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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生于忧患

柳乘风若有所思的看着柳靖源,仍然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以他的眼光来看,他这个玄孙绝对算是个练武的奇才,不然他也不会在外面舍下老脸来自夸,或更不会在众多后辈中唯独看好他一个。

本来听到他竟然在一个名不经传的、年纪比他还小的少年手上吃了亏,心里以为是他怠慢了修炼,实力有所退步,可现在看来,事情似乎比自己想的还要梦幻。

“难道真有这样难得一见的天才,还是另有高人隐居在汉中,而靖源只是碰巧遇到了他的传人。”柳乘风喃喃自语,仍然想不明白。

踱了几步后,他好像有了主意。

“靖源,你这段时间先跟着我,半个月后你再找那苏云比一场。”

柳靖源先是一愣,接着兴奋说道:“是,太爷爷。”

“走吧。”

柳乘风迈步就走,柳靖源随即跟上。

两人刚出院门,就看到了正等在外面的柳客宁、柳客荣两人。

柳客宁、柳客荣两人连忙上前问候。

“你们俩守在这干嘛?”

“回爷爷,我怕靖源不懂事,就过来看看他。”柳克荣早有斟酌,从容说道。

“行了,行了。”柳乘风不耐烦的说道:“靖源这段时间跟着我,你就少操那份心了。”

“谢谢爷爷厚爱。”柳客荣狂喜说道。

“客宁你呢,畏畏缩缩像什么样子,真是越长越不像样。”

“爷爷,啊…啊,有些小事情向你禀报,是这样子的…。”

柳客宁见机会难得,可又碍于情面,支支吾吾中挑了些尽量好听的言辞,把他酒楼的事说了个大概。

那知柳乘风听后没理会他,却转头对柳靖源说道:“要想做人上人,除了有实力有智慧,还得要有运气。咱柳家能有今天,除了靠实力拼出来之外,还占了当时年代的一些运气。而他们俩的运气就是生在柳家,继承一份基业就可以衣食无忧,省去了打拼的艰苦,可惜也少了磨炼自己的过程。这不,现在出了一点小问题,先不说能不能解决,可连应该怎么解决都不知道。”

柳靖源看了看一脸燥红的柳客宁和自己那正在苦笑的父亲,把想说的话又吞了回去。

“小的时候还算有些天赋,可惜被骄纵坏了,错过了提升实力的最佳时期,现在又习惯了养尊处优的生活,一天天只知为些身外之物折腾,不仅长出一身的花花肠子,学到的本领也全长到脸上去了。”柳乘风又忍不住吹胡子瞪眼。

柳客宁两人脸上一阵发烫,尤其柳客宁,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你以后绝不能这样。”

柳乘风对柳靖源说道,说完后扭头就走,留下一脸无措的几人。

柳靖源则尴尬的向两人行了个礼,然后连忙跟了上去。

……

这是一个沉闷的晚餐,只有七岁的苏飞一如往常的大口吃饭,就连苏梅也是一脸茫然的左看一下右看一下,其余的人则不是眉头紧皱,就是望着饭菜沉默不语。

“我吃饱了,我先回房间了。”苏云放下还剩下大半的饭碗,低声说道。

他说完后径直离去,其他人则相对无言。

今晚的夜色暗沉,无星无月,窗外秋风瑟瑟,一片漆黑,屋内只有一盏油灯在散发着微弱的黄光。

苏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无心睡眠,那天胡同里的一幕幕像走马观花一样,不断在其脑海中闪来闪去,且杂乱无章。

他实在想不通,自己已经示以最大的善意和最坦诚的配合,为何仍然受到如此对待。

烦躁的情绪像沸腾的开水一般翻滚,他的思绪一片混乱,始终理不清是何缘由。

心烦意乱间,他下意识的拿起一简书卷,因为唐实的教育,他基本每晚这个时候都会先看一会书。

不过他此时并没有看书的兴趣,只是习惯的拿起,然后一动不动的发呆。

他又想到了今天学馆的情形,这是从上学以来最让他开心也是最让他着迷的一天。听完课后的他,那一刻对未来充满了无限的期望,甚至觉得找到了一条通向未来的光明大道。可偏偏现实又是如此残酷,在其刚燃起希望之火的时候,一盆冷水突然无情的将其扑灭。

苏云想不明白他们为何如此无情,以他才十二岁所得来的人生经历,还不足于想通其中缘由。不过经历了此事,却也让他明白了这世界谁才是对自己最重要的人,一是给予自己生命的父母,二是丰富了自己灵魂的知识来源,或人或物或者天地,三是真心对待自己,给予指路、引路或者同路之人,至于其他之人切莫再轻易信任。

他忍不住又想起了唐实,为自己以前对他的心有不敬感到歉意,同时不断回想起今天他所讲的课。

课堂上的一幕幕不断在脑海中回放,突然,他身躯一震,好像抓住了什么。

“忘掉常识,学会从先贤的思想和历史的事实中寻找答案,并从中找出属于自己的道,”这声音像雷鸣一般在其心里回响。

“思想。。历史。。事实。。”他好像得到了什么启示。

“对,发生在我身上的就是我自己的历史。”

“我当时的思想想法还是过于简单鲁莽。秦远峰的想法对我属恶。柳靖源的想法是先敌后公到相敬,应该无恶,那会不会是我判断错误呢,不,不,不要轻易否定自己,那就以未知待定。洪教官,对她的思想竟然是未知,我当时为何不多作观察,失误,大大的失误。熊教官,无恶意也无善意,应该没错。”

“那问题应该是在秦远峰和洪教官两人身上了。”

他开始努力的回想起当天每一个细节,从洪出现后的种种,不停的反复回想,以求让当时的情景一丝不差的还原在脑海。

突然,他脑海出现了一副清晰的画面,那是自己走神后看向他们时,他们露出的表情,哪一刻的表情绝对是反应他们内心最真实的写照。他们有的皱眉,有的好奇,有的鄙视。皱眉的熊教官,好奇的是柳靖源,秦远航与黄升的表情则平平无奇,而鄙视的目光竟然有两道,一道来自秦远峰,一道竟然是来自洪茵,至于旁边一道,则是笑得有一丁点像狐狸的达叔。

他猛拍了一下大腿,握拳咬牙歪仰着头,内心痛骂自己粗心大意,不仅像个傻子一样乖乖配合,还让他们三言两语间就完全瓦解了自己的防备,直到现在才看出他们的面目。

原来世间并非每个女性都像母亲一样善意、朴素,而自己对她们而言,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人,甚至是个可随意伤害的人。

还有那秦远峰,其从头到尾对自己可谓是恶意满满,且出手狠辣,而自己竟然没把他当回事,下意识的忽视他,以致作出了错误的判断,想想假如他们有害自己的想法,那自己会不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苏云内心不寒而栗,一会后又想到,其实不管当时自己如何抵抗,估计结局也如出一辙,对自己来说,当时的情况已经回天乏术。

看来没有实力又想去做自己想做的事,难免要付出代价,这次的教训不可谓不深刻。

想通了此中缘由,他的心情总算渐渐平静了下来,稍坐一会后,接而打开了手中的书筒。

黄灯摇曳,岁月无声,少年与竹简,现实与乾坤。

嘒彼小星,三五在东。肃肃宵征,夙夜在公。实命不同!

嘒彼小星,维参与昴。肃肃宵征,抱衾与裯。实命不犹!

“您是为公而征,我呢,我乃,嘒彼小星,一盏在案,寂寂宵坐,夙夜沉学。实命不同。嘒彼小星,黄膏慕芯,寂寂宵坐,抛枕无眠。实命不犹!”

苏云感叹之余放下竹简,眨了眨疲惫的双眼,下意识的想吹灭油灯上床睡觉,但他刚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