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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过小故事(请选择性订阅)

在整理衣柜的时候,我不小心摔碎顾柏森两年前送给我的瓷罐。

当我的尖叫声和瓷罐的破碎声完全消散在空气里之后,我望着散落了一地的美丽星星,眼睛模糊了。

头顶的吊扇飞速旋转着,毒辣的太阳透过窗帘间的缝隙刺进房间,阳光下那些五颜六色的星星是那么刺眼,扇叶掀起尘埃飞扬,站在凳子上的我耳根晒得滚烫,手还扶着衣柜门把,却感觉自己摇摇欲坠。

两年了,我一直好奇瓷罐里“簌簌”作响的东西是什么,可是我的视觉穿透不了乳白色的罐子我也不舍摔碎了来窥探。

所以这些星星一直是个长达两年之久的秘密。

如今它就这样赤裸裸地与我坦然相对,我能有我该有什么感受?

跳下凳子细心地将那些星星全部拾起来,找了一个玻璃瓶子重新装好,

你们猜除了星星我还发现了什么?

一张米黄色的纸条,卷起来用小绳拴着。

我顾不得擦去额角鼻尖的汗水,也顾不得刚刚跪在地上捡星星膝盖和手掌全是灰尘,颤抖着心跳将纸条展开。

印入眼帘的是熟悉的潇洒行体,笔峰了了。

几行而已的内容我却难过得哭不出声音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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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柏森出现在我17岁那年。

我家住在祖上留下来的四合院里,爸爸妈妈还有我三个人住两间屋子,于是将空着的两间租给了别人,17年来房客走走换换不知道几个,我都没什么印象了,只有顾柏森。

初见他的时候是冬天,下着大雪,他穿着厚厚的棉袄,走路像只大笨熊,茶绿色的帽子和黑色口罩,遮住了他轮阔清晰还算俊朗的脸,露出一双黑白分明的清澈大眼四处探看。

那时候我正在院子里堆雪人,好吧我承认我堆的雪人真的很丑,脑袋是扁的,大小眼,还没有鼻子。

或许是因为来了外人让我觉得丢脸,也或许是我不满意这么糟糕的作品,我沮丧地一脚踢倒它,抬头却撞上那双好看的眼睛里盛满了笑意,我想那一定是嘲笑所以我狠狠瞪了他一眼,跑回屋里去了。

第二天早上我起床的时候,雪停了,拉开窗帘,窗子上凝了一层冰霜,看不清楚院子里的风景。

我用手指在窗户上写写画画,钟耳,我的名字。

停手才发现到窗外站了个人。我尖叫一声,手忙脚乱地从炕上跳下来。

一张放大的脸贴上窗户,在我名字的透明处若隐若现。

我打开窗户,气鼓鼓地瞪着他:“你是谁?站在我窗前想干什么?”

“我叫顾柏森,新来的房客,我想和你一起堆雪人。”

不得不承认他笑起来的样子很是好看,像月亮一样弯起来的黑眸,咧开的薄唇中露出洁白整齐的牙。

我犹豫地看着他,见他眉宇之间一片澄明没有恶意,点头说好。

我出门时看到他冷得缩着脖子搓着双手,耳朵冻得通红。

我笑:“你的帽子和口罩呢?”

他吸着鼻涕,老实地说:“戴着不自由,不想戴。”

那时候我不以为意,多年后反复回味这句话,才懂得了其含义。

他一直都是渴望自由的人,不管怎样,都无法阻止他想去做任何事情。

起初我以为他是个温润如玉的男子,有着难以想像的成熟与沧桑,在时间累积更加深入地了解以后时候才发现他固执得像个孩子。

就像宁愿受冻也不愿意戴上让他觉得不舒服的帽子和口罩。

有他帮忙堆出来的雪人很漂亮,不可置信的是他是第一次堆。

他说:“北城唯一让我喜欢的地方可能就是南方见不到的雪。”

我看着他说话时呵出来的雾气发呆,心里想着,呆惯了温暖的南方的他又是如何忍受北城的寒冷。

我也不是不容易接近的人,父母也是热情好客的,经常邀请他一起来吃饭唠嗑,所以我和顾柏森便更加熟络起来,我在爸爸口中了解了解,顾柏森是孤儿,生下来几个月就被爸爸妈妈抛弃了,是在孤儿院长大的,成年以后就开始自己打工挣钱养活自己。

我对顾柏森除了同情,还有钦佩。

第一次听到顾柏森唱歌,已经是院子里的苹果树开始抽芽的时候了。

我在房间里做作业,隐隐听到水声里夹杂着诡异的歌声。

没错,是诡异,那种声音我从未听到过,声音低沉好听的顾柏森唱歌怎么可能难听成这样。

说真的,就像绵羊叫。

很难过我最爱听的十年会被唱成这个样子。

好吧,更加让我难过的是,顾柏森擦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来向我借吹风机,我将吹风机递给他的时候试探地问了句:“刚刚在浴室里唱歌的人不会是你吧?”

他居然很爽快地承认了!

我实在无法将那种绵羊音和眼前这个男子联想到一起,他说话的声音那么好听,唱歌怎么就像被鬼掐了嗓子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