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足尖一点，跃到子虚面前，见他想捂住嘴咳嗽，我把他的手臂踩到脚下，半跪在他面前。

“你知不知道，上一个虐杀我身边人的人，被我废了武功，丢进云深不知处当了第十三公子，被我当作了禁脔？”

他仿佛并不怕，咧开嘴，牙齿上也沾染着血，“然后呢？”

我淡淡一转眸子，“他死了。”

我用手捻起他的下颚，“不过没关系，你可以代替他。”

“娇娇儿，让我看看你什么模样。”我的手滑向他的耳畔，小指勾起黄金面具边角的系绳，却见那子虚一翻身，另一只手中夹了几颗霹雳弹，他冷笑，“你葬身在我手中时，我倒可以让你仔细看看我的样子。”

他把霹雳弹掷向地，转身逃去，霹雳弹炸开，我拿手一挡，却还是感觉背上和臂上被弹片刺入。

紧接着，梁上传来木头断裂的声音，我心道凉了，又拿手一挡。

“扑啦啦——”

神契阁成了一片废墟，唯有御清河和摆放琉璃灯的书架是完好的，周围尘土飞扬，差点让我以为自己要当场成仙。

我站在废墟中央，鲜血顺着手臂滴落在地，我拢了拢袖子，把血色盖住。

“你说，把我卖了，够重建一个神契阁吗？”我转过身撤了结界，对御清河茫然问道。

“如果卖给桃羑公子，是绰绰有余的。”御清河安抚我。

“那还是算了。”我摆摆手。

“我这个半瞎，这么一战还真是不容易。罢了，我有些累了，你先回未央府吧，我也要回云深不知处了。”我笑。

“大人……”御清河急忙喊道。

“有事明日找我。”我转身离去，逃之夭夭。

我实在不想让任何人看见我的受伤的模样。

但，故事还未完。

我把手抬起，细细瞧了瞧无名指关节上的一抹墨色。

是新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