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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鞋(4)(猎杀秀)

“图腾和乌蓝都有伴了?还是他俩以前玩很开?”

于文和黄姜好奇地询问王灵仙, 后者回答:“一个光头秃驴,一个牡丹至今。”

王灵仙摸着下巴琢磨:“没看出来这两如饥似渴,早点说我就带他们去白.马会所。”

于文怪道:“带图师兄去白.马会所?”

王灵仙顿了顿, 说:“先送乌蓝去会所, 再拐个弯去天上人.间。”

于文:“大仙儿, 搞黄是犯法的。”

王灵仙没回话, 黄姜先皱眉说:“交朋友的事情怎么能说是搞黄?”她略有些好奇地问:“卢森堡有没有类似白.马会所的地方, 里面怎么样?你去过吗?有贵宾卡吗?能借用吗?”

于文和王灵仙齐齐看着她,没看出来啊。

黄姜意识到他们误会了, 赶紧解释:“我去采风,写作灵感需要, 你们懂的,很多人喜欢这种比较刺激的角色扮演。”

“懂自懂。”于文和王灵仙都很给面子地点头。

三人陷入沉默, 过了一会儿,黄姜说:“那……有吗?”

王灵仙:“有。”

于文倒吸一口凉气,满眼震惊:“为什么你有?等等,白.马会所不是拒绝服务男性吗?”

王灵仙撇过脸, 答非所问:“被审判的人选挑出来了, 一共十个。黑兔乐队除了舌钉男还有雷安娜, 这乐队问题挺多。”

于文还想再问, 被黄姜拽了一下,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到王灵仙的裙摆,猛然醒悟,瞳孔地震,大仙好强!

王灵仙忍不住对诧异的两人解释:“我那时是为了一桩发生在会所里的连环命案, 不是癖好。”

于文黄姜脸上写着‘不信’,嘴里:“哦。”

“……艹。”

解释越描越黑, 王灵仙不说了,于文两人也就消停,齐齐关注被带到电椅上的十人。除了图腾和乌蓝颇为淡定,其他人都面色惶惶,第十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受不了心理压迫,跪趴在地上痛哭流涕地忏悔。

他说他不该强迫年幼的继.子,表示已经悔改……总而言之还是一套相同的空话,然而没人被感动,反而是这个中年男人在极度恐惧中精神崩溃,突然蹿起并跳下舞台,冲进人群,朝着没有恐怖天使看守的大门跑过去。

就快靠近大门,中年男人感觉摸到生的希望,表情狂喜,丝毫没发现为什么这门没有恐怖天使镇守、也没留意到门口聚集的一群人。

那群人面无表情,目光冷漠,直勾勾地看着狂奔而来的中年男人,最前一排有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赫然就是上一轮审判唯一的幸存者。

岑今蓦然抬起左手,五指稍微向下压,操控重力阻碍中年男人的逃亡,试图将他驱赶回舞台中央,对着话筒说道:“回来。”

中年男人憋得脸色通红,冲着岑今就是脏话输出,赤红的眼睛里全是杀意,他想杀了夺走他生存希望的黄毛。

这时大卫走过来说:“我们只是主持人,并不需要维护秩序,那是天使们的工作,而我们应该漠视他的选择。”

不知道他做了什么,岑今明显感觉到他在瞬间失去对中年男人的控制,就像原本操控着中年男人的白色丝线骤然断裂。

超凡之术失效,不是第一次了,都栽在同一人手里。

岑今冷冷地看着得到自由的中年男人惊喜地冲向大门,突然惊慌失措地大叫,冲着那群守在门口的人怒吼,结果被绑缚住手脚,更有一人提着汽油走出。

中年男人全身被淋汽油,十二三岁的女孩拿出打火机,嘴角勾起疯狂的弧度。

人群见状都捂着嘴惊呼,有人觉得不该私刑处罚、有人认为罪有应得,但是没人踏出一步上前阻止。

他们看着那群陷入狂热的信徒,后知后觉为什么没有恐怖天使堵门,因为不需要,人类自愿成为帮凶。

大卫像条诱惑夏娃吃苹果的毒蛇,脸上挂着甜蜜的笑,吐出来的话语沾着毒汁:“人类做出的任何选择都会付出相应的代价,我们不应过多干预。”

岑今轻声说:“我无所谓犯罪者的性命,只是讨厌人类盲随盲从、无视秩序,以己为法,更讨厌‘聪明人’蛊惑洗脑脆弱的人类主动破坏秩序。”

大卫有些疑惑,什么意思?

就在打火机被抛向中年男人时,忽然在半空中改变轨道,喀一声落地,与地面的汽油堪堪半米之远。人群哗然,那中年男人瑟瑟发抖,身下流淌出黄色.液体。

抛打火机的女孩有些愤怒,又有些畏惧,她不知道打火机被抛飞这一举动出自同类还是神明禁止。

岑今说:“摩西十诫第三,不可妄称□□。第六,不可杀人。你们没资格以神之名审判和处罚同类。”停顿一会儿,他看向金发莱妮:“使徒大人,您说对吗?”

金发莱妮咧开满嘴尖牙,喜不自胜:“对,很对!”她目光凶狠地瞪着那群被兔头人和红鞋欺骗的信徒,龇牙威胁:“假借□□,神不会判他无罪。”

兔头人和红鞋还未来得及科普他们将耶稣奉为唯一神的新.教理念,洗脑不够透彻,因此底下那群人仍按照新约将耶和华奉为圣父,受训于旧约里的摩西十诫。

顶头老大的兔头人和红鞋没说话,他们很快安分,向后退,中间大片空地只剩下颤抖的中年男人。

大卫若有所思:“我知道了,你担心那群人类受集体情绪和集体行为杀了人,事后那个金发女、兔头人和红鞋拍拍屁股走人,这群人则完了。或许法不责众,人的情绪却会迁怒和畏惧,今天要是杀了人,等于集体社死。”

他看向岑今的侧脸,脸上有奇异的神色:“如果作为救主,恐怕你会被淘汰。”不够公正,对人类心软,还试图让他们掌握理智和脑子,这不是一个合格的救主所为。

岑今偏头,声音很轻:“谁有资格定我身份?”

大卫目光躲闪,笑了笑说:“很少见亚洲人长一双红眼睛。”

“戴的美瞳。”

大卫说了句原来如此就熄声,此时中年男人被工作人员抬回舞台,牢牢捆绑住手脚按在电椅上,心脏和大脑贴满连接线路的贴片。

与此同时,右边四面光屏中的两面立即黑屏,出现类似心电图的绿色波纹。

众人屏住呼吸看向光屏,舞台十个被审判者迅速陷入深度昏迷,连接铁片和一大型机械操控台的线路末端点缀着红灯,转变为绿灯的瞬间发出‘嘀’地长鸣,两面光屏的心电图迅速描绘出复杂的纹路。

一开始没人看得出纹路究竟是什么,直到人群里一个脑科医生讶然说道:“这是大脑皮层的形状。正面和横切面,左脑和右脑,你们看脑沟很明显,被审判者目前处于深度睡眠,不过仪器显示大脑深处很活跃……似乎在做梦?”

“制造梦境,类似全息原理,原来这就是沉浸式审判。”黄姜如是说着,伸长脖子看大型仪器嘀咕道:“究竟什么仪器?能影响人类大脑到哪一步?要是落到人类手里研发,不知道能不能促进科学高度。”

话音一落,光屏忽然出现画面,大片令人不舒服的红色涂满显示屏,还伴随一阵若有似无的急躁乐声,看众不自觉深受感染,急躁焦虑爬上脸,心口无端慌张,肾上腺素分泌过多,仿佛孤身置身广阔的平原或深不见底的大海。

下一刻,画面由红转黑,持续推进,像是进入某个人的视角,‘ta’正穿过漫长狭窄的廊道,好不容易终于看见前方一点光亮,黑暗被刺破,来到大街。

可是大街的色调偏暗沉阴冷,就像恐怖片里经常在深夜出现的医院停尸间,光看那色调就能感觉到刺骨的阴寒。

‘ta’还在走,穿过马路、街道,搭出租车,路过一个停满皮艇的港口,这时行人逐渐增多、路边摊随处可见,出租车这时挺在一个很热闹的街口。

街口的出租车、自行车杂乱无章,行人匆忙,几个小孩在巷子口大闹,车里的人给钱后下来并环顾四周,看众由此知道这地方的基本结构。

光怪陆离、五彩缤纷,到处是大小的灯牌和霓虹灯,灯牌横着放、竖着摆,大的约有三四米,小的连50厘米长都没有,林立的楼房基本五六层高,贴满泛黄的广告纸和墙纸,大街小巷纵横交错,地势高低分明,还未天黑便有灯光亮起,伴随靡靡之音传来。

不用上网搜索,一看灯牌出现的文字和独特的音律就能猜到这地方位于立本。

“立本风俗街。”黄姜皱眉说道:“这是哪个人的审判?”

很快他们就知道这视角是谁的,‘ta’穿过大街小巷和狭窄陡峭的楼梯来到最繁盛的风俗一条街,街口矗立一个类似鸟居的建筑,门口有七.八名黑衣人驻守。

‘ta’跟黑衣人对完话就被放行,穿过一片彷如江户时代的吉原,两侧是颇为鲜艳的霓虹灯牌,新式楼房取代旧时代的木式建筑,‘ta’很快停在一个挂着硕大的粉色心形状的风俗店门口,在门口停了两秒就进去,熟门熟路地会见妈妈桑、点单,进入客房,过了几分钟就有一个女人推门进来。

女人虽然浓妆艳抹,熟悉她的人却能一眼认出,就是年纪再小点的乌蓝。

“卧槽。”于文低呼,震惊不已地看向黄姜:“怎么回事?”

黄姜皱眉:“我不知道,但是堂姐不缺钱,以我对她性格的了解,哪怕情趣扮演她也不屑于这种角色。除非他们在执行任务,跟我们现在扮演乐队一样。”

他两看向王灵仙,无声询问是否知情。

王灵仙脸色颇为凝重:“是他们入校第一个月的小作业,当时我跟他们还不熟,听说是学校系统出错,将属于机构正规编号的大任务错发到两人的选课表。”

“以他们两个当时的能力应该不足以完美处理机构的任务,结果怎么样?”

王灵仙摇头:“九死一生。我只知道死了很多人,乌蓝和图腾被带走秘密调查,这件事对立本和机构来说都是一桩大丑闻,相关信息被删干净——跟人口拐卖有关。”

黄姜:“信息不是被删干净了吗?”

王灵仙面不改色:“我买通删信息的程序员,让他在删之前拷贝一份给我,不过他权限低,删掉的信息里有真有假,人口拐卖是我从稀碎的信息里推测出来的。人口拐卖不算特别,全球各国都有,但被视为耻辱可不多见,所以绝对不止人口拐卖这么简单。”

“那么具体是怎么样?”

黄毛突如其来的乱入打断聚精会神地听和专心致志讲古的三人,吓了三人一跳,环顾舞台发现那个蛇眼大卫和黑兔乐队都专注于光屏,没发现偷偷溜到他们这边来的黄毛。

“记得那个金发莱妮在列车提过的人皮客栈吗?那是现实世界真实发生的,某些国家地区滋生罪恶,无比黑暗、无法控制,人命变成随意买卖的东西。

苏格兰发现有将近20人在家里或旅馆被害,尸体和器官标上价格卖向世界各地。暹罗某个地区将看中的人类标出价格出售,世界任何角落只要会上网,他就可以像网络购物一样挑中一头‘肉猪’、就是人类,选取任一虐杀方式虐杀‘肉猪’。

‘肉猪’有自愿也有被拐的,还有各种女性出国旅游结果被拐的新闻,就是被送去当‘肉猪’。”

黄毛:“师兄、师姐他们接的任务难道也有虐杀服务?”

王灵仙:“听过畸形秀吗?”

黄姜抬手制止:“别说了,我懂。”

黄毛:“我奇怪的是调查任务的两人为什么会犯‘□□’的原罪。”

这时光屏画面有了新进展,熟女打扮的乌蓝失去她作为鬼蛊女的记忆,变成一个追求刺激主动卧底的作曲家,图腾则是前来调查风俗店涉嫌拐卖人口的警察。

他们私底下认识,一次逛风俗店时认出彼此,图腾请乌蓝帮忙,后者本就享受追求刺激的感觉,因此毫不犹豫地答应。

开场的相遇就是他们的第一次行动,图腾点了乌蓝整夜,关门后就从通风管道逃出风俗店爬到天台,刚落地就见乌蓝在前方打招呼。

他吓了一跳,责问乌蓝怎么跟过来,乌蓝兴奋地说她答应帮忙的前提就是图腾必须全程带她一起。

图腾想也不想地拒绝,乌蓝笑容诡谲:[不同意的话,我现在就大声尖叫。]

此时天色已暗,风俗街斑斓的灯光都亮起,天空突然下起朦胧细雨,楼下几条街不时闪过黑衣巡逻者,男人女人的笑声混在一起,营造出酒醉金迷的氛围。

更远一点的山顶有一座当地风俗皇后之称的粉红屋,在下雨的瞬间逐一亮灯,氛围暧昧凄美,足以吸引任何一个对它有兴趣的人。

图腾:[我不能保证你的安全。]

乌蓝端庄温柔一笑,撩起裙摆,刀光闪烁,天台的铁柱子立刻被斩成三段:[当然,一个不会自我保护的女人不是一个好的作曲家。]

图腾:[……]

他说:[走吧。]

两道身影一前一后奔向山顶的粉红屋。

光屏霎时一黑,骤然切换到另一个人的视角,目测是在一个白色的房间里,中间一个大水池正汩汩喷出热水,水汽氤氲,侧边的大门打开,一群黑衣人推着加长版的餐车进来,对房间主人说话,然后那人示意黑衣人打开餐车。

却见餐车躺着被麻醉却意识清醒的女人,她浑身赤.裸、身材姣好,此刻泪流满面。

房间主人见状不喜,呵斥了声,旁边一个黑衣人立刻拿出尖锐的刀切下女人的手指,女人连惨叫也发不出。画面几乎是无声的,以第一视角呈现出来,令看众陷入身临其境的真实感,所以这无声血腥的一幕更加震撼人心。

现场看众有一些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