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定好了主意，便给周木心说明天有个人会跟着他一起去找店铺，以后那个人便是他的助手了，周木心闻言，便看了林含霜一眼，很明显知道是怎么回事。

“好了，你们可以散了。”等到交待完该交待的，陆荨音便挥了挥手。

“副首领，那我们是在哪里找沈贵啊？”那个叫唐尘的少年便道，他的长得不高，肤色有点黑，笑起来却给人一种痞痞的感觉，不笑的时候又比较乖巧。

“每天上午的时候在书院丙三班来找他，吃过午饭后，我们便会来派中待上一小会儿。”

“好的，谢谢副首领。”唐尘便朝着陆荨音桀然一笑。

“谢谢副首领。”其他三人也不甘落后，其中，池桑的眼神最为真挚，陆荨音说了句没事，便摆了摆手，让他们离开。

再看天色，已经不早了。

简简单单的几件事，竟用了一个上午的时间。

“含霜，我们成立了派系之后，是不是能够离开学院去采购东西呢？”等到四人走远之后，陆荨音便问出刚刚一直盘旋在脑海的问题。

否则，学院里又没有卖大米的，又没有卖蔬菜的，那些酒楼要怎么开？

“是这样的。”林含霜沉思了片刻便道“古昔学院旁边有一个古昔村，里边儿就种着各种各样的蔬菜，养着许多家禽，除了大米以外，其他的东西都是在每日寅时时分送到学院后院的，学院有专人接受这些东西，然后按需分配，首先就是食堂了，然后就是派系的酒楼，生意好的酒楼就多送点儿，生意不好的酒楼就少送点。”

原来如此。学院也太精了些吧。陆荨音在心中感叹，很快她的脑海中火光电石般般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

“所以那些女子被运出去，很可能就是早上的时候被运出去的？”

林含霜的脸色也严肃起来“嗯，很有可能。”

沈贵还拿着十万两银子有些飘飘然的，完全没有注意到两人的对话，他的心里还在想，陆荨音到底是什么人，江湖上排的上名号的商人，有没有姓陆的。

“所以…”他们便要在寅时的时候去蹲点，看看那时候守门的人是谁，负责采购的人又是谁，而钱夫子，又会不会跟着一块儿出去。想到此，陆荨音抬眸看着林含霜，林含霜也正巧看向她，似乎是懂她心中所想，他唇角微微上挑——

“想要知道钱夫子会不会跟着出去是件很简单的事，我们只需要去问问老夫子就可以了。”

钱夫子本身在学院就深居简出的，除了老夫子以外，谁都不清楚他什么时候在学院，什么时候不在学院，而他若真的要离开学院，便是要跟老夫子请假的。

“那老夫子，会不会跟钱夫子是一伙的？”陆荨音蹙了蹙眉。

“不可能的，老夫子也是北陆派的人，不可能跟着钱夫子一起做这种，败坏学院名声的事。”林含霜说得笃定，凤眸自信满满。

“那你又是怎么知道的？”感觉林含霜知道很多旁人都不知道的事。

林含霜嘴角的笑意就是一僵，片刻后有些尴尬的笑了起来“那，那不是我哥哥告诉我的吗？”

“这样啊？”

“自然。”

还是觉得有哪里不对劲，陆荨音没有多想“那我们赶紧去找老夫子吧。”

“恩恩。”林含霜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随即拍了拍沈贵的肩膀“喂，我们现在要去找老夫子，你去不去啊？”

沈贵被惊了一下，这才回过神来，他深深吐出一口气，瞪了一眼林含霜“你干嘛。”

“我说，我们要去找老夫子，你去不去！”林含霜双手环胸，十分不耐烦。

“去，怎么不去，不过，怎么想起要去找老夫子了？”

“……”陆荨音与林含霜对视一眼，眼中均有无奈，率先往前边儿走去。

“喂，你们还没告诉我，为什么要去找老夫子呢。”沈贵紧跟其上，但是没人理会他。

鸟儿在枝头盘旋，墙角的野花偷偷绽放，微风轻轻吹拂，空气中满是泥土夹杂着青草的芳香，老夫子拿着书，看着站在面前的两男一女，蹙着眉问道——

“你们问钱夫子每个月离开多久是什么意思啊？”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啊。”林含霜理直气壮的道“反正老夫子只需要告诉我，钱夫子是不是每个月都会出去，且出去了多久就可以了。”

“凭什么？”老夫子被气笑了“老夫这是欠你的吗？”

“我哥哥都叫你好好照顾我了。”

“你的意思是老夫对你不够好，你一个不学无术的公子哥儿，要我给你开派系证明，我也给你开了，你还想怎么样啊？”

“可是最近钱夫子欺负我朋友，还四处散播我的谣言，您为什么都不管管他。”

“这点儿事，你也要老夫帮忙，你也真是好意思。”老夫子慢悠悠的朝着林含霜翻了个白眼。

林含霜脸上飞起两朵红晕，却依旧一本正经的道“我也没有让您帮忙，我就是想问问钱夫子的行踪也不可以吗？我又不会敲他闷棍，老夫子，您就告诉我吧。”说到最后，林含霜开始撒娇“我知道您对我最好了。”

“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