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凌脸色有些阴沉，她忍住想骂皇帝的冲动，吐出几个字来：“为了唐家。”

“唐家？你怀疑，你父亲的死跟我有关？就凭别人的几句闲言碎语？！”

莫凌摇了摇头，“不只是闲言碎语，我有证据的。”然后她拿出一张纸，抖落在众人面前，距离太远，虽然看不清纸上的内容，但是那个属于皇帝的私章，却盖的清清楚楚。“我爹戎马一生，这印章曾经盖过他的封赏，却万万没有想到，也盖了他的生死。”

皇帝沉吟了一会，就想通了这其中的关节，“你去找那个副将了？”

“对。”莫凌回答的简短意骇。

皇帝笑了笑，“这么多年，没想到他竟然还活着！”他叹了一口气，似乎是在追忆往昔，“朕记得朕当初发出这封密函，明确说过，看完之后烧掉它，那个副将现在还留着，估计是怕被朕推出去当替死鬼，来做保命用的吧！”他看向莫凌，问道：“既然是用来保命的东西，你怎么会拿到它？”

莫凌回道：“那个副将有一个小孙子，对他甚是疼爱，我跟他的小孙子捉了会迷藏，他便将这东西给我了。”莫凌有些苦恼的说道：“当时我们玩的正开心呢！”

皇帝看着莫凌，“你倒是知道打蛇要打七寸。”说完他又无奈的笑了笑，“当初朕就不应该心软，应该将你斩草除根才对！”

对于这种当初就应该怎样怎样的话，莫凌从来就没有放在心上，她有些好奇的看着皇帝，问道：“钰儿有一事不明，陛下之所以会陷害白家，杀死梅贵妃，是因为白家势力极大，怕他生了谋反之心，直接推翻陛下让四皇子继位。不过钰儿比较好奇的是，我爹对您忠心耿耿，家中也只有我娘一人，我娘身体不好，所以他就只有我一个女儿，就算他以后造反，以他爱我娘的性子，将来也没有儿子可以继承皇位，这么一个最不可能造反的人，你为什么要杀他？”

为什么要杀他？他脑海里突然蹦出一个憨傻的少年，摸着头对他憨傻的笑着，“微臣誓死效忠太子殿下！”

他当时怎么想的？他想一巴掌用力呼在他的脸上，看到他痛哭流涕的模样，明明他是太子殿下，但他跟他过的完全是两种不同的日子，他的父皇会把那个人带在身边，手把手的教他写字，而他呢？他要跟别人争，跟别人抢，才得到了太子殿下这个位置，然而就算得到了太子殿下这个位置也没用，不管他再怎么努力，父皇也不曾看过他一眼。

那个人虽然没了父亲，却比皇后的儿子还要受宠爱，所以当那个人跪在他面前，说要誓死效忠他的时候，他就觉得可笑，既然父皇那么喜欢他，那为什么当初不让他当太子之位？后来他当上了皇帝，他会扬起笑容的跟他谈起国家大事，也会面带愁容的跟他说着自己对边境防事的担忧，然后看着他主动请缨的前去北方——那个他为他准备好的死地。

那个人恐怕一直都不知道，他儿时被他推下水，并不是他年少无知犯下的错，而是从那时起，他就想要杀死他了！

“为什么要杀了他？这个重要吗？朕是皇帝，一国天子！想杀谁就杀谁！需要理由吗？！”

莫凌沉默的看了皇帝一眼，看着他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没有说话，这个原因皇帝说不说也就那样，莫凌并不是很好奇，理由是什么已经无所谓了，反正报仇就好了。

皇帝看到莫凌不说话，他反而气愤的说道：“怎么，难道你们认为朕在无理取闹？朕是杀了很多人，难道你们造反杀的人就少吗？你们大概都以为朕是坏人，可你们懂什么！朕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天下！朕杀的，都是那些极有可能造反之人，你们与他们亲近自然不相信他们会造反，可你们又能拿什么保证他们不会造反？人心最不可测！人心最不可信！”

萧墨寒不屑的嗤笑一声，丝毫没有把皇帝说的话放在心里，“啧，说白了，你就是想巩固皇权，把权利牢牢地掌控在自己的手上。但是说透了，你难道就不无能吗？你如果真的厉害，又怎么会害怕他们权利大了，控制不住他们？”

皇帝阴狠的看着萧墨寒，“哦？如果你造反成功，你难道不会像我一样，对待唐钰吗？”

这句话让沉默下来的莫凌再次成为众人的焦点。

萧墨哲看向莫凌，突然觉得的确如皇帝所说，莫凌如今的势力已经太大了，整个炎国的军方势力，单她一人，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