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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年音番外

我叫余念音,是太医府的三小姐,我的娘亲本是山里的采药女,当年机缘巧合之下救了被毒蛇咬伤的阿爹,也就是如今的余太医,两人情投意合,便有了我。

当时因为娘亲出身低微,进了太医府中也没能有个好名分,娘亲生我的时候,难产去世了......

府里的两位嫡姐常欺负我,小的时候,阿爹还会为我出头,但自我懂事后,也学会了隐忍,考虑到阿爹在宫里当差辛苦,平日里就算是受了姐姐们的欺辱,我也只当是耳旁风,听了就罢了。

因为她们终究还是忌惮着阿爹的,所以只是嘴上不饶人,还未曾敢真的动我。

虽然每次听到姐姐们讥讽我那苦命的娘亲是山野村妇,妄想着飞上枝头变凤凰却没命享的时候,我心中的怒火烧得我胸口剧痛,但,每一次我都是忍了避了。

我自己都痛恨自己的懦弱无能。

直到十五岁那年,我听说将军府中的二小姐唐舒,不过二八年华,却在战场上奋勇杀敌,一刀斩下了敌将的首级,被圣上封了游骑将军。

她还是个热心肠,自打她回皇城,城里那些恃强凌弱的人都被她揍得当场跪地认错!

我的心里像是打开了一扇新的大门,原来女儿家也能保家卫国,我要是能和她一样厉害,就能再也不受人欺压了,自那时起我就很想见一见这个叫唐舒的女子。

一直到镇国将军的寿辰前几日,桃儿告知我说,将军府这次邀请了朝中所有大臣府中的适婚女子,示意要为他的长子唐玺挑选夫人,桃儿的意思是,我如果能抓住这次机会,就能一举翻身,嫁入将军府,将在太医府中受人欺压的日子彻底摆脱。

我应下了,但我此次前去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见唐舒一眼。

宴会当天,我从筵席中离座,一来是被酒肉气息熏得头疼想找个地方透气,二来是期待着能见着唐舒一眼,哪怕远远地看着也心满意足了,走着走着,我在一个似是花园的地方迷了路,正瞧着池塘中嬉戏的锦鲤出神,被一阵说笑声惊动,我望去,竟是我那两个姐姐,真是冤家路窄!

正当我被她们俩缠住以言辞折辱时,一个着白裳红裙的高大身影突然从天而降,我见着这人的背影,还以为是哪家公子出手相救,可听她清冷中夹杂这怒意的声音,分明又是个女儿家。

“我说,你是哪家小姐?说话这么不中听?”

哪知二姐余敏仪见着这人,脸色霎时就变了,惊得捂着嘴拉过一旁的大姐余婉仪行礼:“可是游骑将军?余太医之女余敏仪失礼了。”

我心下一惊,眼前人,竟是我心心念念已久的女将军唐舒?

“正是。”

只见唐舒抱臂语气中丝毫不掩盖厌恶:“怎么?现在作出一副端庄秀丽的模样会不会太迟了?方才不是挺能咄咄逼人的吗?在我面前头都不敢抬了?欺软怕硬的坏胚子,赶紧滚,真是污了本小姐的眼!”

话音刚落,我都不敢抬头再看两个姐姐的脸色,光是闭着眼睛,都能想象得出一向在自己跟前嚣张跋扈的大姐挨训时的表情,估计脸都快绿了吧。

“你...!”

“嗯?你还敢指我?论官品,我在余太医之上,论家世,我好歹也是堂堂辅国将军的千金,你身为太医府的长女,连这点规矩都不懂了吗?在教训别人之前,自个儿得先学会做人,否则下次,这样的好戏被别人瞧了去,可不知道两位小姐往后还有脸顶着笑柄出门见人吗?你可别告诉我,像你这样的女子,还妄想嫁入咱这将军府!”

余敏仪心知唐舒是惹不起的主,便拉着脸色难看的余婉仪疾步走了。

“嘻嘻,你二姐比你大姐聪明,知道惹不起躲得起。”这时唐舒转过头来看我。

这一眼,恰好与我的视线撞上,她的眉眼间充满了我所憧憬的自信与洒脱,薄唇微扬,笑容像是正午时的太阳,温暖,夺目,我只觉这一眼,有种一阵莫名的触动,竟突然羞红了脸,垂下头避开唐舒那大胆的打量。

妙啊,这传闻中的唐舒,竟是个比公子哥更英俊的女子!

那次初见之后,我总会有意无意间想起唐舒那灿烂的笑容,本来是想找个机会找到她好好道声谢,可我一见着她就紧张羞涩,红着脸说不出话来,怪就怪在她这人与我心目中的如意郎君如出一辙,真叫人为难。

后来唐舒知道了我在太医府的处境,为了帮我,利用她兄长的婚事挑拨了我两位姐姐之间的关系,让我松快了一段日子。

七夕节夜里,她带我偷跑出府去看花灯,还跟我讲了很多关于她的故事,我听得正入神,她突然亲了我的脸,我羞得说不出话。

她跟我解释说,这是秋茨国女子之间表达情谊的礼节,我虽然觉得诧异,但还是选择相信她。

听到她提起秋茨的苏幕遮时,感觉她的眼睛里像是有星星一样亮亮的,说是秋茨为了祈求天降瑞雪农作物才能丰收,所以在苏幕遮节日时举国上下都会戴着面具在街上热舞狂欢!

如此有趣热闹,连我都想抛下一切亲自去感受一番,更不要说唐舒了。

我盯着湖中飘摇的花灯,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咯噔一下,一股前所未有的悸动从胸口蔓延开来,散播到四肢百骸,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来调节情绪。

我和唐舒一起放花灯时,她问我许了什么愿。

我笑说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

我呀,想和唐舒,一起去苏幕遮。

没过几日唐舒向大夫人要了人,美其名曰让我教她药理,以备不时之需,大摇大摆地带着我出府却是四处游玩嬉戏,我担心她今后遇到危险不能自保,带着她上山教她识药。

我认真地讲着,她却不认真听,一直盯着我看,我嗔她,她还油嘴滑舌地狡辩:“是念音长得太好看了,怎么能怪我不认真呢?”

“若是念音没有看我,怎知我在看你呢?”

诸如此类,教我又羞又恼。

和唐舒相处一段时间下来,我觉察出我已不知不觉对唐舒生出了男女之情,被自己吓了一大跳的同时又觉得懊恼,这种感情我是决计不能让任何人知道的!

唐舒足足七日没有再来找过我,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又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