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后来，他闯进了夕月院，赶走所有的下人，强行要了夫人。事后，大将军很后悔，一直祈求夫人的原谅，可惜夫人再也不见大将军，再也没有了笑容。

几次三番，夫人甚至想要离开大将军府，都被大将军阻拦了下来。哪怕他去了战场，府里也有许多护卫守着大将军府，其实，我们都知道，那些护卫不过是看着夫人，不让她出门罢了。

没想到，一个月以后，我们竟先后有孕。有了身孕的夫人，似乎没有那么冰冷了，只是，面对大将军的时候依然是冷若冰霜。

我一直以为大将军是爱夫人的，后来我才知道我错了。我无意中听到他和大夫说的话，原来，一直请大夫请平安脉，不过是控制夫人恢复记忆。

我不知道大将军为何不让夫人恢复记忆，夫人究竟是什么人，只有大将军一人知道。

而且，他明明知道我与旁氏对夫人下药，他却装作视而不见。其实，那是因为，夫人的记忆已经控制不住，快要恢复了。我不知道大将军在害怕什么，为什么就那么害怕夫人恢复记忆呢？

他从来不肯说，哪怕醉得一塌糊涂也不肯透露半分，夫人的身份成了他心底最深的秘密。

就因为这个原因，他也想让夫人死，似乎夫人死了才不会影响到他的前途。他喝醉的时候曾经说过，夫人必须死，不然他的大将军之位保不住。

那次，夫人普云寺上香礼佛回来，破天荒请了大将军去了她院里。别人或许不知道，而我却很清楚，我端给夫人的那碗旁氏亲手熬的药，却是大将军喂给夫人喝下的。

他掐着夫人的脖颈，说着忏悔的话。他当初就不该带夫人回来，更不该爱上她。当时，我真的心情很复杂，看着曾经被他捧在手心里疼爱的女人，就那么被他灌下毒药死了。

我是嫉妒夕月夫人，可我，也同情她。她在大将军府的十几年形同关在笼子里的金丝雀，到最后，还被口口声声说爱她的男人杀死了。”

原来这就是母亲死因的真相……

花语歆低着头，默默听完柳氏的叙述。她隐在暗光里的神情，让人看不清，猜不透，她此刻的心情。

柳氏似释然般，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如今，旁氏也死了，过去的恩恩怨怨也该做个了结。奴不求别的，只求三小姐，您能放过嫣儿和承儿，奴愿意为夕月夫人以命抵命。”

话落，她如同旁氏一样，狠狠撞向了墙壁，鲜血四溅，同样结束了她的生命。

花语歆闭目叹息一声，旁氏和柳氏落得如此凄惨的下场，也是罪有应得。早在她们对母亲下手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今日之果，何况她们利欲熏心，一心想致自己于死地，她绝无可能会原谅她们。

有倒是人死债灭，她也不是那种斩草除根的人。若是花语堂他们想替旁氏和柳氏报仇，想要杀自己，那么，她为了自保，也只能失信于她们了。

东南西北就在门外，听到第二次撞墙的声音，心下了然。阿东敲了敲门，问道：“小姐，属下等可否进去了？”

木质地板上，鲜血流了一地，还躺着两具尸体，怎么都影响心情。花语歆答了一声：“进来吧。”

阿东轻轻推开门当先走了进去，看到躺在地上，已经气绝身亡的旁氏和柳氏，没有任何表情。征询花语歆的意思，问道：“现在可以收拾一下了吗？”

他以眼神示意地上旁氏和柳氏的尸体，那模样仿佛只是在看两具动物的尸体，而并非人一样，当真是冷心绝情。

随后跟进来的几个人同样是一脸漠然，唯有青柳和翠芸有些发怵，别开了目光不敢看。

花语歆饶有兴趣地看着几人的反应，很随意地点点头，“收拾了吧。”

“对了，把她们送回大将军府，就说在城郊发现的，可能遇上匪徒，也可能是被仇家杀害了吧。”

对于花语歆的这个说辞，东南西北不置可否，眼看着天就要亮了，大将军应该很快就会发现旁氏和柳氏失踪了。

这儿人就这么死了，总要有个说法，至于有没有人相信，那就不是他们的事了。反正，只要有了理由，一切都好办。

青柳却是担心花语歆，担忧地说道：“小姐，大将军肯定会知道是您带走了她们，她们这一死，只怕大将军……”

花语歆摇着头轻笑出声：“他不会追究的，说不定还会对外公布，旁氏和柳氏早就得了恶疾，