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戎在通讯器, 和队友们交流了会。没人知道倪燕归的位置。

倒是说起娃娃脸女孩，众人表示，是直接被ko。

蔡阳提醒剩下的同学们注意。

赵钦书说出了关键：“注意也没用, 实力太悬殊了。”

人问她的真正身份。

个同学想起来了：“娃娃脸，睛大大的，留个波波头。不？”

蔡阳：“没错，是她。”

那个同学说：“她叫何鹂，长得可爱, 其实是个很傲气的女生。”

蔡阳：“总之大家当心。不要被女同学的外表『迷』『惑』！”

陈戎切断了通讯, 些漫无目的。真是不凑巧, 他走的这段路, 没遇上倪燕归。

耳听八方的时候, 他突然察觉到草丛里面动静。他轻轻地走到树下。

草丛虽然高，但比较稀疏。里面个身影, 半伏着，只草的半高，半米左右。

无法判断方的标签，不知是敌是友, 甚至是男是女也不确定。陈戎站了几秒，卸下防备的姿态, 稍稍低着身子，向着那个人走过。

那人十分警觉，突然拨了下草丛。

个人躲在草丛里。陈戎无法蹲得只剩半米高，方占了上风。草丛摇晃得厉害。那人在『射』击, 但陈戎没接受到中弹的信号。

陈戎继续往前，见到了那道身影。

是个女孩，但不是他要找的倪燕归。

女孩直直地站立。上身就『露』出半米高。

之后, 他看清了她的样子。短发，娃娃脸。从特征来说，她可是之前讨论的何鹂。

她的动作非常迅速，举枪向他怼过来。与此同时，她也看见，陈戎的枪口正正地向着她。

这个时候，无非就是比谁的手快而已。她没立即开枪。

陈戎也没。他终于明白她为么只半米高。因为她整个人陷进了草丛。底下可是土坑，可是淤泥。

山林几公里的范围，就算铁网围栏，也存在不可避免的危险。他继续向前，要探究竟。

何鹂快速地扣下扳机。

他侧身闪过，问：“同学，你是不是遇到麻烦了？”

“战场上没同学。”她的声音很清很亮，极富穿透力。

他在记忆中搜寻，确定自己没听过这把声音，人并不认识。

她单手持枪，另只手似乎正在支撑么。

陈戎在草丛里卧倒了三秒，之后，他了盘算。从他出现到现在，何鹂没移动过下半身。因此，她的腿脚肯定出了事。

他站了起来。

何鹂就正如蔡阳所说的那样，直接开枪。

打中了。她反而惊讶：“你站起来做么？”如果他直伏在草丛，她不定『射』中，因为她行动受限。

陈戎微笑：“我现在已经是个伤兵。同学，需要帮忙吗？”

她狐疑地看着他。

他指指自己的接收器：“已经暗了。就算我要报复也没办法，我无法作弊。”他到了她的跟前。

何鹂所在的地方个直径米五的大坑，不是太深。她没站在坑里面，而是半蹲着。左脚陷进坑壁上的个小缝，脚踝被小小的洞口箍着。她穿了鞋袜，但经过石块的磨蹭，陈戎猜测，她的脚已经受伤了。

何鹂从头到尾没喊疼，甚至刚才见到他，她也不向他呼救，而是维持着战场上的任务。

陈戎不禁刮目相看：“我找个东西把这洞砸开。”其实手上的那把激光枪就可以当做工具用，但这把砸下，教官要吐血。

何鹂叫住了他：“不起，我击杀了你。”

“你只是执行战场的命令。”陈戎林子里走了走，捡了个石块。

何鹂望着那个石块，大，而且尖锐。她的圆睛睁得大大的：“你和我是不同的阵营。”

陈戎脚踏进了坑里：“出了这个基地，你我是校友是同学。”他用石块冲着那个洞口砸。土质比较硬，不知她是怎么踏进的。不过，既然进，那就顺着某些角度把脚扭回来。他砸了几下，掉出些碎石块。

他用石块向上撬。他不敢太大力，担心伤到她的脚。

何鹂望着他。她以为自己没见过这个人，但突然，她又想起，他是校会上发言的学霸，叫么名字，她忘了。长得很俊，侧脸像是刀刻出来的，三高四低，美术师最喜欢的比例。是个人。

突然“啪哒”下，洞口裂了个五公分的孔洞。

陈戎用衣袖擦了脸上的汗，说：“你试试，不把脚稍微弯下，从缝里缩回来。”

何鹂的腿些麻，她轻轻地转动着脚踝，卡在里面的脚趾也向外抓了几下。她向外抬脚，顺不到进时的角度，又卡在了脚背上。

他再撬洞口。

几番折腾，她的脚终于可以出来了。白袜子上渗出了点点血迹，鲜红『色』的。

陈戎问：“你们的后勤组呢？”

“我们走散了。”其实不是，是她自己独来独往。

“我给你找个后勤兵过来。他们『药』箱，你这个伤要处理。”

“谢谢。”

“不客气。”

何鹂站起来，踮着脚：“我不喜欢欠人人情。”

陈戎笑笑：“这只是同学之间的互助。”

她握起枪。不过这次，她的枪口是准她自己的：“你被击杀只是因为你的同情心，我还你这份同情心。”她朝自己『射』了枪。

剩下的作战时间不多了，陈戎不知要上哪里找倪燕归，索『性』自己在林子间闲逛。

学生们开始三三地聊天。还在战场拼命的同学反而成了异类。

陈戎关掉通讯器，远离人群。

某个时候他觉得人跟着他。他的装备已经失效，从这次任务来说，他是个没价值的人。他突然调转方向，向偏僻。

静的是人声，其间还混杂枪响。

走了段路，四周林木葱茏，他停住，突然回头。

后面那个偷偷跟踪他的人，踮起的步子停在半空。

“巧。”他就知道是她。

倪燕归立即站直身子。她是偶然见到他的，没料到人竟然在同场抗赛。他的身影在林间晃过，她立即追了过来。他的是黄布，而且灯灭了。她不意外，这种傻书呆子，走到哪里，是别人的第目标。

她觉得人久没见似的。他比上次见面又黑了，人当然是帅的，峻挺。

“真巧。”她奇地问，“你不是守山寨吗？怎么出来了？”她以为，只朱丰羽这种攻击型队员才会到处游击。

陈戎无奈地说：“我们队的作战计划是『乱』走通。我不知道哪，随便逛逛。要是在以前，我自己不敢进大山。但这里是基地，想着享受下林间风光。否则军训结束，不知么时候才重新受大自然。”

她笑着上前，牙齿白得亮。“训练还吧？会不会太辛苦？”

“『毛』教练的训练提升了我的个人素质，这十来天训练，我觉得还行。”陈戎扯了下自己的背心，“就是，输得比较惨。”

“这么关系，大家是玩的。你没见到那些‘挂了’的同学，个个坐在草地上，高谈阔论的样子跟打了胜仗似的。”

他见到她的背心亮着灯。“幸，你没被击败。”

她不介意女强男弱，但是她太骁勇的，他会自卑的吧。她说：“噢，其实我没出，直躲在这里。”

陈戎惊讶地问：“你走散了？”

“嗯。我是后勤组的，之前这场攻防战，太混『乱』了，我们要跟着上场杀敌。听说，黄队几个厉害的人物，到处挑战我们。后勤组也不安全，牺牲几个同学了。我打不过他们，又怕自己成为累赘，只躲在这里。”理由是现编的，说得磕绊。她时不时蹙眉，再咬咬唇，用小动作弥补语言的不足。

陈戎同意她的，点点头：“我们队拳击社的人，就是『毛』教练说的那个得奖的。战绩辉煌。”

“我记得你的，不跟他们起冲突。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