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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番外二

顾景尘低狂呢喃:“婧儿,我终于等到这日。”

这话像一团火,火星子扑进颜婧儿的心间,惹得她心尖儿发烫。

顾景尘的吻有越来越急的趋势,颜婧儿都快呼吸不过来了,她用力推他,推了许久,顾景尘才缓缓停下来。

他眸子里仿佛蒙着一层水雾,又像夜半时海面酝酿的风雨,就这么灼灼的,压得颜婧儿心惊胆战。

“夫君,”颜婧儿小声道:“该去吃饭了。”

顾景尘抱着人,努力平息了会,才放开。

“准备了什么吃的?”他拉着她去外间的饭桌前坐下。

“皆是清淡易克化的,有鸡汁熬制的药粥。”

顾景尘点头,随口问:“什么药粥?”

他这一问,倒是把颜婧儿问得愣了下,下午时甄嬷嬷倒是简单提了下药粥的事,她也不知是什么药,但听嬷嬷那意思,是对顾景尘身子有益的。

怎么个有益法嬷嬷没细说,但颜婧儿清楚,顾景尘平日不是喝药粥的人,偏偏今晚喝,估计

她面颊又开始隐隐发烫,但强自镇定道:“我不知,是嬷嬷准备的。”

很快,婢女将晚膳端进来,颜婧儿之前已经吃过了,这会儿坐在一旁陪他。

“外头的宾客还要闹多久?”颜婧儿问。

“兴许要到半夜。”顾景尘抬眼:“怎么了?”

“没,我问一问罢了,”颜婧儿道:“我已让人将东苑客房准备出来,约莫有十几间,若是有客人喝醉,可就此歇下。”

说完,颜婧儿发现顾景尘盯着她笑。

“你看我做甚?”

“夫人贤惠,令我心悦欢喜。”他缓缓地说,温柔的话从唇间吐出,一字一句饱含情意。

颜婧儿觉得这人真是喝醉了,这种孟浪的话都说得出口。

“你快吃吧,等会热水要凉了。”

她还让丫鬟们准备了热水沐浴呢。

顾景尘吃得快,但并不潦草,斯文儒雅的模样,在大红喜烛的光晕下颇是好看迷人。

颜婧儿拖着下巴,就这么静静地瞧着他。

两人这样一起吃饭的时候不是没有过,但今日却格外不同,因着成婚的原因,颜婧儿心里有种居家过日子的踏实感。

她是真的嫁给他了。

成了他的妻子。

过了会儿,顾景尘吃完饭,颜婧儿起身去帮他准备衣裳,丫鬟们陆续端水进来。新房里众人都在忙碌,热闹中透着一股喜悦祥和,人人脸上皆是欢喜的表情。

就连顾景尘也如此,他站在月门处等待,目光透过珠帘追随颜婧儿的身影。见她井然有序地指挥丫鬟们准备东西,沐浴的花露,洗头的猪苓,擦身的香胰子等等皆安排得极其妥当。

往回顾景尘沐浴很是简单,一桶水即可,倒不想成亲后这洗澡的方式都变得精致起来。

颜婧儿不经意地侧头,瞥见顾景尘在看她,当着丫鬟们的面呢,她不好意思地转回去。

过了会儿,察觉他还在看,又转过来瞪了他一眼。

顾景尘莞尔。

直到丫鬟们都鱼贯出门时,屋内静下来,顾景尘掀珠帘走过去,从身后抱住颜婧儿。

颜婧儿躬着腰身正在收拾东西,她反手推了推顾景尘:“热水备好了,你快去吧。”

“让我抱会儿。”

少顷,颜婧儿担心水变凉,又推了推他。

“婧儿”顾景尘在她耳畔问:“一会你帮我如何?”

“帮你什么?”颜婧儿没反应过来。

顾景尘定定看她,直到红霞渐渐蔓延她耳根,他笑道:“我够不着背,你记帮我擦擦。”

“”颜婧儿咬唇,她才不要看他沐浴呢,多难为情呐。

她小声道:“那让小厮来吧。”

“小厮动作太粗鲁。”

“那你往回是怎么洗的?”

“往回没娶妻,我随意将就。”

“”

“我才不要。”颜婧儿剜他:“你自己洗。”

她从榻上取过一条长巾丢给他,然后飞快跑了。

顾景尘怀里一空,女子身上的余香还悠悠绕绕地萦在鼻尖,他好笑地勾了下唇,抬脚往净室而去。

颜婧儿坐在外间,原本是在看棋谱的,但眼里却一个字都没看进去,心思早就飘进了浴室。

听着里头哗啦啦水声,明显顾景尘动作急切。

她当然知道他急什么,可这般急,惹得她怪紧张的。

随着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净室水声也渐渐停下来。而后,便是窸窸窣窣的动静传来,听到脚步声的那一刻,颜婧儿猛地慌了下。

她下意识地起身,朝周遭瞧了瞧,鬼使神差的竟想找个地藏起来。但动了动脚,才发现这举动实在幼稚。

对于今晚,她做了许久的准备,可临到阵前,她又突然胆怯起来。原因无他,她是真怕顾景尘今晚就这么撕了她入腹。

顾景尘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余光瞥见那身影出现在月门处,颜婧儿心一抖,赶紧从架子上拿了本书。

“这么晚还在看账册?”顾景尘走近,浑身都带着湿热气息,发梢的水滴落在他胸膛,将寝袍洇湿了些许。

颜婧儿这才发现自己匆忙取的书居然是本账册。

她“嗯”了声,顺势道:“我突然想起来还遗漏了个地方,这会儿打算瞧瞧。”

“遗漏了什么?”

“就是”颜婧儿绞尽脑汁道:“这次府上办宴席采买有些纰漏”

她低着头,也没敢去看顾景尘的眼睛,但清楚他滚烫的视线正落在自己身上。

少顷,他听见顾景尘轻笑了声,这一声笑倒是令颜婧儿窘迫得无地自容。毕竟适才的那个理由,蹩脚得很,她自己都难以相信。

顾景尘从旁取了条干净的帕子,走到门口欲喊丫鬟进来绞干头发。

颜婧儿上前道:“我来吧。”

“婧儿不紧张了?”他问。

“”

颜婧儿被拆穿,索性硬着头皮点头。

“婧儿放心,”顾景尘在软榻上坐下来,说道:“届时我会轻些。”

顾景尘自然也清楚女子头一回会疼,况且颜婧儿如此纤瘦,为了缓解她的紧张,他不得不强忍着燥意,愣是坐在榻上让丫鬟把头发都绞干了才有所动作。

五月的夏夜带着舒服的凉意,夜风习习吹着,绕过颐夏院的凉亭和走廊,又拂过百花和树木。

花香透过窗棂缝隙,吹入室内,卷入帘中。垂帘下、地毯处、脚蹬上,随处可见散落的衣裳。

红烛幽幽,照应着床帘内一大一小纠缠的身影。

今日是喜庆之日,整个颐夏院灯火通明,婢女婆子们皆等在廊下,一刻也不敢偷懒,以防屋里主子们喊要水。

就这么的,六七个丫鬟站在那里,听着里头的动静,各自面红耳赤。香蓉和稔冬伺候惯了的还算好,有些才调来颐夏院的婢女,年纪小且面皮薄,听得脑袋都快埋到胸口去了。

有个小丫头忍不住低声问:“稔冬姐姐,夫人是哭了吗?”

记稔冬摇头:“不知。”

“我听着像是哭了呢,这圆房到底是个什么情况?难道夫人很不好受?”

有个婆子低笑出声:“你往后要是嫁人就知道了。”

小丫头懵懂:“若是如此,我才不要嫁人了呢。”

话音刚落,里头骤然传出声高昂的喊叫,像夜莺唱歌似的,声音娇软而清亮,莫了,尾音还颤了颤。

稔冬没嫁过人,不知道里头情况,但她跟在夫人身边也曾听甄嬷嬷提过这种事,而且她还不小心也看过那些画册。

那上头的图画得栩栩如生,想起夫人和大人在里头是那样的画面

“哎,稔冬姐姐去哪?”小丫头问。

“我去看看。”

稔冬有些担忧,毕竟夫人身子瘦弱,恐怕经不得大人折腾。她走到东边廊下,想靠近确认一番里头的情况,然而透过楹窗缝隙,不小心瞧见了一只玉足从床帘里伸出来。

那玉足高扬,随着帘子不停晃荡。

稔冬脸一红,赶紧悄悄离去。

颜婧儿侧脸埋在软枕里头,额边的碎发湿漉漉地贴在脸上,长睫紧闭,眼角在烛火下还泛着点水光。

显然是哭的。

顾景尘无奈,他只用了点力道,她就疼得哭,竟不知这般娇气。

他俯身下去亲她的眼睛,将汩汩冒出的热泪吮干。过了会,他退出来,掀帘子出去,而后亲自端了盆水进来。

颜婧儿睁眼见他动作,猜到什么,赶紧拉高软衾。

“我自己来。”她说。

顾景尘幽幽盯着她:“你还有力气?”

“”

“婧儿乖,我帮你擦干净。”

可颜婧儿怎么好意思?死活紧扯着软衾,不让他擦。

顾景尘无奈:“婧儿确定要自己擦?”

“嗯。”

“你看得见地方?”

“”还需要看得见吗?

顾景尘凑过去,在她耳畔低声说了句话,惹得颜婧儿羞愤欲死。犹豫片刻,最终还是缓缓松手。

巾帕温热,他动作轻柔,颜婧儿也说不上来是羞臊多一点,还是舒服多一点。同时,她清楚感受得到顾景尘的视线落在那里,索性闭上眼,任他服侍。

想起他刚才说的那句话,他说他灌了许多,她自己恐怕是弄不干净的。她暗自呸了声,这人,实在是孟浪不要脸。

也不知顾景尘忙碌了多久,换了两盆热水,打湿了三四条巾帕,才擦拭干净。但随即两人发现,被褥恐怕是用不成了。

“我去喊丫鬟来收拾。”顾景尘边帮颜婧儿穿衣裳,边道。

可才穿到一半,两人都愣了下。原因无他,那件红色亵衣下摆此前被撕碎了,这会儿几乎裹不住,半露了一片莹白出来。

颜婧儿抿了抿唇,难为情地别过脸。

起初顾景尘太急切,衣裳扯着扯着就打了死结,这下好了,恐怕是再不能穿了。

“婧儿?”顾景尘茫然片刻,问道:“你可还有其他小衣?”

“自然是有的,就在柜子里。”颜婧儿轻声道。

顾景尘起身又去拿了件过来,将她拾掇整齐,这才喊丫鬟进来收拾,而他自己去净室沐浴。

屋内一股浓郁的气味,丫鬟们各自低着头也不敢到处看,飞快换了套干净的被褥就出了门。

走在最后头的小丫头忍不住回头瞧了眼,见她们的新夫人背着身坐在梳妆镜前,婀娜的身姿映在镜中,寝袍领口略低,露出雪白的皮肤,仔细一看,还能瞧见胸口处有两道绯红记的印子。

心想,夫人适才哭,莫不是被咬了?

顾景尘沐浴出来后,依旧没有睡意,他就这么靠在床头,将颜婧儿抱在怀中。

颜婧儿如雨打的芭蕉似的,整个人蔫蔫的,没一点儿力气。小脸贴在他胸膛,安静听他平缓且有力的心跳。

静谧的新婚夜,两人依偎在一起,各自皆是感慨颇多。

顾景尘半掀着眼皮,温柔的视线从薄薄的眼皮下垂落在颜婧儿的侧脸上,手指不轻不重地碾着她圆润小巧的耳珠。

这是他的妻子,这么小小的一个,这会儿看起来跟还未长大的孩子似的。

想起来,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但刚刚两人行周公之礼时,她眸若春水、媚态横生的模样,以及熟透了的身子却令他发狂。

此时此刻,她面颊依旧还带着潮晕绯红,睫毛紧掩,红唇微抿,似在歇息。

“婧儿?”

“嗯?”

“适才喜欢吗?”

颜婧儿不吭声,但脸上的红晕肉眼可见地又加深了些许。

顾景尘轻笑,说道:“我很喜欢。”

“不许你说。”颜婧儿娇叱。

“好我不说。”顾景尘想起一事,又道:“我有些话想与婧儿说。”

自从科举舞弊案之后,顾景尘明显感受得到颜婧儿心里有气,虽然大多时候她不会表现出来,但偶尔不冷不热的态度还是令他察觉。

这是她埋在心底的一根刺,若是不及时拔除,恐怕越埋越深。

思忖片刻,顾景尘道:“上回我入狱之事”

颜婧儿动扑闪的睫毛停住,虽未睁开眼,但很显然她正在听。

顾景尘怜爱地抚了抚她脸颊,继续说:“我一开始确实有意瞒着你,但并非不在乎你的感受,而是不想让你担忧。”

“此事我曾与你解释过,不过彼时恐怕没解释清楚。今晚,我想好好跟你说。”

“其实在狱中时我便后悔了。”

“后悔什么?”颜婧儿问。

“后悔瞒你,你恐怕不知”顾景尘笑了下:“当我得知你收拾行李要回泸县,我彼时很是慌乱。”

他想,他那时候的模样应该正如慕容祁所说的,像个初识情爱的毛头小子。在朝堂上无论遇到何样的事,他都能冷静对待,可唯独遇到颜婧儿,他多年都不曾这么慌过。

颜婧儿嘟囔:“你慌什么?”

顾景尘道:“我真怕你一气之下离开我,不愿再嫁我了。”

人就是这样,若是一直走在黑夜里不曾见过光芒还好,可但凡见过光芒,就会滋生无限贪恋,渴望能永远留住那道光。

“我当时有那么一刻真这样想过。”颜婧儿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