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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昏迷

那芸原本是被安排住在内院的厢房中,与二老爷金木森的女儿金柳凤就隔了一个院墙。

金柳凤善妒,她不喜欢比她漂亮的人,但她更不喜欢太过丑陋的人,所以在偶然间瞥见满脸烂疮的那芸,就一直想把她赶出去,但因那芸是府上的贵客,故而不好发难。

但现在好了,这个丑婆子突然病倒,得以让她找了个怕被传染的借口,直接命人将她丢到了中院的厢房去了。

不过也是多亏了这位金小姐,金肖肖才有机会,能够前去探望那芸的病情,因为像他这样的身份,基本上是去不了金府内院的。

他向候在房门口的两位丫环说明了来意,便很轻松地走进了她的房间去。

床榻上的那芸正皱着眉头沉沉地睡着,金肖肖走到她的身边,小心地拿下她额头上的毛巾,放入铜盆内清洗后,又重新敷到了她的额头上。

在进门之前,他已经向外头的丫环们打听了一下,这才知道那芸已经昏睡很久了。金府自然也是请过郎中的,只是郎中们来看后,也都表示无能为力。

想起自己回去也没什么事可做,便搬了把凳子过来,坐在床榻旁,看着这位昏睡的少女。

金肖肖不是个外貌至上的人,毕竟相貌与身份一样,不是自己能够左右的。

虽说他也像其他人一样很喜欢长得漂亮的姑娘,就好比那夜出现的金茉,他不止一次的想到,如果再让他与她见上一面,自己是否有勇气告诉自己对她的情愫。

当然,并非是因为金茉美丽的面庞,可圈可点的身材,而是那位少女,甘愿将她自己置身险境,也要引那不知是人是鬼的东西,好给他离去的时间,光是这份恩情,就足以叫他铭记在心,更何况,她又长的如此娇俏可人。

‘哎,是人是鬼,对啊,自己连她是人是鬼都不知道,还谈什么再见上一面呢。’

他在心中嘲讽自己。

“如果你的脸不是这样子的,那你的人生,肯定也是大为不同吧,命运,真是个可笑的东西啊。”

他看着那芸,喃喃自语。

独自回到伙房,看到白日神情凝重地站在门口,他快步走上前去。

白日也看到了金肖肖,他四下望去,确认没有人,便拉着金肖肖一同到屋里说话:“刚才我去了柳林湾找了易染尘商量事情,在我回来的时候,他给了我一件东西。”

说着,白日就跟变戏法似的拿出了一盏油灯来,虽说是盏油灯,但灯盏里并没有油液,不过奇特的是,那灯芯上,却有着一丝微弱的火光,他很难想象白日是怎么将它揣在身上的。

“这是马婆婆请的长明灯,灯上的火焰就是在中院躺着的丫头,若是等到火焰熄灭的时候,那丫头还醒不过来,可能......”

金肖肖自然之道他说的可能是什么意思,当下便着急起来。毕竟这那芸是被他请过来的,如果不明不白地死在了这儿,那他的罪过可就大了,当然,并不是说金府会追究他的责任,而是他自己也会跟自己过不去的。

“那...那怎么办,那芸得的是什么病,要什么药来医治?”金肖肖着急地问道。

“你刚才不是去过一趟了嘛,难道没看出什么来?”白日疑惑。因为金肖肖已经开灵了,不可能还像那凡夫俗子般认为,那芸只是生病这么简单吧!

金肖肖老脸一红,说道:“我...我是去看过没错,但是我不确定是不是。嗯...怎么说呢,那芸的身上,有着一股很浓郁的死气,如果不是她还有呼吸的话,我都以为她已经死了。”

金肖肖虽说聚集灵气看了一眼那芸,但因为自己经验不足,故而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往生病以外的方面想,而经白日提醒后,自己才敢确定,这那芸应当是糟了什么难了,而且,极其有可能是在她与金府内的诡异事物斗法的时候败了,才会落得这个下场的。

“那...马婆婆不过来吗?毕竟那芸也算是与她一同朝夕相处的人。”

“马婆婆正在柳林湾想办法,毕竟金府里藏着的东西,太凶了,凶到,可能连她,都没有办法。”白日叹了口气,说到。

“那你呢,你这么神通广大,难道也?”金肖肖想起乱葬岗那晚,白日不是随意刮一阵风就将那狼妖魂吓到天上不敢下来。

“我?”白日看了看金肖肖,摇头道:“我对这类事,可算是毫无办法,吓唬吓唬小鬼可还行,但若是真的与冤魂厉鬼交手,可能也占不上什么好处。”

白日看着萎靡下去的金肖肖,又补充了一句:“不过对付鬼王,我还是有些法子的。”

金肖肖看着白日,说道:“行行行,知道你厉害,可你再厉害,也救不了那芸啊。”

白日听他说话,没有反驳,毕竟他说的的确孺子,自己对这种东西,还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改天,自己是不是应该学习一下如何降服冤魂厉鬼之类的术法。

正在此时,来了两个下人到此处担水,所以他俩也停止了谈话,倒是那俩前来担水的下人,跑到他们二人面前,好像有什么新消息似的,迫不及待地开始说起来。

只见稍胖一点的下人兴致勃勃地说道:“嘿肖肖,你听说了吗,那个九儿啊,这次又不知从哪里,找来了一个和尚,那金管家啊,都快给他气死了。”

那个稍瘦一点的小人则接过话继续说道:“是啊是啊,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我们这儿不信佛,他却硬是拉了个和尚回来,还有还有,也不知道是怎么的,不管金管家如何阻止,那个九儿就是不肯让那和尚走,最后还惹来了金木溪,不过那金木溪也不知道是着了什么道,竟然将那和尚迎进了府中,金管家没法,只得松口放行。”

“对了,你知道吗,听说内院儿有个丫环啊,跟那柳龙少爷啊,有了......”

二人说的兴致勃勃,不过这边的二人却没有兴趣听他们接下来说的事情了,毕竟,家中少爷们的风流韵事不对他们的胃口,倒是金府来了位和尚,倒是一个颇有用处的信息。

两人互相看了彼此一眼,也不管现在是最忙碌的时候,一甩手,便跑了出去,留下另外两个诧异的下人看着他们。

“今儿的人都是找了什么魔啊,这...这...这,怎么都稀奇古怪的。”

“是啊是啊,活儿不用干了嘛?”

金木溪与金木森一同住在金府西边儿的上房处,虽说是住同一边儿的,但两人基本上毫无联系,先不说两人的住处是隔开的,就是这性格也是天差地别。

金木森相比两个弟弟来说,要强势的许多,不论什么都要争个第一,无奈自己谋划不足,故而每每都会闹出笑话来。

而金木溪好安静,重情义,相比于妻妾成群的金木森,他到现在为止只娶了一房妻子,而在其妻子不幸病逝后,也再没续过弦了。

金肖肖与白日二人,狂奔与此,门都没敲,就闯进了金木溪的院落。

一颗锃光瓦亮的大光头,此刻正看着闯进门的二位。

“阿弥陀佛。”光头喊了句佛号,继续说道:“二位施主,贫僧自知此地僧人稀少,但也不用像赏花赏物般的一波波前来观赏贫僧吧,实在是羞煞贫僧了。”

只是,金肖肖看着这个和尚,怎么看都没有他口中所说的“羞煞贫僧”的感觉,反而大有一种“叫你看个够”的意思。

还未等两人开口,屋里头却是有人走了出来,来的人是金九儿,只见他气冲冲地跑了出来,手里拿着一根鸡毛掸子,二话不说就打向了金肖肖:“怎么,我们木溪老爷好欺负不是,一波波跟约好似的,招呼都不打就闯进院儿里来......”说着说着,似乎还委屈地哭了。

“住手。”

紧随其来的便是金家的三老爷,金木溪。

金木溪浑身上下一点没有商贾人家的感觉,浑身上下的书生气,打扮穿着都很素雅。他夺下了九儿手中的鸡毛掸子,还顺便在他头上敲了一下,骂了句“胡闹”,就叫他回屋里去了,转而又对那位和尚道了句抱歉,而和尚也以佛号回应。

金木溪来到了他们两人身前,说道:“二位小友,来此处,可是有什么事情?”

金肖肖听他这般说话,吓得腿都快软了,这可是金家的三老爷啊,高高在上的三老爷,纵是他手里无权,那也是金府的三老爷,当即便跪了下来。反观白日,则是弯腰作揖,说道:“今日是我二人莽撞了,只是前来此处,有不得已的苦衷,还望老爷恕罪。”

金木溪一边扶起跪倒在地的金肖肖,一边说了声“无妨”,并示意白日继续说下去。

“是这样,前些日子,我与肖肖二人,前去柳林湾请了那芸姑娘来金府捉鬼怪,可不知怎么的,她却昏睡不醒,已有数日。今日我前往柳林湾寻马婆婆,被告知那芸时日无多,若是再不加紧解救,怕是性命堪忧。”

白日说完,便拿出了那盏油灯。

一旁的和尚看到他手里的那盏灯,眼睛却是眯了起来。

“长明灯?”

“正是长明灯。”

“长明灯不灭,但却如此暗淡,说明此人的生魂还在附近徘徊着,但有什么东西阻隔了她回魂的道路,快,快带我去,晚了就来不及了。”

和尚说完,就拉起二人,向外飞奔,虽然他并不知道自己要去哪个地方,而金木溪也不放心他们这般在府中乱闯,便差了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