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大人，奴送到未央府去了，不过未央大人不在，我用锦盒装着放到了未央大人的书案上。”童子用双手比划着，一字一句都很认真。

未央确实不在，毕竟她那日给我送酒和书去了。

我点了点头，“嗯，那四十九盏灯呢？”

“大人，找到尸体的赏金猎人已经把灯归还，未找到的仍留在神契阁。”

“好，明白了。”我笑眯眯地看着他。

“大人还有什么疑问否？”童子睁大眼睛，歪着头看着我。

我把眸子转向御清河，他微微摇了摇头——回答得太完美了，简直就是勤勉童子的公务日常。

我继而一笑，“也没什么，不过想问子虚公子门外的眼睛用得舒适否？我这神契阁的信徒们，是不是都被你剥了皮了？这副皮囊来装你，可真是委屈你了。”

“大人，您什么意思？”童子一怔，仿佛又天真无邪的笑。

“什么意思……？我来那日，你可没说到底毁了几盏灯。”我冷笑，毕竟我当时粗略一扫，大概三四十盏灯，四十九这个数字，是我胡诌的。

“可扶檀公子可以告诉您数目。”

“扶檀？扶檀不是被你用地缚灵弄晕了么？琉璃灯怎么会发出人声，除非你像十五那日召集地缚灵在一旁乱吠。”我抓住他的手腕，“再说，你身上，怎么有股人的味道？”

“赏金猎人中也有许多人类，奴常常接触，沾染了也未可知。”

“嗯，有道理。但是若是你门外的眼睛不告诉你是我来了，你怎会背对着本城主睡觉都能知道是我到访？本城主刚刚顺手摸了你的皮，你的下颚有条缝，想是人皮上的缝吧？”

“我真的，真的很好奇，你究竟是谁？”我蹲下身子，朝他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