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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人生如戏

遗珠院外的山道上,盘虎手里拿着猎刀,正在练习张逍所教的捶胸三连击,迎面走来三人,他一见,脚步一顿,神色张惶,左右看了一眼,就要闪开!

“哎呀,那不是盘猫吗?”,三人之中,带头的是一个锦袍大汉,看起来年约二十三四,神情倨傲,满脸横肉,正冷冷地盯着盘虎,他修为是炼气三层后期,比盘虎略高一些,正是他叫住了盘虎。

“见过陈师兄。”

盘虎面色一变,退后几步,右手在紧握猎刀,昨晚就是这位陈冈师兄,逼着他答应约架,然后将盘虎打得半死,此人心狠手辣,又仗着与一些外门弟子交好,在遗珠院里横行霸道,经常搜刮修为比他低的弟子,不服的就会被他打成重伤。

“见到我,你躲什么?别说话,把凝气丹献上来。”陈冈冷冷地开开声,昨晚赢了盘虎,现在顺理成章地收取战利品,别人也不会说什么。

“陈师兄,你大人大量,通融一下,我,我下个月的凝气丹还没到手呢!”盘虎惊惧地退后两步。

“什么?”,陈冈踏前一步,冷道:“你知道欠我的东西,会有什么后果吗?”

陈冈后面的两个弟子也狞笑着,左右逼近盘虎。

“今天不给,明天就要两粒,后天就要给三粒,每多一天,你就要多交一粒,嘿嘿……”,陈冈阴笑着,神色带着浓浓的不屑。

“陈师兄,没这个规矩吧?”,盘虎紧张的咽了口口水,眼睛不停地乱转,想找机会开溜。

“规矩,我就是规矩!“,陈冈使劲拍着盘虎的脸,”从今以后,你的凝气丹、灵石都拿来给我,连贡献点也是,以后跟着我混,如果敢说个不字,今日让你知道什么叫断腿这痛!”

陈冈和两个手下眼中闪现出杀机,缓缓逼近盘虎。

“你,你欺人太甚!”,盘虎见附近有记名弟子经过,眼睛一亮,后退一步,指着陈冈说道:“我要跟你约架!”

陈冈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随后哈哈大笑,“你跟我约架?你确定不是约会?哈哈!”

盘虎眼神挣扎,但很快坚定下来,“就是约架,赌下下月的凝气丹,你敢不敢?”

附近的记名弟子,听到有约架的,纷纷走过来看热闹。

“哟,胆子肥了啊!”,陈冈这人欺软怕硬,也极擅长察言观色,他见盘虎的眼神畏缩、色厉内荏的样子,心想这小子绝对是在唬他,“你拿出三粒凝气丹来,我便跟你打!”

“三、三粒?”,盘虎身子微缩,底气不足的样子,“我,我,只出一粒!”

陈冈更加确定这盘虎是没实力瞎**,狞笑道:“晚了,现在你不答应,也得答应,嘿嘿!”

“我,我,你,你!”,盘虎的嘴唇都发青了,他努力定下神来,“你,你有三粒凝气丹吗,你拿出来啊,有,我就跟你打!”

“呀!”,陈冈环视了一眼四周,“你说我拿不出来?!”

“对啊,你拿不出来的话,谁跟你打!”,盘虎的身板挺直了一些,“我现在是拿不出来,还是不打了吧!”

盘虎转身欲走。

“等等!”,陈冈喝住了盘虎,轻蔑地道:“我让你走了吗?别以为我跟你一样是个穷鬼!”

陈冈的手心里托着三粒凝气丹,他吊着嘴角,冷冷地看着盘虎。

盘虎的脸刷地一声就白了,“这,这……”

“嘿嘿!”,陈冈阴笑着,将三粒凝气丹交给一个手下,然后上前夺了盘虎的腰牌,“现在我有三粒凝气丹,你拿不出来,所以,你要用一年的配额来跟我赌!”

“不,不,不行!”,盘虎冲上前去,要将腰牌抢回来。

这恒剑门不限制弟子之间的比斗,也不管有无彩头,但不得当场杀人,否则立即逐出宗门,这约架可以由双方自行在腰牌上记录而被宗门认可,这一是为了保证双方能按约定履行,二是防止弟子之间私斗而出现死亡,但往往有些弟子借约架之名,行报仇之实,有不少人就是当场被打得重伤,然后因为缺医少药救治不及时而死。

“不行也得行!”,陈冈抬脚就将盘虎踹成了滚地葫芦,他将腰牌扔给另一个手下作了约架登记。

“这,这不行的!”,盘虎面若死灰,喃喃地道:“会死人的,会死人的!”

“陈师兄,陈师兄!”,盘虎突然哀嚎一声,抱住陈冈的大腿,哭得涕泪齐留,“你就行行好吧,咱们别打了,我愿意献上三粒凝气丹给你,不约架行不行?”

“滚!”,陈冈看着裤子上打湿了一片,嫌弃地将盘虎踢开,“来啊,来啊,各位下注啊,我羸,一赔二了,他赢,一赔十了!”

周围的记名弟子,看到盘虎吓到抱人大腿的怂样,哪里有赢的可能,他们可不想白送钱给陈冈这个混蛋。

“没有人下注吗!”,陈冈狠狠地环视一周,他又掏出三粒凝气丹和两块灵石,得意洋洋地道:“谁敢跟我赌啊!”

场外,张逍正静静地做一个吃瓜观众。

(“啊……”,涂山心月仿佛刚睡醒,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之后,“少年,这里围了一大堆人,耍猴呢?”)

(张逍:“盘虎在约架!”)

(涂山心月惊讶地道:“这么快就按我教的法子做了?到那一步了?”)

(张逍:“到诱赌了!”)

(涂山心月:“嘻嘻,该你出马了!”)

“这大赌伤身……”,记名弟子中传出一个低而清晰的声音。

“谁?”,陈冈怒目扫视一众围观的记名弟子们。

“是他!“,突然一个记名弟子指认到,众人齐刷刷地让开一条道来,尽头赫然正是站在外围的张逍。

“弱鸡,是你说的?“,陈冈推开其他弟子,一把抓住张逍。

张逍硬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否认道:“不,不,我是劝其他弟子,这大赌伤身,小赌怡情,能不赌还是不赌为妙!”

“嘿嘿!”,陈冈如抓小鸡一样提着张逍,将他的腰牌夺下,记录下张逍投注十二粒凝气丹之后,才将张逍用力扔到盘虎身边,“来,我给个机会,你们一起上!”

张逍哭丧着脸,将盘虎推到了前面,“不要啊,不要啊!”

张逍想躲进记名弟子群中,但被陈冈一个手下抓住了。

盘虎拿着猎刀,两股战战,“你别过来,你别过来,我这刀锋利得很,一刀两断的啊!”

陈冈冷哼一声,见盘虎不敢出手,神色不耐烦地道:“你们一起上,我让你们,我不出剑,照样叫你们知道,什么叫差距!”

陈冈说完,左脚向前一迈,抬起右手就向着盘虎头顶抓落。

盘虎神色惊恐,猎刀横在胸前,哆嗦着不知如何是好。

陈冈狞笑连连,他这一爪下去,盘虎头上肯定开五个血洞,看着眼前惊恐无状的盘虎,他喜欢看到弱者露出这种绝望的表情,甚至他可以想像到,下一刻盘虎血淋淋地躺在地下抽搐的样子。

可就在力爪临头的一瞬,盘虎脸上的惊惧顿时消散,露出一丝诡异的微笑,他脚步一错,向左侧轻轻踏出半步,上半身微微一折,闪过陈冈的一记重爪之后,右手腕一转,横刀转竖刀,朝前轻轻一斩。

这一斩,看起来无力,但触及陈冈胸膛的一瞬间,猎刀上附上了一层薄薄的火焰,带着高温直奔陈冈斩落。

盘虎的心脏在狂跳,他不知道这捶胸三连击是否能重创对方,但依旧带着一丝希望毫不迟疑地斩下,被陈冈连连欺侮,他可不甘心就此屈服。

“这是什么招数?”,陈冈面色剧变,危急关头,双脚一蹬地,急急后退,右手掐诀,立刻一把白色的飞剑从袖中冲出,朝盘虎腹部刺去。

“轰!”

陈冈的反击迟了那么一息,盘虎的火刀已重重斩在陈冈的胸口,陈冈胸腹之间立即多了一道深深的焦黑伤口,他被轰飞出一丈之外,落地之后,翻滚了一周就伏起不起,他的飞剑失了控制也无力地坠落在地面上。

“呼!”,盘虎的心脏还在狂跳之中,他看到场中的战果时,瞠目结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