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人小说网 > 七零之辣妈当家 > 大军撒娇(画得太好了)

大军撒娇(画得太好了)

小岭的总结书一天是写不完的, 毕竟要写三份呢,起码得写三天。

林苏叶也不着急,让他慢慢写, 还可以去和顾知青聊聊,回来可写的内容就更多。

接下来的时间, 小姑带着薛老三上工赚工分, 麦收也进入白热化阶段。

全生产队争分夺秒抢收麦。

薛队长看着薛老三被薛明春调/教得服服帖帖,每天真的能赚十二三个工分,他觉得非常新奇,忍不住把生产队三个懒汉安排给小姑,让她带着干活儿。

敢偷懒就打!

队长发话,那些人爹娘家人的也支持,能多赚点工分, 治治懒汉懒婆娘,谁不乐意呢?

他们治不了是没办法,有人给治, 那当然乐意。

虽然他们和宋爱花一样嘴上说还是死了好,可谁舍得死呢?被打两下, 还要喊疼死我了疼死我了,真要是死, 哪里能那么容易?

所以一个个都被薛明春给套上了笼头, 每天被迫上工, 一天从早到晌,从晌到黑,天天风雨无阻。

遇到生产队有额外的活儿, 也都跟着小姑干,能额外赚工分。

小姑就明跟他们说, “那必须按队长的意思,给你们改造成共产主义好社员,但凡少赚一个工分,都是我不尽心尽力。”

懒汉们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每天都在痛不欲生中反复来回。

每天的状态就是“我要死了”“我真的要死了”“薛明春是个土匪”“跟着薛明春干活,我还不如去劳改,至少劳改农场还能偷懒呢”。

在各种状态中横跳,最后不管哪一种心态,都被逼着干满全天!

小姑改造懒汉的名声瞬间传播出去,不只是薛家屯的几个懒汉,连大杨湾、乃至其他生产队的队长们都把懒汉送来给薛明春使唤。

最后加上孙家宝,一共十个懒汉让小姑帮忙改造。

为了酬谢她,除了她自己每天的工分,还额外拿十个。

原本一个懒汉一天赚五个工分,现在被小姑一改造,女的至少赚七个,男人至少赚八个,一人给小姑一个工分,还给家里多赚,赚得多说明给大队干活儿多。

如此,除了懒汉自己不乐意,大队、懒汉家属、小姑,三方皆大欢喜!

小姑答应大队的要求以后,回家跟林苏叶道:“嫂子,以后你就专心读书画画,我现在干从前一样的活儿,赚两倍的工分,足够养家的。”

林苏叶听了她的解释以后,都惊呆了,“明春,你真……能耐。”

小姑笑道:“那还是嫂子有办法,你让我改造三哥,大队看我拳头铁,就把另外懒汉也给我管。”

林苏叶由衷道:“明春这教训懒汉改造懒汉的本领不当公安真是屈才了。”

薛老婆子道:“之前人家县里招民兵进公安局的时候,是看上她的,说要招几个女公安,可她识字不够。”

其实是薛老婆子舍不得,因为明春看着正常,时不时的脑子也会犯糊涂,她怕闺女犯病吃亏。

林苏叶一听,立刻对小姑道:“明春,从今天开始,你也一起学习识字。”

小姑:“!!!!”嫂子,你终于对我下手了!我这么能干,就是为了不用读书识字!

她赶紧支吾道:“还得忙麦收呢,我去休息了。”

她赶紧跑了。

这日晌午林苏叶去地里画画,她已经摸到一点规律,画得如痴如醉的。

直到下工的哨子响起她才回过神来,赶紧收拾工具往家走。

一到家门口却见会计骑着自行车过来,他一脸肉疼的表情,到了跟前刹车下来,“明翊给你买的书到了。”

林苏叶欢喜地上前看,“这么快?”

会计:“是快,多少钱呢。这一本书最低的六块钱,贵的十二块,这……这是抢吧?”

林苏叶一听也觉得好贵,那么大一本大字典才五块钱呢,这本书就要六块、十几块?

薛明翊也太会花钱了!

要是贵,买一本就行啊。

她说了三本,但是薛明翊给她买了六本,内容包括了素描、线描、国画、水分水彩,另外还有一本画画大全,包括了很多人体结构图、动作解析。

书都是好书,但是贵也是真贵。

林苏叶看得都肉疼了。

会计就更肉疼,虽然不是花自己钱,可自己一样肉疼。

六本书还挺重,会计帮她搬进去。

等会计离开,林苏叶顾不得吃饭就跑西间去看薛明翊给她买的书。

有了专业书以后,林苏叶学到专业知识,仿佛打通了任督二脉,一下子被点通关窍,画功突飞猛进。

这日一早晴空万里,一丝云彩都没,一早就大太阳火辣辣地晒着,天边的空气都被晒得扭曲成热浪。

社员们正在地里热火朝天地收割麦子。

十点左右的时候突然吹来一丝卷着热浪的风,天边和地平线相连的地方慢慢地黑了,头顶上不知道从那里飘来一朵朵云彩,很快汇聚成团、成片,转眼天边铅云低垂,阳光全被遮住。

队长、副队长们立刻急了,吆喝着社员们先把已经熟透的那块麦田收割完,还要集中人手把地里割下来的麦子赶紧送去场院里盖起来,实在来不及就在地头就近堆积,用早就备好的草苫子遮盖,反正不能让大雨把麦子冲毁了。

一冬一春半年的收成都在这里,毁了一点都让人心疼。

未成熟的麦子不怕雨,熟透的却很容易被拍得满地麦粒。

那个时间里社员们把镰刀挥舞得仿佛能看见残影,“咻咻”飞快,连薛老三都忘记了疲劳,跟在小姑旁边闷头割麦子,齐头并进,倒是把其他人拉下一块。

他们割完自己这边,再回头帮其他社员。

麦田里堆起一座座麦山,底下铺着木头搭成的临时架子,上头是高高的麦堆,用草苫子一层层盖起来,犹如胜利者抢下的碉堡。

当大雨哗啦浇下来的时候,社员们已经备战完毕。

他们胜利了!

林苏叶身上被浇得湿透,本来画下来的稿子也被大雨拍得稀巴烂,不过她已经把那些画面、那种情绪深深地印刻在脑海里,完全可以默画出来。

大军小岭两人领着一群孩子捡麦穗,他们都戴着自己做的柳条草帽,却并不挡雨。

大雨下来的时候他们都把衣服脱了,盖着自己捡的麦穗堆,自己淋成落汤鸡却高兴得在大雨里嬉闹不已。

在乡下就连三岁小孩子也知道不能浪费一粒粮食,不能让一粒果实被毁掉,因为那是他们赖以活命的根本,是他们的希望。

林苏叶被这种情绪激荡着,回家拖着感冒的身体接连画了好几天,终于画出一幅满意的画作。

这一次她取长补短,把自己不擅长的人体舍弃,近处的只露表情,身体被麦子、草苫子等工具遮挡,远处的只有动作身形,不需要看细节。

林苏叶送到学校去给赵秀芬和薛英福看,恰好顾知青也在。

赵秀芬一看之下激动得说不出话,半晌才夸道:“嫂子,你画得太好了!”

薛英福也赞不绝口。

虽然从技巧上来说依然生涩,可画面中激烈的感情却仿佛扑面而出,看得人不禁热泪盈眶。

这样感情浓烈的画作,会让观众忽略它的技巧和不足,不需要过多装饰。

顾孟昭也连连点头:“真的很棒,起名字了吗?”

林苏叶:“雨中麦收图?”

这是她能起得最文艺的名字了,原本她还想叫下雨啦收麦子啦,薛家屯生产队大雨收麦子之类的名字。

顾孟昭沉默了一瞬,“嫂子,我帮你起一个行吗?”

林苏叶吸吸鼻子,她感冒还没好利索,笑道:“当然好!”

顾孟昭:“就叫《希望》吧。”

社员们同心协力捍卫他们的希望。

这个名字符合当下的宣传也具有一定的文艺气息,有助于获奖。

林苏叶是不懂这些的,但是顾孟昭有文化,他说好就好。

大杨湾支书、大队长、会计等人都知道林苏叶画了一副薛家屯麦收图,纷纷去学校参观,都说画得好,又邀请林苏叶给他们大队和其他生产队也画画。

尤其林苏叶还画了几个典型人物,脸庞清晰,能看出模样。

那幅画里有脸庞能看清的有小姑、薛老三、薛队长、薛明流、还有另外几个割麦子好收,小哥俩和几个孩子也有清晰入镜,另外薛大哥、薛大嫂等人也有露面,但是没给清晰的面孔。

因为她抓住了人物的特征,所以就算看不见脸,他们也一下子认出这是谁。

麦收已经进入尾声,没有那么忙。

薛家屯的人听说以后下工时间纷纷跑来学校参观,都想在上面找到自己的影子。

尤其参加过大雨抢麦、运送堆积麦子的社员,都兴奋地寻找自己的影子。

哪怕只是看似无意的一笔涂抹,那也是一个人影,就可能是自己!

张蜜蜜:“都瞅瞅,这个啊,这个举着木叉的是我!”

她就知道林苏叶表面不搭理自己,其实还是把自己当好姐妹儿的,这种露脸的好事儿根本不会忘了她。

就真姐妹儿!

实际林苏叶当时压根儿就不会去看谁是谁,只是抓最抢自己眼球的几个形象,谁能干、谁突出、谁有特色、谁打动了她,她就抓谁。

因为这幅画太突出,感情太浓烈,耗尽了林苏叶最近的灵气,再也画不出更好的,其他的虽然不错但是不能和这幅比。

顾孟昭建议就送这一副去县里。

这幅画已经足够体现薛家屯社员们的劳动精神面貌,大雨前的疯狂准备工作、大雨中的坚定守卫、老人们虽然疲累却清亮的眼神,孩子们天真烂漫的笑脸……

足矣。

薛英福和大队干部也支持这个决定,让薛英福去县里的时候把这幅画送上去。

大队又出钱给薛英福,让他买一批新的颜料、画纸给林苏叶,让她好好画、多画,回头把大杨湾以及其他生产队也画画。

顾孟昭提了一个建议,“嫂子,让木匠给你做个画架。”

林苏叶现在画画只有一个木板垫着,每次都要低着头画,对颈椎压迫很大。

顾孟昭说的就是专业画架,可以把画板呈一定角度斜支起来,让人平视,不至于低头太累。

林苏叶没见过,听顾孟昭一说就很喜欢,“我也发现,这样低头画画好累。”

大杨湾的仓管员就是木匠,平时也维修农具。

大队长直接让他给林苏叶做画架,木头就从大队找。

林苏叶高兴得连连道谢,保证会给大队画更好的画出来。

大队长还做主给了林苏叶五斤面粉,让她回家好好休息补养一下身体。

他们大力表扬林苏叶,又把赵秀芬、顾孟昭等人表扬一通,每人也给三斤面粉。

虽然现在知青下乡,识字的文化人不算稀罕,可识字还会画画、识字还能唱歌弹琴的,大家还是稀罕的。

几个生产队长纷纷撺掇大队组织一场庆丰收的活动。

不管城里人搞什么运动,乡下人见识少,没有娱乐,一年到头收完庄稼的时候还是喜欢放松热闹一下,这也是老祖宗留下的习惯。

大队支书和大队长同意,让他们组织高跷队、秧歌队,让赵秀芬也组织学校小学生乐队,在麦收以后热闹两天。

庆祝丰收,解除疲劳。

这些都是成熟的娱乐技术,不需要排练,只要有时间,大队允许,拿起来就上手。

热闹个两天,就够社员们高兴的

麦收基本结束,生产队带人晒场、交公粮,大家都轻松一下,孩子们也能玩一玩。放假十天,他们一直跟着大人捡麦穗,也够累的。

林苏叶继续如痴如醉地画画,每天过得相当充实。

只是在家人看来,她过于沉迷画画,每天小哥俩从外面回来,都看到她对着书本,一副不知道外面发生什么事儿的模样

一家人都已经坐在那里吃饭,她却还不知道呢。

晚上小姑都已经回来吃饭,没看到林苏叶还问嫂子呢。

薛老婆子:“你嫂子现在可厉害,那是……”她和小岭最近听大军讲古代苦读书的例子,昨天还记着,这会儿到嘴边想不起来,她就看小岭,“乖孙,啥来着?”

小岭心领神会,摇头晃脑:“头悬梁、锥刺股,废寝忘食、闻鸡起舞!”

薛老婆子:“对,就是这个,就差把咱家墙凿个大洞那么刻苦。”

大军没忍住,唇角也勾起来,回头看向西间,就见林苏叶正趴在那里眉飞色舞看她的画画书呢。

小姑:“嫂子,吃饭啦。”

林苏叶:“哎呀,明春回来啦,我正等你呢,你不回来我吃饭都不香。”

吃过饭她又迫不及待地去研究专业书本,然后在画纸上涂涂抹抹的。

自从按照顾孟昭的建议做了新的画架,她发现可太方便了,再也不会脖子疼。

晚上点着煤油灯,灯光不够亮,她却不管,继续扑在那里一边看一边画,专注得都忘了时间。

大军:“妈,你这样伤眼睛。”

林苏叶:“我就看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