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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2页）

“这道，是七岁那年，他用烟头烫的。因为我没背下来他教我的台词。”

“这块，是十岁那年，他用皮带抽的。因为那个医生只肯赔五百块钱。”

我还提到了我的母亲。

“我妈，是他从人贩子手里买来的。”

“他每天酗酒dubo，一回家就殴打我妈，强迫她屈服，稍有不听话，他就不给我妈吃喝，把她绑住手脚丢在水缸里，直到她服软才会把她放出来。”

我平静地陈述着事实，每一个字都像一颗子弹，射向那个男人虚伪的面具。

这种平静，比任何声泪俱下的控诉，都更有力量。

新闻发布后，舆论彻底引爆。

“人渣！”“chusheng！”“必须严惩！”

网络上骂声一片。

我爸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他所有的恶行，都被公之于众，在阳光下无所遁形。

几周后，法庭上。

我作为证人，站上了证人席。

我看着被告席上那个男人。

他穿着囚服，头发花白，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骨头，颓然地缩在椅子里。

他不再是那个会打我、骂我、支配我一切的“父亲”。

他只是一个等待审判的，可怜又可恨的罪犯。

四目相对。

他的眼中，是绝望和怨毒。

而我的心中，一片平静。

我第一次感受到了解脱。

我亲手，终结了我的噩梦。

……

宣判那天，我坐在旁听席。

陆医生和周阿姨一左一右，像两尊沉默的守护神，将我护在中间。

法官的声音通过麦克风，在庄严肃穆的法庭里回响，每一个字都砸得掷地有声。

“被告人，犯敲诈勒索罪、虐待罪、诽谤罪、拐卖妇女罪……数罪并罚，判处有期徒刑二十年，剥夺政治权利五年。”

二十年。

我爸猛地抬起头，那张布满皱纹和颓败的脸，瞬间失去了所有血色。

他像是没听清，又像是不敢相信。

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只发出“嗬嗬”的破风箱般的声响。

那个曾经在我面前一手遮天，说一不二的男人，此刻像一个被戳破了的气球，迅速地瘪了下去。

他瘫软在被告席上，眼神空洞，彻底失去了反抗的力气。

法警上前，给他戴上手铐，将他架起来往外拖。

他经过我身边时，没有再咆哮，也没有咒骂。

他只是用一种混杂着怨毒、不解和彻底绝望的眼神，死死地看着我。

仿佛在问，为什么。

我没有回避。

我的心里没有报复的快感，也没有胜利的喜悦。

只有一种尘埃落定的疲惫。

陆医生的手，轻轻搭在我的肩膀上，温热的，带着安抚的力量。

我看着那个佝偻的背影消失在法庭门口，心里有个声音在说。

结束了。

我长达十几年的噩梦，终于，亲手画上了句号。

我爸被判重刑的消息，像长了翅膀，飞遍了我们那个老旧的小区。

和他一起被抓的那几个地痞流氓，也因为寻衅滋事、协助敲诈，被判了几年，之前拐卖我妈的人贩子也被抓到了，听说判了死刑。

大快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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