光环给她安排得明明白白。

要知道这条龙半年前还是一个abcd全靠玄学底层学渣!

在原来走向中,男主浪里来浪里去,根本不care成绩跟前途这种事,高考一结束,随便挑了间大学就上了,交了大把赞助费。

女主姚妙妙虽然也考得不咋滴,但是勉强挤上了个三本,她为了男主自降身价,跟龙诤去了野鸡大学,把人给感动了好几天。又在朝夕相处两三年中,俩人一起上课,一起逃课,一起飙车,一起打游戏,慢慢,“兄弟感情”就变质了。

而现在呢?

男主发愤图强,压榨潜力,不跟女主玩学渣爱情故事了,反而跑到首府来跟她逼逼。

人类突然上进起来,她这个当妖精都有些害怕。

般弱想着,军训结束后,一定要缠着她大长腿舍友,给她介绍小奶o,趁早让男主死心!

一阵悉悉索索响动,般弱后背贴上热源,在寒冷夜晚舒服得她差点没叫起来。

嗯?等等?

这什么玩意儿?

男生胸膛又高又陡,却屈就着她,蜷缩着腹肌,旧羊皮纸般裹着她,温暖又干燥。草绿色迷彩作训服解开了一排纽扣,隔着轻薄短袖衣料,热度和心跳传到她背上。

“还冷吗?”

他嗓音微沉。

般弱回忆这暴龙十七岁,变声期还没彻底过去,小公鸭嗓又尖锐又沙哑又暴躁,像是沙漠里渴了好几天没喝水。他这样贴着她低低说着话,明明是又沉又冷,透着一股不近人情味儿,莫名火星子却溅落到她心上。

她又想咬他喉结了。

“怎么不说话?”他凑近一点,有点担心,“还是冷得厉害?”

般弱含糊地应了声。

对方沉默半晌,手腕顺着扣子摸索下去,掀开了迷彩短袖,让热量传递更直接。

寒风涌进,他压着肩,赤着腹,从后背紧抱住她。

“这样呢?”

龙诤红着脸。

般弱:“……”

哥,你电视剧看多了吗,这样取暖方式是不科学,而且容易招女孩子巴掌!

“你不用这样,我不冷。”

般弱顿了顿,想跟他撇清关系,“而且容易让人误会咱们关系。”

龙诤反问,“那咱们是什么关系?”

“仇人啊!”

她想也不想盖了官方认证印章。

这话又刺中了男主脆弱心灵,他发脾气,好久没回。

般弱被他热烘烘身子拥着,睡得迷迷糊糊,他突然诈尸般来了一句,“说仇人不准确,咱们则是欠债跟讨债。”

“……啥?”

“你欠了老子一堆情债,欠了半年,利滚利,债台高筑,你完了。”

“……”

还是你够狗。

旁边俩队友感觉要窒息了。

队友a:咱们是不是多余?

队友b:你现在才知道啊?

难兄难弟抱头痛哭。

人生太艰难了!

凌晨三点,龙诤睡意全无,他怀里躺着是他心仪月亮,以致于年轻男孩完全没有心思去欣赏天上月亮。

她没有洗澡,淡淡汗味混着泥土腥气,大少爷毛病一身,洁癖最重,却感觉不到脏,想紧紧贴着人,军帽被她枕在脑勺下,马尾也乱得不成样子,从皮圈里跳出一撮撮小茬儿,挠得他胸口发痒。

她睡得不是很乖,胳膊腿儿总是乱蹬。

龙诤被踹得有点儿疼,但是,他想永远停留在这一刻。

第二天十点,教官过来收验成果。

“尸体们”死状不同,有人被沙埋了半截身体,有被挂到树枝上,最让人羡慕反而是平地躺,跟露营差不多。

于是当教官看到分外凄惨平地躺双人组,忍不住发出一波来自灵魂拷问。

“你俩昨晚干啥坏事儿去了?”

队友见到了教官,跟见到了亲奶奶一样,一把鼻涕一把泪。

“教官!你可算来了!咱们要被虐死了!”

他们两个昨晚就完全没睡!

狗粮噎到发慌!

这片山地经过了地毯式搜索,没有大型致命猛兽出没,新生们生命安全是可以保障。而且在出发前,大家皆是全副武装,教官再三嘱咐检查用品,包括头灯、刀具、绳索、水杯、温度计、医药箱、压缩饼干、驱蚊液、警报器等等。

如果是两人组,相互轮流守夜,靠着一大堆生存用品,第二天照样精神奕奕。

教官来路上捡了不少人,有三人组,五人组,甚至单人上路,状态都还行,冷不防见到两个脸色发青、命不久矣家伙,教官着实吓了一大跳,连忙询问怎么回事。

队友呜呜地哭。

还能怎么回事啊?

他们打死也不要跟情侣组一队了!

“教官,快下山吧,肚子饿了,有些同学低血糖,支撑不住了。”

龙诤警告性瞥了两人。

般弱就站他旁边,马尾重新扎过了,用军帽压紧,随着周围环境光线变化,呼啸一夜冷风山地渐渐暖和起来,她脸颊泛起一团健康红晕,白里透红,光彩照人,愈发衬得旁边俩人萎靡不振,眼圈发黑,像是半夜偷鸡摸狗去了。

教官:“……”

这对照组有点扎心了。

回去之后,全营地军训成绩再一次变动。

由于这一次扫雷战般弱搁浅在半路上了,积分砍半,从第三降到了第四。

而龙诤也受到了影响,从第一滑到了第二。

新生们看见俩人是同时回来,不由得窃窃私语,猜测他们半路翻车缘故。

衡骁排位从第二升到了第一,凌晨两点,在a1红营全灭状态下,他一个人行到了终点,体力强悍得让人敬佩。

终点是一处向阳小山坡,插满了黑色跟红色小旗子,彰显往年黑红营地对抗战果。

衡骁掏了掏背包,也把自己营地小红旗插上。

作为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插旗人,衡骁战利品是一篮子成熟饱满山捻子。这种紫黑色浆果是山里小孩最爱零嘴儿,每到七八月份,遍山野丛丛开着,果实累累,极其诱人。衡骁没吃过山捻子,用溪水洗了一颗,抛进嘴里嚼了嚼。

滋味还不错。

他准备回去给般弱尝尝。

自从到了这鬼地方,要啥啥没有,对方心情以肉眼可见速度瘪了下来,经常跟他嚷着吃不饱。

衡骁想起她为了一顿饭暴走五公里事就觉得好笑。

他抖了下身体,懒洋洋跑回了营地。

“哇,衡哥你终于回来了!”

红营里新生心情激动,“你现在排名第一了!太威风了!”

衡骁挑眉。

大家七嘴八舌将事情渲染了一遍。

“你是说他们俩是一块回来?”

衡骁愉快心情出现了裂痕。

“是啊,估计是栽在了同一个地段吧,他们积分都差不多。衡哥,这次你牛逼坏了!看黑营还敢不敢嚣张!”

众人说得热火朝天,却没发现他们衡哥漂亮桃花眼沉了暗色。

“衡骁回来了吗?”

营地外头响起一道清甜女声。

“来了来了隔壁小姐姐又来蹭衡哥饭了!”

大家冲着衡骁挤眉弄眼。

黑营跟红营是互相对立阵营,彼此都有些摩擦情节,军训期间剑拔弩张,容易擦枪走个火。

但今年情况有些不同,出了般弱这个到处爬墙头,哪家饭香就往哪边跑。他们衡哥手艺是一绝,就是骨子懒,不爱做饭,宁可饿死也要远离厨房,还斩钉截铁说“君子远庖厨”。

结果呢?

结果隔壁那金刚芭比一来,衡哥被念叨得耳朵生茧,只得捋起袖子扎起围裙,老老实实做个贤妻良母。

一到这个时候,大批女粉闻腥而动,在厨房门口找各种姿势拍照,保存她们情哥哥温柔身姿。

就可怜了他们唷,一口汤都没分到,馋虫咕咕叫。

“衡骁你好厉害啊拿到第一名!”

金刚芭比今天也是很甜模样,马尾辫,初恋脸,脸上没有一颗浅痣,眼睛湖水般纯澈剔透。

可惜是个alha女攻。

男生们心噼啪一声,全碎了。

大家还记得衡骁上次发火原因,对般弱态度很是恭敬,他们一窝蜂涌出去,把姑奶奶请进了他们衡哥土胚房里。这女孩儿往那简陋地儿一站,与衡骁眼勾着眼,空气中飘荡着恋爱气息。

众人酸溜溜地离开。

“你怎么来了?”

衡骁坐在蓝色硬床被上,漫不经心捋了捋颊边落下碎发。

“等着衡哥哥手艺呀。”

般弱笑嘻嘻凑上去。

她可是很有分寸,两天才来蹭一顿,绝对不把人累着!

“你家暴龙这么小气,没喂饱你?”

衡骁斜了她一眼。

这又咋了?耍小脾气了?

般弱敏锐察觉到战火气味,乖乖回答,“他是想给我做来着,后来b2黑营出现了伤员,教官叫他出去抬人下山了。”

过分年轻女孩儿坐在他床边,双手撑着坑沿,蝴蝶般肩胛骨微微扬起。老房子窗户又窄又旧,边框生了铁锈,连透过玻璃阳光都透着一股灰扑扑朦胧感,照得她颈后毛绒绒散着碎光。

她双腿晃悠着,慢慢转过头来,杏仁儿眼睛,黑白分明,眼角无辜下坠。

“衡哥哥你要是再不给我做饭,我就饿死在你床头了。”

像个橱窗里小怪物。

他心里这么给人定义。

这个小怪物天真而美丽,还有点儿不自知残忍。

善于利用,善于引导,把一切不利条件变为绝对筹码,她可比他游刃有余多了。衡骁弯着桃花眼,面上堆砌着温柔笑,心里冷漠想着,他算是她池子里第几条鱼呢?

是活蹦乱跳待宰鱼?

还是早被湖水泡烂了肚皮成了浮尸?

“好呀,哥哥做给你看。”

衡骁眼波含笑,摸了摸她脑袋。

没到最后,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龙诤搬完人回来,般弱早就不见踪影了,追问才得知,这家伙又跑去蹭饭了,气得他胃疼,下午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