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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上公安(你想念我啊,我也想念你)

考试时间是上午九点半, 地点就在各公社,时间非常宽裕。

今天顾孟昭就没让他们太累,只把这段时间的学习成果总结一下, 让他们各自口述想要报考公社公安的理由等,然后写下来。

不会写的就用简化字。

顾孟昭看看他们写的, 这一次没有帮他们批改,让他们自己检查校正。在他看来只要没有原则错误,错别字之类的不成问题,关键是能把话写清楚。

小姑和薛明流都做到了。

晚饭后学到七点半, 顾孟昭就让小姑和薛明流结束上课。

他道:“学了这么久, 你们进步都很大, 完全可以应付这次考试。考试的时候不需要紧张, 会什么就写什么。”

小姑点点头, “好的。”

薛明流又开始没信心,“顾知青, 我觉得我……”

顾孟昭轻飘飘地瞥了他一眼, “不行?”

薛明流立刻支棱起来,“行的!”

男人怎么能说自己不行?

顾孟昭:“我还是那句话,你们考上不是终点, 还要继续学习。以后每天要浏览公社的报纸、文件, 多收听中央电台的广播, 关注省、地区公安部门的广播。”

两人用力点点头,跟即将毕业的小学生一样兴奋、自豪。

顾孟昭:“那么, 咱们就下课。”

第二天六点大队、生产队的大喇叭就开始放歌曲东方红, 这等于是晨起闹铃, 毕竟绝大多数社员家里没有钟表,不知道时间, 就靠生产队大喇叭提醒呢。

夏令时早上五点,冬令时早上六点,中午十一点,傍晚五点,大喇叭都会提醒社员们时间。

吃过早饭,小姑把她这一个半月写的东西都拿出来翻翻,林苏叶都帮她装订起来了。

从第一天到最后一天,那差别真是巨大的。

第一篇除了小岭教她那几句像模像样,其他的就是诸如“我吃面条,我也吃馒头,我又吃了饼,”馒和饼还是错字。

小姑拿给林苏叶看,“嫂子,你瞅瞅我写的,笑死人了。”

林苏叶却觉得很好,“大部分人第一次写,可没有你写得这么好。”

小姑就很高兴,“我肯定会考上的。”

去公社只有五里路,八点五十顾孟昭和薛明流就来找小姑一起去考试。

考场上只有十个男考生和小姑一个女考生,荆玉兰的确去了跃进公社。

跑步第一却被小姑超过的杨建功不是很服气,他忍不住道:“薛明春倒是捡便宜,跑步第一把荆玉兰吓跑,这会儿都不用考,直接就是她了。”

就一个女的还考什么?除非不录取,录取就只能选她了啊。

薛明流不服气,“杨建功,你当随便报名就录取呢?有些公社没有女同志报名,人家也没随便找个人顶数啊?”

杨建功依然不服气,就觉得女的赚便宜,反正只要薛明春被录取,肯定是占了人少的便宜。

顾孟昭对小姑和薛明流道:“不用理睬别人说什么,做自己的,要尽量多拿分数。考场上你多认真一些,多写几个准确的词语,多检查一遍,你就能多拿分数。”

两人都记住。

小姑对人家的酸话根本不在意,她压根就没感觉,她打流氓不打说酸话的。

几个人集中在公社的会议室考试,进去的时候脱棉袄检查一下夹带,一人一桌,一个公安局同志加三个公社干部监考,抓到抄袭的直接赶出去。

结果一人发几张大白纸,根本没有试卷。

考生们都有点懵,什么情况?

孙公安直接把题目写在一个小黑板上,没有试卷谁也不能泄题,都是他自己出的。

题目也只有三道。

第一道是考语录的。

第二道是自我介绍。

第三道是对公安职责的理解。

薛明流简直要站起来跺脚狂笑,这不是肉喂到嘴里了吗?哈哈哈哈哈。

收卷时间是十一点半,不管写完没都要停笔。

有公安同志盯着,谁也不敢不听。

有俩男人哭丧着脸,呜呜呜呜,不是说好的有试卷,说好的选择题判断题吗?为什么还要写语录?我都会背!可我不会写啊!

杨建功和另外一个男人倒是胸有成竹,他们虽然没读书,但是当兵三年,每天也要学文化课的。

他们还得写思想汇报呢,所以写这个东西,完全没问题!

因为当过兵,杨建功觉得自己比其他人尤其薛明流更高一档,好歹也是训练了三年的人,岂会比不过一个薛明流?

他瞬间就有一种自己会成为英雄的感觉,虽然在部队那三年他没有拿过太好的名次,可在这里自己是勇者!

县里来的那位孙公安虎目一扫,颇有威严,“现在我宣布,考试正式结束,三天后会通知大家面试。”

小姑交了卷子收拾书包就要往外走。

杨建功经过她身边,还是忍不住笑眯眯地酸了一句,“薛明春,你运气真好,就一个女人。”

小姑瞥了他一眼,从不考虑对方是不是阴阳怪气的她只听表面,“谢谢,我也觉得。”

题目都是自己每天扩写训练的,简直不要太轻松。

杨建功:“……”你真当我恭喜你呢?不会真如传言那样,薛明春是傻的吧?他笑道:“薛明春,你还打流氓吗?”

小姑:“打,你不打?”

杨建功:“……也打。”

知道是流氓,他怎么可能不打?

他道:“我听你们村的人说你有点……就是你小时候不是昏迷过,脑子有点……时不时犯糊涂,现在好了吗?”

小姑瞅着他,“你是不是傻呀?要是不好,我能来考试?”

这人有毛病,不知道怎么当的民兵。

杨建功:“……”我傻?

薛明流跑过来,“明春,你们说什么呢?”

小姑指指杨建功,“他问我还傻不傻,我觉得他有点傻。”

薛明流怒了,推了杨建功一把,“杨建功,你想打架是吧?别以为你是民兵我就怕你。”

杨建功有点理亏,他酸薛明春是唯一的女考生,零分也能录取,又不是真的想打架,毕竟薛明春考上也是女公安,不是他的竞争对手。

可眼前的薛明流却是啊。

不过薛明流小时候学习不好,后来也没啥出息,就在生产队赶大车,民兵连都没进,杨建功觉得他不是对手。

他笑道:“干嘛啊这么大火气,我就是开个玩笑,别开不起。”

小姑:“明流哥,他真的有点傻,你别和他一般见识,走了。”

她觉得杨建功可能羡慕她,想当女人,可惜已经生成带把儿的,你还能切了不成?切了也变不了啊。

哎,也有点可怜,五大三粗的,竟然想当女孩子。

顾孟昭一直等在外面,见他们出来就问考得如何。

薛明流两手一拍,乐得不行,“顾知青,你真是神了!”

他招呼顾孟昭和小姑赶紧回家,“得庆祝。”

顾孟昭:“还有面试,等你进了再庆祝吧。”

按照顾孟昭的了解,薛明流就俩对手,其中一个就是杨建功。

他们三个都是大队长、生产队长或者支书家的孩子,基本不存在谁靠父亲关系碾压谁,毕竟大家都不是吃素的。

那就各凭真本事。

顾孟昭预计明春一点问题都没,薛明流可能得有一番厮杀,特意给他设计了面试词。

结果面试通知下来,全公社只有薛明春和薛明流两个人!

薛明流:???!!!

原来我才是运气最好的那个?

这也太……意外啦。

小姑却一点都不意外,“杨建功是个傻子,他肯定考不上。”

他们去面试,面试官是孙公安和公社主任,面试的问题也很简单,就是聊一聊,让他们说说自己的情况,说说自己为什么考公安等等。

薛明流按照顾孟昭说的,洋洋洒洒热血沸腾地表态两分钟,稳过。

小姑则就是一句话,“我力气大,跑得快,我能打流氓!”

孙公安和公社主任都被她逗得哈哈大笑,两人点点头,也给过了。

“薛明春、薛明流两位同志,我代表公安队伍热烈欢迎你们。”孙诚分别和两人握手。

薛明流高兴得眉飞色舞,“孙同志,我、我现在、就是、就是公安了吗?”

孙诚笑道:“你现在只是被录取,至于你到底能不能胜任,还得看你进修学习能不能毕业。”

薛明流:“???”还要学习?还要!!!我以为一个半月脱层皮就差不多了。

孙诚道:“你们被录取,只是第一步,接下来要去县公安局培训,能及格毕业的才可以成为真正的公安同志,发工作证、配枪!”

配枪?

小姑双眼瞬间亮了,我要!

他俩接过录取通知书,上面还有培训进修的地点和时间,食宿全都免费。

可太棒了!

小姑拿着就往外跑,对等在外面的顾孟昭道:“顾知青,快,回家给我嫂子报喜。”

顾孟昭虽然早就有十足的把握,可没看到录取书还是不能太张扬,现在尘埃落定,他也可以光明正大恭喜两人。

就在他们三个高兴的时候,杨建功和另外一个男人跑过来。

他俩满脸怒色,嚷嚷着,“凭啥不让我俩面试?是谁走了后门给我俩挤下来!”

“别以为你们家有个团长就了不起!”

小姑:“你不但是个傻子,还是个神经病。这关我哥啥事儿?”

杨建功:“薛明春没你的事儿,我说薛明流呢。”

他之前酸薛明春,根本就没瞧上薛明流,觉得他压根儿不是自己对手,结果他居然连面试机会都没拿到。

难道他的笔试连五十分都没有?

不可能!

肯定是有人背地里使坏,故意把自己刷下来去的。

这时候孙公安和公社主任出来,看到他俩在吵吵,就喝止他们。

杨建功:“孙公安、主任,凭啥啊。”

孙公安瞅着他,“杨建功,公安是为人民服务的,不是逞能的,更不是你耍弄个人英雄主义的!”

尤其这个杨建功,当过三年兵,却并不突出上进,总喜欢逞能,耍个人英雄主义,不肯脚踏实地,这绝对不是公安队伍需要的人。

另外一个则是粗心大意,笔试的时候不认真,竟然在写语录的时候出现别字。

如果是普通的别字就罢了,有些别字联系上下文却会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那意思直接黑白颠倒。

这要是给他俩过了,让有心人抓到把柄,孙公安和公社主任也得受牵连。

而薛明春和薛明流俩人的笔试卷面整洁,内容清晰,思想突出,不给他俩过,给谁过?

他点出杨建功和那人的问题所在,两人不服气也得服气了。

杨建功瞬间闭嘴不敢再闹,却看着薛明流很是不顺眼,到底只能灰溜溜走了。

林苏叶和薛老婆子正在家里发面包包子呢,白菜豆腐粉条,加上猪油,一点咸肉调味儿,再加上一些虾皮,那味道就很鲜美了。

小姑第一个跑回家,把通知书递给她,骄傲道:“嫂子,你瞅瞅!”

林苏叶接过来对着光看看,乐得眉眼弯弯,“我们明春可真优秀,和你二哥一样,棒得很!”

薛老婆子也过来看,酸溜溜道:“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你闺女呢。”

到家也不先给自己看。

林苏叶就交给她,“来,你好好念念,你二儿子是团长,小闺女以后是公安。”

正趴在收音机前的莎莎也跑下来看录取书,她听薛老婆子念错了还纠正呢。

薛老婆子:“瞅瞅给你能耐的,你才多大啊?”

莎莎仰头瞧着她,“嗒嘀嗒,小喇叭。”

这几天她跟着小喇叭学了几首儿歌,每天挂在嘴边哼哼,只要薛老婆子说她不同意的,她就给薛老婆子唱歌儿。

林苏叶:“真得好好感谢顾知青,他实在是太厉害了。”

除了顾孟昭谁能短短的一个半月就把小姑教得这样好?

薛明流跑过来送饺子,他娘和嫂子在家里包了萝卜海米馅儿的饺子。

他骄傲地接受林苏叶和薛老婆子的恭喜,感觉自己登上了人生巅峰。

这时候顾孟昭领着大军小岭回来,他原本和小姑、薛明流一起从公社回来,路过大队被杨支书叫去汇报思想,就索性等大军小岭了。

大军很为小姑高兴,却比较克制,“我一直都觉得小姑肯定能考上。”

小岭却得用翻跟头这样的方式来表达自己的激动,“俺老孙觉得,小姑肯定能考上。”

他这些天听收音机里西游记的故事,就学了不少怪样儿,“俺老孙”已经是他的口头禅。

林苏叶:“你把手拿下来,不许给我抓耳挠腮的!”

人家孙悟空才不这样!

小岭不服气,“妈,你见过孙悟空吗?你也没见过,你咋知道他不这样? ”

林苏叶发现只要小岭不逃学、不犯错,单纯这些小举动,她根本说不过他!

这孩子嘴巴叭叭叭的,太能说了,她不是对手。

莎莎就跑过去,对着小岭的屁股来了一针,穿着棉裤打着也不疼,但是把小岭吓一跳。

他蹭得跳到凳子上学孙悟空蹲着,指着莎莎尖着嗓子喊道:“呔,何方妖怪!”

莎莎举着自己的针管儿,嘿嘿一笑。

小岭:“原来是个和红孩儿一样的小妖儿,吃俺老孙一棒!”

他拿着自己的弹弓作势要打。

莎莎也不怕,就双手握着针管往他腿上打,“滋……滋……”

林苏叶:“做哥哥要有个哥哥的样子,不许吓唬妹妹。”

小岭:“哟呵,你这个小妖精,原来有靠山啊,惹不起,惹不起!”

薛老婆子怕他再折腾就要惹恼林苏叶挨打,赶紧劝他,“大孙子,快下来,吃包子了。”

小岭:“你是白骨精的化身,俺老孙……”

林苏叶不客气地在他后背上来了一巴掌,“吃饭!”

小岭乖乖地坐下,朝着顾孟昭和薛明流吐吐舌头,悄悄对薛明流道:“叔儿,你以后找媳妇儿,千万别找我妈这样的,一天天吓死你。”

薛明流的脸登时红透了,他就算想找,也找不到啊!!!

他赶紧拿着林苏叶递给他的俩包子告辞跑了。

林苏叶又切了一盘咸鸭蛋,每一个都红心流油,看着就香。

她把一整个鸭蛋黄都给顾孟昭,“顾知青,多吃点,好好补补。”

顾孟昭笑道:“嫂子,你不要客气。”

他夹了一块鸭蛋黄示意莎莎张嘴。

莎莎啊呜一口吃掉,“沙沙,香香,谢谢。”

林苏叶看顾孟昭又要给小岭,赶紧道:“都有呢,顾知青你快吃。”

小岭和薛老三似的,总想一口吃掉一个鸭蛋黄过瘾。

薛老婆子也一个劲地夸顾知青,“要不是顾知青,你俩一个也考不上。”

顾知青笑道:“大娘不要这样说,如果不是明春和明流好学,我教得再好也没用。”

小岭:“对,榆木脑袋王铁顺是绝对不行的!”

林苏叶:“你再把王铁顺挂在嘴上,你就去他家。”

这孩子和王铁顺像冤家,整天抬杠。

已经通过考试,下午就不用再去上课,林苏叶就让顾孟昭在家里玩儿,听听收音机也行。

大军小岭下午还得去上课,小岭那个羡慕啊,果然学生最苦最累啊,大人能休息,学生却不能。

下午林苏叶继续打毛衣,莎莎拉着顾孟昭和她一起听广播。

她四点多要听小喇叭,之前还有其他节目,评书杨家将、岳家将等,薛老婆子喜欢听,莎莎也跟着听。

别看她小,听过一次她就能记住时间,到时间就调台,薛老婆子都没她会。

顾孟昭本来就温柔有耐心,更何况莎莎软萌可爱,他觉得一天天什么都不做,就逗她玩也很有意思。

他和莎莎听广播,还见缝插针给她讲点什么。

他惊讶地发现莎莎虽然嘴上总说叠词,看起来像个不懂事的小宝宝,可她接收讯息非常快,不但能记住,还能活学活用。

听说岳全传,她很快就把岳岳挂在嘴边,特别不喜欢秦桧,她不叫他秦秦,因为他不配和秦叔叔一个名字,她叫他大奸奸!

活学活用,薛老婆子说她和小姑,她就嘟囔大奸奸。

大人以为她小不懂事,可其实她懂得多呢。

奶奶总想把妈妈给她和小姑的零嘴偷偷拿去给大哥二哥,虽然她也很喜欢大哥二哥,给他们吃也可以,但是——不可以偷她的!

偷她的就是大奸奸!

林苏叶和薛老婆子织毛衣,也跟着听收音机,她原本以为小姑已经考上,就不会再学习,谁知道小姑却没有停下来,这会儿还在那里扩写她的文章呢。

她打算每天都要扩写一篇出来,这样她会写的字就会多起来。

傍晚薛明流过来喊林苏叶一家,说去他家庆祝,让林苏叶别做饭。

林苏叶自然不肯,她就让顾孟昭和小姑去。

薛队长今儿很高兴,薛明流终于开始有出息,以前想当兵被老婆子搅和了,他在家折腾两年,现在当公安也是他喜欢的,就挺好。

薛队长端着酒盅一个劲地敬顾孟昭,跟他道谢,“顾知青,多亏了你。”

顾孟昭推辞不掉,喝了两盅,第三盅怎么都不肯再喝。

上一次在明春家喝了三盅酒,最后差点出丑,他是坚决不肯喝多的。

小姑看薛队长还让,就道:“叔儿,顾知青酒量不行,你要想喝咱俩喝呗。”

她酒量还行,上一次和周金锁喝还挺带劲的。

薛队长就和小姑喝,滋溜有声,还要打趣顾孟昭,“大青年得练练,要不结婚那天非得被人灌醉不可。当初明翊结婚,我们灌他不少酒呢,他愣是扛住了,哈哈。”

顾孟昭脸红了一下,表示自己真不能喝酒,就以茶代酒恭喜他们。

吃饱喝足,大家坐着聊天。

老婆子就端了备着过年的瓜子出来吃。

小姑揣了两把放在兜里,自己却不磕,揣回去给林苏叶和薛老婆子磕。

顾孟昭对薛队长道:“大叔,明流和明春已经考上,以后我就不来这里吃饭睡觉。”

他之前就想好的,所以带去明春家的口粮也是到这几天的。

薛队长急了,“顾知青,你这是啥话,给我们教得考上了,立刻就不来,倒好像我们用完就把老师给丢出去似的。你别不好意思,你和我们老薛家以后就是一家人。”

薛明流也说是的,让顾孟昭千万别见外。

顾孟昭笑道:“薛队长不要多想,我压根就没想过这些。哪怕不来住,我也会尽心教明流的。”

之前三个人一起学习,朝夕相处有利于他掌握两人的学习和思想情况,现在已经考上就没必要再这样。

无功不受禄,有功的报酬也是有限的,不能无止境。

他向来觉得友谊可以长存,距离也该保持,否则早晚有招人烦的时候。

顾孟昭进退有度,从来不会让自己处于可能被人烦的境地。

他这样薛队长等人就更敬佩他,“那逢年过节,可得来家里吃饭热闹。”

顾孟昭笑道:“只要有时间,肯定会叨扰的。”

薛队长又问:“顾知青,过年想去农场看爹娘不?”

顾孟昭一怔,他当然想,做梦都想。他爸妈从小养尊处优,妈妈更是十指不沾阳春水,下放以后却在田间劳作,耕地、刨粪、插秧,他们都得了严重的风湿病,已经累得不复从前的模样。

即便如此他们生怕他担心,从不肯喊苦喊累,又生怕他被连累,每每为他忧心。他虽心头绞痛却无能为力,想着自己好好的便是爸妈好好的,免使他们身体受累之余再心神担忧。

他们互相牵挂,却从不诉诸语言说思念,若是能每年见一面便是最好的,从不奢望年头年尾都团圆。

当下这个情况,对他来说能和爸妈团聚就是最大的恩赐。

喝了一点酒,他不能完美地控制自己的情绪,眼圈已经红了。

薛队长道:“明翊媳妇儿前几天和我说跟大队、公社说一下,年底给你个把月的假,让你去陪陪爸妈。”

腊月十八/九走,能赶上一起过小年,过完十五再回来。

其他知青没有这方面烦恼,很多人冬至月就走了,来年三月春种才回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