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黑影从天而降，越来越大，落在了营地之内，一道流光闪过，牧龙人直接被流光砍成了两半，临死前，殖装附体的辉光依然存在，程凡愣愣的站在原地，看着这个巨大的身影。

得救了。

披羽蛇翼龙，先锋军团的制式殖装辉光，手中长枪如同天神下凡一样，随手一挥，杀死了牧龙人。

“我觉得你可以收敛一下尸体，或者带走她一点东西留作纪念，我觉得我们没有太多的时间逗留。程凡，你觉得呢？”

来人是那夜在刘琳门前告诉他，绝对不会放过他的先锋军团的那名军人。

“这里是战区，你只有十分钟的时间，自己考虑。我去接另外两名幸存者。节哀顺变。”这名军人见惯了生死，对此他只能表示同情。

“谢谢。”

程凡对着军人感谢，慢慢的走到了刘琳面前，这个女人紧闭着双眼，他颤抖的抚摸了一下她的脸庞。

这个出现在他生命里仅有一个月的女人，就这样在自己的面前，被腰斩，而他却毫无还手之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的生命流逝，无能为力。

他痛恨自己的弱小。

“我会为你报仇的。我发誓。”

程凡抓起了刘琳一小撮头发，在吹可断发的牧龙人的武器上，割了下来，郑重的放在了怀里。

这一瞬间，他终于明白了秦岚的那句话，就是失去了在荒原上生存的能力，将是一件非常危险和不明智的事。

“可以走了。”军人脸上挂着无奈，自从大巨变以来，无数人类就不停的在这种死亡和告别之中徘徊着，有些人在这种情绪中崩溃，有些人在这种情绪中变得更加心智坚定，未来的路只有他自己可以选择怎么走。

“妈妈！”

“放开我！我要妈妈！你们放开我！妈妈！”齐橙在秦岚的怀里大呼小叫，不停的挣扎着，虽是一个小孩子，但是力量之大，差点就挣脱了秦岚的怀抱。

她明白自己的妈妈死去了，而不是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

程凡木然的抓着扶手，爬到了披羽蛇翼龙的背上。营地在他的眼中，越来越小，到最后成为了一个小小的黑点。

他不清楚自己被先锋军团的军人带到了哪里。只觉得飞了很长的时间，才落在了一个山头之上。

他还是辨别了一下，这里是香山。他当初一眼就看到的那个恐龙的乐园，以前广场舞大妈们跳舞的地方。

现在这里的恐龙早就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而披羽蛇翼龙就落在了山头之上。

“新京城损失惨重，超过50%的人死于牧龙人之手，前几天在新京城的城墙上，人类和牧龙人展开了决战，损失惨重，我们还是击退了牧龙人。但是很可惜，躲在地下室的居民并没有等到我们的救援。所有人都被牧龙人用毒烟呛死在了地下室内。”

军人叹了一口气，他略微自责的说道：“我们没想到牧龙人布置了这么久，从八年前新京城开始建立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了渗透。他们对我们的了解太深了。我们对他们的认识这两年才从外围的营地内得知。是我们失职了。”

“你可能得在这里待上十几天，等待城里的废墟清理干净。”他转身离开，有另外的戍卫军团的人负责交接程凡三个人的生活。

……

“这不怪你，你也听到了，如果待在新京城之中，就会被毒烟呛死。离开是正确的选择，那场决战绝对不是你能够左右的战场，你不必自责。”秦岚递过去一张纸条，上面的字迹非常用力。这两天她也很疲惫，齐橙一直在哭，而程凡的精神状态也很差。

“我知道，我只是在生气自己的弱小，如果我能再强大一些，刘琳或许不会死。”程凡露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他知道自己当时的考虑，并没有太大的问题，刘琳的死只能怪这个时代。

这是一个充满死亡和告别的时代，他对荒原上的记忆，都是十岁的技艺，那会儿每天死人，却和他无关，他冷眼旁观。

而现在他亲近的一个人，死在了他的眼前，他现在依然能够心智坚定着想要如何帮刘琳复仇，已经算是值得肯定的表现。

“死亡随时都在发生，只不过多数的死亡和你无关而已。不要自责，努力变得更强，直到有一天，帮她报仇，你现在可以稍微休息一下了。”秦岚倔强的合上了程凡桌子上的殖装。她的表情坚决，一如当年在荒原上逼自己算那些该死的数学题一样。

“好吧。”程凡点了点头，他已经研究了两天两夜小石柱的铭文，小石柱和卡片并没有真的消失，而是变成了铭纹，刻画在了他的身上，变成了殖装纹痕。

小石柱在遇到卡片之后，产生了变化，他现在发动当初存在感完全消失的能力，依旧存在，心随意动就可以施展，再也不需要咬破手指，还得到了一大堆他现在看的不是很明白的铭纹。

不过，这没什么关系，他相信随着自己对铭纹的理解加深，一定会读懂他们！

刘琳的死，并没有让他意志消沉，反而认清了这个世界的本质，弱肉强食！这个世界，实力为尊，弱者死！锐意精进，退者死！勇猛不惧，怯者死！决绝果断，踌者死！”

弱、退、怯、踌都是死亡的代名词！

……

程凡、先锋军团的军人、齐橙、秦岚都认为死亡的刘琳，依然躺在血泊之中，只不过，站在她身边的却是秦萌萌的母亲，她牵着秦萌萌，眼中透着浓重的好奇。

铭碑碎片，一直有一个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