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未免起的太早了吧？”陈林打了个哈欠，让开身子示意萧庄进来。

“早上是一个人精气神最足的时候，这个时候的锻炼可以起到事半功倍的作用。”萧庄迟疑地看着陈林，“你该不会刚刚睡醒吧。”

“不，我没有睡醒。”陈林翻了个白眼，“我是被你吵醒的。”

“.……”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陈林发现自己的精神其实还不错，并没有像平时早起一样感到困顿，但他只当自己昨晚上睡得还不错，所以现在精神比较充沛，于是一边走进卧室准备换衣服一边随口说道：“烟雨还没有醒，你是在这里等还是先下去吃个早餐？”

萧庄腰背挺直地坐在沙发上：“我在这里等会吧。”

陈林换好衣服，在盥洗室清理完个人卫生之后，乘坐电梯来到第五层的食堂，在自助区拿了两个水煮蛋，一碗皮蛋瘦肉粥，一屉小笼包，想了想，又拿了两根油条和一份豆浆。

他下来的时候忘了问萧庄平时早餐吃什么，只能自己随便挑了。

当他带着满满当当的食物回到1103号房间的时候，发现烟雨已经醒过来，而且房间里还多了个人。

陆明俊坐在沙发上，拿着一根绑着毛球的竹竿在烟雨头上晃来晃去，不时发出“叮铃铃”的清脆声音，后者蹲坐在半透明的玻璃茶几上，身后的雪白尾巴甩来甩去，满脸嫌弃地看着这个白痴。

“奇怪，它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陆明俊嘀嘀咕咕地说道。

萧庄坐在他的旁边，嘴角忍不住轻轻抽动了一下。

陈林感觉自己的太阳穴在隐隐作痛：“拿着逗猫棒来逗北极狐，你可真是个人才啊。”

“哟，林子你回来了。”陆明俊随手把手里的逗猫棒一扔，三两步走上前，目光炯炯地看着他手里拿着的食物，“就知道你不会让我失望的，快让我看看，你都给我带了些什么好吃的。”

“滚，要吃自己下去拿。”

“呜呜呜，不要啊，昨天我才刷了100积分，身上的积分已经没剩多少了！”

“这些是免费的！靠！你别抢！豆浆洒出来了！”

……

“训练？”陆明俊一口吞下整个小笼包，嘴巴里含糊不清地说道，“我们不是还没开始正式训练吗？你们训练什么？”

“是我要训练。”在满屋子的食物咀嚼声里，萧庄平静说道，“我想让烟雨对我使用精神能力，增强我对精神异能的抗性。”

这就是当初他答应和陈林组队的条件。

“唔？”陆明俊一边鼓动了腮帮子一边目光惊异地看着他，“这么做有用吗？”

萧庄沉默了片刻，语调平稳地说道：“我们家传的古武秘籍《追魂夺命枪》在开篇有一句话：人体是一个潜力无穷的宝藏，挖得越深，越是看不到极限，但如果有朝一日可以将这份宝藏全部挖出来，就可以达到超凡入圣的境界。我想要去挑战那个境界。”

“超凡入圣……”陆明俊喉头鼓动，将小笼包吞下去，“听上去好玄妙的感觉。”

正在给烟雨剥鸡蛋的陈林闻言侧过脑袋看了萧庄一眼：“你们萧家的祖先，有谁达到过那个境界吗？”

“没有。”萧庄沉默片刻，摇了摇头。

“那你怎么知道，那个境界是不是真的存在呢？而且听上去，你好像是在挑战一项不可能完成的任务。”陈林将剥得光滑的鸡蛋放入烟雨口中，头也不回地问道。

“有些东西，如果你不去探索，就永远无法验证。在这样的时代，还有什么事情是不可能发生的呢？”萧庄说道。

陈林的手微微一顿，突然一声轻笑：“你说得对，有些看上去像是天方夜谭的东西，也许只是因为从来没有人去验证过，在这样的时代，说不定真的会发生奇迹呢。”

比如断肢重生，比如超凡入圣，再比如，死而复生……

……

吃完早餐，收拾完垃圾以后，陈林和陆明俊坐在旁边，看着茶几上的烟雨和沙发上的萧庄相互对视。

片刻过后，烟雨的左边眼睛里突然浮现出各种各样的古怪色彩，仿佛画纸上随意泼洒的颜料，又好像花园里凌乱开放的花朵，它们之间的组合毫无规律，令人目眩神迷，不由自主地感到反胃和恶心。

萧庄紧紧地咬着牙齿，一眨不眨地注视着那只浮现出各种诡异色泽的眼睛，眼睛不断地在清明和混乱两种状态之间来回切换。

“你说他能坚持多久？”陆明俊小声地对陈林问道。

陈林沉默了一会，他知道“妖瞳”这个技能对人类的精神会造成极大的冲击，造成精神混乱，所以平时烟雨都是用来在关键时候打断别人的能力释放，持续时间只有短短几秒钟，而像现在这样持续使用，对烟雨来说，应该也是第一次。

所以他也不清楚，正常人在“妖瞳”之下，到底能坚持多久，但他估算了一下，迟疑着说道：“差不多一分钟左右吧。”

一分钟后，萧庄的额头开始浮现出零零散散的汗水，嘴巴里传出的呼吸声变得粗重了许多，眼睛大部分时候都处在迷茫和混乱的状态，明显精神受到了很大的影响。

“好了，烟雨，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