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御清河沉默良久，勉强从嘴中吐出一个字。

“既然你捡到了，便是你的，只要你用着顺手就好。”我把小镖从腰间取出，摩挲几番，扔到了御清河怀里。

御清河急忙道:“将军，这是您的东西。”

“你收着就好。”我轻轻道。

空气静谧了一瞬，御清河眸光复杂地看着我，还是说道:“大人，我知不该提此事，可帝后急召，他说，你一定会回来的。”

“这么好的日子，你就不能让我高兴高兴？”我埋怨。

“……那暂且不提此事，大人，这是帝后要我交给你的东西。”御清河在怀中摸索良久，掏出一块劣质的玉佩。

在昏暗一角，帝后救赎了一位满身戾气的孩子。

没想到，他还留着。

那是我在码头搬木头省下的铜币买的。

我可以恨顾迟，恨云帝，恨云都所有人，却无法恨他。

为他，披荆斩棘。

为他，守护皇权。

为他，所向披靡。

这是我亘古不变的信念。

“御清河，我亦有子民要守护，你或许不知，鬼城如今是暗潮汹涌，逆党不除，我不会走。”

“您的意思是……”御清河一怔，惊喜慢慢染上了双眸。他很聪明，我一点他就知道。

“是的。”我深深看着他，微笑道。

“将军，臣下一定会助你尽快处理好此事。”御清河十分高兴。

“愚忠的家伙。”我哼了一声，转头看向桥下风景，嘴角却悄悄弯起。

“御清河，你有什么愿望没有？鬼城每年上元之夜都会放花灯，很灵的。”

御清河垂下眸子，轻轻说道:“有的。我想同一个人说一句话。”

“说一句话有什么难的？难不成是已逝之人？”我笑。

御清河仿佛更失落了。

我有些慌:“你这什么表情？诶诶……我错了，你别这样好不好？”

一艘巨大的画舫从雾中驶来，传来浪花拍打船身的声音，画舫被层层纱幔罩住，只看得清，里面坐了个人。

那样的熟悉，我心一悸。

“那是？”

“子衿先生来了！”

“是那个超好看、作画超牛的子衿吗？！”

我想到了子衿的相貌，夸子衿就好像夸顾迟一般，没忍住便喷了御清河满脸。

御清河郁闷地抹了把脸，看向下方的画舫。

画舫纱幔被拨开，四周仙雾缭绕，一白衣少年走出，眉眼都是熟悉的模样，却没那人淡漠锐利。

御清河愣住:“怎么会？”

“很像对吧？可他不是顾迟，怎么像都不是。”我又仰头闷了一口酒，整个头都不大清醒。

“您和摄政王，还好吗？”御清河迟疑一晌，问道。

“你觉得我都要跟你回去对付顾迟了，能好吗？”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