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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二章

因着潘玥琦从中作梗,刘扥是态度坚决。

清瑶睁开眼睛时,发现房子上方悬挂着一个白色的长条,这个长条发出的白光很刺眼,双目有点受不了,她下意识伸出手遮挡一下,这一挡,却把自骇了一跳。

眼前的手不是自己的手!胳膊也不是自己的!眼前的手,手指头很纤细,短短的,手掌心小小的,小胳膊只有一个细木棍那么粗,手上胳膊上的皮肤黑乎乎的,整个胳膊软弱无力。

这哪里是自己那双白而纤柔的手,清瑶自己的手,肌肤又白又嫩,手指头似葱白般白,纤长而柔软,眼前的手,显然是一个小孩子的手,这个胳膊细小的,自己举起来看一会就觉得困软无力。

清瑶把另一只手抬起来,手背上扎着不知道什么东西,看着好似一根针,针头是扎进自己手背的,在针上面粘着根细细的白色布条,贴在自己手背上,针尾上连着无色的透明管子,管子上部连着一个装着水的瓶子,无色的瓶子,自己从没见过。

瓶子是朝下挂着的,从口上扎着一个白色的像针又不是针的东西,那个东西尾部也连着细管子,显然水是从瓶子里顺着管子往下流淌的,淌到一个椭圆的凸起里,在这里能看见水从上面一滴一滴的滴落到下面,汇聚起来顺着透明细管流向针头,再流进自己的身体里,清瑶细细的去感知,能觉察到有丝丝冰凉的水流进了自己的手背。

刚清醒看到的这一切,还有感受的凉意让清瑶害怕,心里有着丝丝恐惧蔓延开来。

全是不认识的东西,头上发光的长条,手上的针,还有针上带着的细小管子,管子上面的无色瓶子,全是未知的东西,未知的东西就无法判定是否有危险,无法确定这样做是为了自己好,还是奸恶之徒为了害自己,更无法确定下一刻会发生什么,这种对未知事物不了解的无力感就是恐惧的源泉,慢慢流向四肢百骸,躺在这里,清瑶直发抖。

她不想待在这里,因为这里的未知变数太多,她想要翻身起来,却发现浑身无力,更让清瑶害怕的是,自己把自己的身体上下看一遍,赫然发现,自己竟成了一个小孩子!

这个发现比她看见陌生事物更加恐惧,为何自己会成这个模样?

自己明明是被人打死了,明明已经成了不知道是鬼还是怪的奇怪东西,明明前一刻自己抓到了一个玉牌,那个玉牌可以拿到手里,而不是手从上面穿过去,自己从成为一个奇怪东西开始,所有的东西都无法拿到手里,无法触摸到熟悉的物体,连自己死去的躯体也无法触及,可那个有着殷红色光芒的玉牌却可以拿进手里,这个发现清瑶心里是喜悦的,可还来不及多感受一会,自己就莫名的失去了意识。

再次醒来,眼前的一切全是不认识的,自己竟莫名成了一个小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心里恐惧想要起来却因为没有力气而不能做到,清瑶强压下心里满心的恐慌,看看四周。

这是一个房间,自己在房间里的床上躺着。

这个房间有着白色的墙壁,墙上有个小小的窗户,这窗户似乎是铁做的,又似乎不是,反正认不出来,房间里弥漫着奇怪而难闻的味道,让清瑶觉得恶心,以前从来没闻过这么难闻的味道,熏得清瑶直作呕。

却偏偏又吐不出来,极其难受的干呕着,发出欲吐未吐前的声音。

房里的响动,在外面值班刚好经过的王护士听见了,她急急忙忙推门进来,看见小女孩蜷缩在床上的捂着胸口,她醒了!

清瑶听见开门声,强忍住恶心朝着门看过去,进来的是个女人,穿着一身白衣,戴着白色帽子,她过来看了看,嘴里喊着“20床一平醒了”,就又急急忙忙的跑了出去。

这个小女孩已经昏迷半个月了,她的病儿科所有医生护士都很关心,看见她清醒,王护士一边跑一边喊“20床一平醒了,20床一平醒了”,一路跑到值班医生办公室,把值班医生叫了过来,李护士听说醒了也跟了过来。

清瑶不认识刚进来的女人,见她进来又出去,心里稍安,没一会,另一个穿着白色衣服不戴白帽子的女人跑了进来,她的脖子上挂着一个清瑶认不出来的东西,她进来时身后跟着两个穿白衣戴白帽的女人,清瑶一个也不认识,带着恐惧看着她们。

进来的是今晚的值班医生和护士。

杜医生今晚当值,床上的女生进到医院里已经半个月了,按各项生命体征早该醒了,却奇怪的一直昏迷着,刚才王护士来叫自己说是小女孩醒了,自己拿了听诊器就赶紧跑了过来。

王护士再次进来,看到这个小女生眼里充满了慌张和警惕,用防狼一样的眼神看着进来的医生和自己,这小女生好奇怪。

杜医生把脖子上的听诊器取下来,随口问跟在身后的王护士:“发现她清醒多久了?”

王护士看看手腕上的表,“刚刚好两分半”。

杜医生把听诊器拿着准备放到病人的胸口,还没贴近她,她就蜷缩着身体用手不停地阻挡。

清瑶看着白衣女人拿着不知名的东西离自己越来越近,慌乱的想躲开,不停地挥舞手臂想挡住她的动作。

杜医生心里奇怪,这女孩怎么会排斥自己和听诊器?

她出声轻声安慰“别怕,我是杜阿姨,我来给你检查身体,不打针不吃药,一平乖”,杜医生的声音很甜美,让清瑶从心底觉得她不会害自己。

清瑶听见她说检查身体,不打针不吃药。吃药自己是知道的,自己以前偶感风寒时会吃汤药,很苦,但是自己从来不排斥。

打针是什么呢?想到打针时能清楚感觉到来自内心深处的排斥感,可打针是什么自己都不清楚,怎么就排斥呢?还有医生刚才叫自己一平,自己不是该叫清瑶吗?

一平是谁?脑海里出现这两个字时清瑶的头突然很疼,是那种痛入骨髓般的疼,比自己受刑都要强烈的疼痛,清瑶忍受不住用双手抱住头,身体蜷缩在床上,嘴里不停地说好疼,头好疼。

杜医生看见却不知道该怎么办,按医理这个女生是不会头疼的,她来医院时虽然摔到了头却并没有伤到大脑,做过检查也没有脑震荡。

进医院时家长说是落水了,当时这个小女生脸色苍白,呼吸全无,好在经过抢救,生命体征完全恢复正常。

她头上的伤口并不深,几天就完全长好了,人却奇怪的一直醒不过来,从进医院到现在,整整昏迷了半个月。

杜医生把听诊器放在清瑶胸口,她的心跳肺音都是正常的,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她头疼的原因。

“病人心率正常,呼吸肺音正常,王护士,你先在这里守着,如果她一直头疼,就来医生值班室叫我,我去问问咱们医院的脑科大夫”,王护士点点头,送杜医生离开,李护士也跟着杜医生一起出去了。

王护士返回身坐在床边的凳子上,看一平疼得厉害,拉着一平的手,把自己的一只手朝一平嘴边递过去,“实在忍不住就咬吧”,听见这句话清瑶本能地想咬上去,一张口即将咬上去时头奇怪的又不疼了,清瑶赶紧缩回头把嘴闭上,舒展身体平躺在床上,面前的女人,清瑶清楚她没有恶意。

刚躺安稳,脑海里有一些信息传来。

原来,这个小小的身体有个名字叫贾一平,今年六岁,家里有父母,弟弟,爷爷奶奶都已经过世,她还有两个叔叔和婶婶,他们有自己的家,各自有各自的孩子,都比一平小,三家人关系很好,很密切,平时来往很频繁。

这个身体的最后记忆是被三婶叫去了河里,她说是水中有好玩的东西,要带着一平去玩玩新鲜的,一平很开心,蹦蹦跳跳的牵着三婶的手和她一起来到了河里。到河里后,三婶推开一平的手,指着水深的地方,跟她说好玩的就在那里,你一个人去,三婶在后面看着你,不会有危险。小孩子天性喜欢玩水,一平听三婶说得话,很开心地走向水里,嘴里说“三婶你一定要看紧我啊”,三婶在后面喊“好,你再往前一点,再往前一点就能看见好玩的了”,一平一个小孩子,深一脚浅一脚的走过去,还不到水深的地方,脚下一滑就整个人倒进了水里,倒进水里时被水呛到了,没有疼痛传来,挣扎了几下喝进去了更多的水,渐渐就没了意识,之后就再没有任何信息了。

只是简短的一点点信息,小女孩只有六岁,本就没记住多少东西。

从她的记忆里清瑶得知自己现在待的地方是医院,头上发光的长条是灯,手上扎着的针叫吊针,一平的记忆里把这叫挂吊针。空气中弥漫的味道小女孩也不知道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